“共同的競爭對手？”
儘管知道邁克爾?奧維茨說的是什麼，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卻不動聲色，“邁克爾，我們是老朋友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好了。”
“夢工廠的《天地大沖撞》5月8日在北美大範圍上映，我替索尼哥倫比亞打包的《哥斯拉》5月15日全線登陸北美。”
邁克爾?奧維茨來之前早就做足了工作，此時說起來氣勢十足，“我們之間隔了一個週末，當《哥斯拉》上映時，《天地大沖撞》已經過了最火熱的階段，並不會形成太激烈的競爭，除非《天地大沖撞》有《泰坦尼克號》那樣的走勢。”
兩人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天地大沖撞》就是一部簡單的暑期檔爆米花。
“夢工廠對《天地大沖撞》很有信心。”斯皮爾伯格淡淡的說道。
“我對你監製的影片也很有信心。”邁克爾?奧維茨臉色漸漸變得嚴肅，“我對自己監製的作品同樣有信心。所以，史蒂文，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做任何退讓的意思，你是最頂尖的導演和製作人，沒有必要避讓誰；我是頂尖的打包執行者，也從來沒想過要避讓誰。”
他的話信心十足，彷彿當年翻雲覆雨的CAA帝王又重新回來了一般。
斯皮爾伯格輕輕點了下頭，顯然很認可邁克爾?奧維茨的話，他是大名鼎鼎的斯皮爾伯格！
“但我們不能否認，夾在我們中間的對手極其強大。”
在好萊塢打拼這麼多年，雖然自信心爆棚，但邁克爾?奧維茨也不會小看任何人，“杜克?羅森伯格重回暑期檔，他的《黑客帝國》值得我們重視。而且從發佈的一款廣告片和一款預告片來看，應該具備足夠的競爭力。”
“沒有人可以小看杜克。”斯皮爾伯格說出了今晚到現在最鄭重的一句話，“我也不可以，杜克是好萊塢的頂級導演之一。”
“所以，他會是我們共同的競爭對手！”
輕輕敲了下椅子的扶手，邁克爾?奧維茨加重了語氣。“《黑客帝國》在《天地大沖撞》次週末上映，必然會影響到你們的次周票房。如果《黑客帝國》反映足夠好，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下一週上映的《哥斯拉》。”
他笑了笑，“除非杜克?羅森伯格會失手。”
“有可能。”
嘆了口氣，斯皮爾伯格說道，“但我個人認爲杜克失手的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邁克爾?奧維茨收斂起笑容，“史蒂文，杜克的《黑客帝國》同時威脅到了我們！”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斯皮爾伯格很清楚。雙方都是猶太裔，在某些例如梅爾?吉布森這樣的事件上會站在同一陣營保持一致，但好萊塢之間的競爭，卻無處不在。
而且夢工廠此前製作的幾部影片中，已經三部失手，《天地大沖撞》這樣的大製作，不容有失。
“說吧，邁克爾。”斯皮爾伯格垂下眼瞼。懶得再去看對面的奧維茨，“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才三月中旬。距離影片上映還早，按照夢工廠的計劃，競爭會在臨近五月份時纔到白熱化。
“我聽說了一件事。”
邁克爾?奧維茨對斯皮爾伯格的態度視而不見，“雖然《黑客帝國》的成片還沒有完成……”
“邁克爾，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斯皮爾伯格提醒了一句。
到了他和杜克這種身份與地位，有些手段是輕易不能用的。否則就是纏鬥不休的結局，甚至是兩敗俱傷。
而且好萊塢的猶太俱樂部，也不會坐看他們無底線競爭。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史蒂文。”邁克爾?奧維茨皺了皺眉，快速說道。“《黑客帝國》還沒有完成，但華納兄弟已經在MPAA內部開始活動了，想要爲這部影片爭取PG-13的分級。”
斯皮爾伯格擡起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奧維茨的意思。
邁克爾?奧維茨解釋道，“《黑客帝國》是科幻片，必然少不了杜克招牌式的爆炸，其實回頭去看，除去《獨立日》因爲以宏觀的方式製作較爲收斂外，包括去年評定爲PG-13的《芝加哥》在內，不難發現杜克的影片重口的情節較多。”
聽到這裡，斯皮爾伯格已經明白了奧維斯想要做什麼。
