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紗三兩步繞過桌子走到了凌墨的跟前,眼眶中像是積蓄了淚水一般,她其實只是在害怕而已,所以她纔會變得蠻不講理:“如果那天的決定是錯的呢?如果程寒佳真的回來了?那我該怎麼辦?她要是去告我,我該怎麼辦?他們都會怎麼看我呢?”
看着慕紗無助的模樣,凌墨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揪到了一起,不管這個女人曾經對他如何無情過,也不論這個女人是不是不過是在利用他而已,他仍舊放不下她,只能夠任由自己不斷地邁進那個已經踏進過一次的陷阱裡面。
他一把將慕紗擁入了懷中,抱得很緊很緊,幾乎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去:“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們爲什麼要自尋煩惱?趁着她不在,我們好好過就行了。只要你可以繼續過如今的生活,你可以讓我去到比曾經那段時間更可怕的地獄裡面去。”
慕紗也並沒有去理會此刻抱住自己的人是誰,也沒有去細聽凌墨究竟跟自己說了什麼,她只是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就抱住了凌墨。
她此刻心中的恐懼與害怕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不可否認的,不然,她怎麼會全身都在顫抖呢?包括自己的那顆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顫抖了起來,就像是馬上要失去了原本的節奏一般。
她不能確定程寒佳究竟是安然無恙還是已經死裡逃生了,可是她真的只能努力地過好沒有程寒佳的每一天,她沒有自信自己能夠在這段期間取代程寒佳在方亦照的心中的位置,可是她必須要爲此而做出努力,畢竟,他們曾經是相愛過的啊。
不至於,這麼快,他們的感情就都不算數了吧?
可是方亦照的迴應真的讓她等了好長時間,轉眼便已經是五年過去了。
五年之後的城市有了比你預想中更快的發展,一棟又一棟的摩登大廈佇立在這座不大也不小的城市上,更加彰顯了這座城市的迅速發展與告訴前進
着的經濟。
這幾年,唯一沒有變化的恐怕就是方氏企業在這座城市的領軍地位,方氏企業現在所涉獵的區域非常廣泛,不僅僅只是房地產與建築業,更多是現在已經開始轉入了化妝品與娛樂行業。
梁氏與方氏進行了長達十年的爭鬥,可是一點好果子都沒嚐到,所以現在都是與方氏進行合作,也只有依附於方氏,梁氏才能繼續不斷地得到發展與壯大,這幾年代表梁氏的都是曹凡昊,曹凡昊已經是梁氏的總經理了,他已經與樑米若完成了訂婚,所以樑米若發父親纔會放心將梁氏交給曹凡昊打理。
另外一家發展得比較好的企業便是田氏企業了,田禹肅在業界的名聲不錯,而且能力也得到了較爲普遍的認可,大家都在誇讚田父居然生出了一個這樣如同精英般的兒子。
“所以,你爸再次拿你跟你哥做對比了嗎?”方亦照的手中端着一杯紅得溢血的紅酒,他的指腹與晶瑩剔透的酒杯親密地接觸着。
田遠城坐在方亦照所站的位置的身後的沙發上,方氏企業現在又更換了一棟新的辦公樓,據說這棟辦公樓是很多企業奮鬥一輩子都很難預約到的,因爲需要交付一大筆的款項,可是象方氏這樣的大企業卻是輕而易舉就可以辦到的事情。
方亦照如今的辦公室處在辦公大廈的頂層,因爲喜歡俯瞰整座城市的感覺,所以方亦照毅然決然地就將自己的辦公室移到了這個位置,聽說內心孤單的人都會喜歡一個人站在高處,然後從高處看下去,雖然每天看見的是一樣的場景,可是卻並不會生厭,反而樂在其中。
這大概也是孤單的一個體現吧?
辦公室內的裝修風格還是一如既往地簡單明瞭,沒有多餘的色彩,你的肉眼可以捕捉到的眼色無非就是黑色灰色,白色這一類簡單幹淨的色彩,他只是說,不想讓任何過於喧囂的色彩闖入自己的視野之中,因爲他痛恨太
多花花綠綠的色彩,他只想過得簡單。
一個紅木的桌子,上面擺着許多還未處理清楚的文件,背後是一個很大很長很高的書架,裡面擺滿了各種各類的書籍,這些書籍也是爲了排遣方亦照的寂寞與孤單。
而田遠城此刻正在坐着的沙發擺在整個辦公室的中間,很簡單的風格,但是你一眼便能看出這套沙發一定價值不菲,簡單之中卻彰顯着貴氣與不凡。
提起田禹肅,田遠城的表情總是痛苦之中又多了幾分的無奈,明明他從來都不想捲入家產之爭,可是哥哥卻單方面地將他當作假想敵,現在哥哥在公司的業務上總是四處給他找麻煩,害得他三番五次地被老爸當衆批評,而這種時候田禹肅總是要站出來彰顯自己作爲哥哥的懂事與辦事能力。
如果把他逼急了,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象現在這樣平靜無波了。
他在退讓,但是田禹肅卻不知死活地步步進擊,是不是真的以爲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反抗呢?
田遠城深嘆了口氣:“別提我哥行嗎?你明明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何必明知故問呢?”
方亦照收回落在遠處的視線,擦得鋥亮的皮鞋踩在鋪好的地毯上,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響,至少用你的雙耳是很難捕捉到那細微的聲音的,方亦照走到了與田遠城相對而坐的位置上然後坐下:“我不過是關心你一下。”
“算了吧,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找了程寒佳五年之久,可是人家卻音訊全無,難道你真的打算繼續找下去嗎?你知道有多少如飢似渴的女人盼着當替補嗎?我看啊,你還是從那羣貌美如花身材又好的女人挑一個當妻子好了。”田遠城的聲音不大,可是坐在他對面的方亦照恐怕是聽得很清楚,一字不漏地全聽了進去。
方亦照正在搖晃着手中的紅酒的動作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戛然而止,目光也頓時變得悠遠而深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