“有了華納兄弟的全力支持，《黑客帝國》在宣傳和發行方面肯定不是問題。”
認真的看了看斯皮爾伯格的臉，邁克爾?奧維茨才又說道，“但華納兄弟是MPAA的新成員，話語權相對較輕，《哥斯拉》的發行投資方明確表示會全面支持我，但這並不夠。”
“夢工廠沒有MPAA的席位。”斯皮爾伯格提醒道。
“我知道。”邁克爾?奧維茨當然清楚這一點，“所以，史蒂文，我想爭取的是你個人的支持，你與環球影業關係密切，同派拉蒙影業一向交好，只要能影響到他們，《黑客帝國》最終只能是R級！”
“同時，《哥斯拉》和《天地大沖撞》全力爭取到PG-13級！”奧維茨擡起頭來，信心滿滿的說道，“一部R級片，對抗兩部PG—13級的影片的難度有多大？單是受衆羣天這一天然劣勢，就可以讓杜克?羅森伯格無法翻盤！”
斯皮爾伯格沉默，邁克爾?奧維茨也不再言語，他也是個猶太裔，知道猶太裔之間同樣競爭激烈，也知道斯皮爾伯格拿起攝影機是個導演，放下攝影機卻是一個標準的商人，否認也不會過來找他！
過了大概十秒鐘，斯皮爾伯格緩緩開口，“我會給環球影業和派拉蒙影業打電話。”
邁克爾?奧維茨笑了起來，分級往往能決定一部影片的生死！
天空中密佈着烏雲，一向乾燥的大洛杉磯地區，竟然在清晨時分罕見的下起了小雨，杜克關上窗戶，去盥洗室洗刷一番，穿好自己的褲子，看了看遍地狼藉的房間，沒有襯衣的蹤跡，只好回想着昨晚與查理茲?塞隆的瘋狂，緩緩走出了臥室，順着螺旋形的樓梯下到一樓，循着早餐的香味，進入了廚房。
查理茲穿着一件大號的男士襯衫，顯露着筆直修長的雙腿，正在準備早飯。
她大概是聽到了杜克的腳步身，回頭笑了笑，“親愛的，你可以去餐廳了，早飯馬上就好。”
說完，她瞄了眼杜克光着的強健上半身，故意抗議，“你可以找件衣服穿上嗎？如果你一直這樣，我會忍不住的。”
杜克歪了下頭，“廚房也不錯，我們昨晚試過了陽臺，現在可以試試廚房。”
“上帝啊，你還沒有瘋夠嗎？”查理茲立即換上了求饒的表情，“親愛的，放過我吧，我到現在腿都是軟的。”
“可以把衣服還給我了嗎？”杜克問道。
查理茲指了指客廳，“衣櫃裡有我爲你準備的衣服。”
“謝謝。”
杜克轉身向着客廳走去，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查理茲?塞隆一直顯露着燦爛的笑容。
回到客廳中，隨便從衣櫃裡找了一件嶄新的襯衣套在身上，非常合身，查理茲?塞隆果然是個有心人。
將昨晚隨便扔在一邊的襪子和鞋子找回來，穿上後杜克又去盥洗室洗過手，走進餐廳的時候，查理茲?塞隆已經爲他準備好了早餐，一份吐司煎雞蛋和一杯燕麥粥。
她則是一杯脫脂牛奶和幾個水果，這是所有想追求上鏡效果的女演員必須付出的代價。
查理茲小口的喝着牛奶，眼睛一直在杜克身上打轉，似乎在思考什麼。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杜克？”她放下了杯子。
杜克擡頭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查理茲立即問道，“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演員，如何才能實現演技方面的突破或者說得到專業好評呢。”
嚥下嘴裡的吐司，杜克喝了口燕麥粥，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和查理茲?塞隆確實不可能走到一起，無論是他還是對面的女人，其實都很清楚這一點，不過就像娜奧米?沃茨一樣，查理茲?塞隆與他相處的很愉快，大家在一起的時間玩的開心，心情也好……
“莎莉……”
反正這種事情再過幾年查理茲自己說不定也能想到，杜克乾脆直接說了出來，“等你有了足夠的資歷的時候，去找一個能讓你變醜的角色……”
“變醜？”查理茲愣了一下。
“變成一個醜八怪！”杜克指了指額頭，“最好這裡還有點問題的角色。”
自殘、醜八怪外加神經病之類的角色，向來是獲得奧斯卡影后的不二法門，想通過正常的女性角色拿到最佳女主角，往往需要苦熬資歷。
吃完早餐，杜克離開了查理茲?塞隆的別墅，開上汽車進入伯班克市，卻沒有直接去華納製片廠附近的公爵工作室，而是轉了個彎，先去華納大樓見了華納兄弟發行部主管道格?沃爾特，商談了一下關於《黑客帝國》的發行事宜，然後纔回到工作室繼續自己的後期製作。
道格?沃爾特則離開了華納大樓，駕車向着與索尼哥倫比亞影業的人約好的地方駛去，他們接下來要商討如何壓制夢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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