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照慢慢走過去,慕紗可能是看到方亦照了,所以也就不再哭鬧了,她還是跌坐在地上:“誰把方總叫來的?不知道他現在家有嬌妻嗎?哪裡還有空來管我?”
慕紗的這幾句話分明就是故意說給方亦照聽的,聰明如他,他又怎麼會聽不出這幾句話在的彆扭?
但是方亦照在面對慕紗的時候卻總是好脾氣,誰都不知道爲什麼方亦照會這般寵着慣着慕紗。
方亦照看了眼這些誠惶誠恐的傭人:“都下去吧,我跟你們慕小姐說幾句話。”
“是……”傭人們都鬆了口氣然後便都退下了。
慕紗立刻就別過臉去,氣哼哼地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現在是家有嬌妻的人了,可以不來顧我的生死。”
方亦照在慕紗的旁邊蹲下,仔細地逡視着慕紗的臉,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但是很可惜失敗了:“昨天舞會的時候你不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麼就鬧脾氣了?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慕紗緊皺起眉頭:“是嗎?還不知道我爲什麼生氣?那我問你,你是不是陪着程寒佳一整個晚上,聽說她生病了,你是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呢,那個時候你的表情可能比看到我自殺還要着急吧?”
方亦照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他緩緩站了起來,語氣有點冷淡:“該不會你派人監視我了吧?”
“難道不可以嗎?如果我沒有個眼線,我該怎麼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我怎麼可以確定你的心還在我這裡?”慕紗倒是理直氣壯,她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對自殺這樣的戲碼已經失去了興趣,其實她最主要的目的不過是將方亦照騙來。
“那你不覺得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嗎?”方亦照背對着慕紗說道,他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對他的不信任,他怎麼想象得到,慕紗居然會派人監視他?
慕紗繞到了方亦照的跟前:“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我不
是說過了,只要一年,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一年,只要程寒佳把孩子生下來,她就可以從方家離開了。”方亦照不耐煩地重複着這句已然申訴過多遍的話語,但是她怎麼就聽不到心裡去呢?
慕紗冷笑了聲,對於這樣毫無根據的承諾,她又怎麼可以輕信:“是嗎?那我怎麼聽說,爺爺有意讓程寒佳進入公司學習管理呢?如果幾個月後就要趕走的人,爺爺何必煞費苦心去培養?我看爺爺倒是對她中意的很吧?”
爺爺向來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的心中有着什麼樣的打算,他也不會輕易讓別人讀透,因此爺爺究竟何思何想,方亦照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夠猜得到:“反正你不用多想。”
“那你能給我任何的保證嗎?”慕紗拉住了方亦照的胳膊,雙眼緊盯着方亦照的眼睛,她從來沒怕過什麼,就像剛纔,她真的敢把刀子劃過自己細嫩的手腕,但是她真的無法接受自己苦心經營的一段感情就這樣以失去告終。
她害怕的,只有失去方亦照。
“我給不了保證,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對程寒佳有任何興趣的,絕對不會。”方亦照信誓旦旦地說道,眼神篤定而堅決,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慕紗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是很多事情若在一開始便能說準,那麼我們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呢?人生總是要有很多的措手不及,只有在這些措手不及之中,我們才能收穫精彩。
慕紗慢慢地開始冷靜下來,她也知道很多事情該懂得適可而止,如果繼續無理取鬧下去,吃虧的只會是她自己:“方亦照,你要是敢負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
第二天的時候,方亦照真的就帶着程寒佳來到了方氏企業,站在方氏企業的大門前,程寒佳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象方氏企業這樣的地方,是她一直嚮往的,卻也是她一直都無法躋身的,然而今天,她卻以這樣一種身份出入這樣大型的企業,此刻的心情真
的複雜得難以形容。
“怎麼了?”方亦照回過身去,不解地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程寒佳,其實她的很多言行都令他費解,他想,這大概就是窮人與富人之間所存在的溝通障礙。
他無法理解她的寒酸,她也無法接受他的奢侈無度。
正好,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這樣也就不必害怕會有任何不必要的情感產生吧?
“沒。”總是以這樣簡短的言辭來回答他的問題。
方亦照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點自討沒趣:“沒事的話就走吧。”
“好。”程寒佳點了點頭然後便跟着方亦照走進了大廈。
坐在奢華的辦公室內,程寒佳還是忍不住這心中的驚歎之情將這四周打量了一遍,紅木製成的辦公桌彰顯着貴氣,而一旁白色的沙發也爲這間寬敞的辦公室增添了幾分的肅穆,牆壁上的幾幅字畫雖然她不懂得欣賞,但是一看便也知價值不菲。
“說起學習,還是得經過實戰。明天,梁氏的代表會來跟我們談生意,到時候我會帶你一起去,也讓你見見世面。”方亦照可不想當個迂腐的老師,只知道從字面上來講解經商之道。
“梁氏?”曹凡昊如今正在工作的那家公司?
“怎麼,有什麼不妥嗎?”方亦照看到她的雙眼中頓時充滿了落寞之色。
程寒佳搖了搖頭然後說道:“聽說梁氏跟方氏的合作一直以來都不是特別順利,主要還是競爭的關係,只是有點不明白,怎麼兩家公司突然有了合作的興趣,又是哪一家公司先低的頭呢?”
說起這公司間的事情,程寒佳倒是顯得自信了不少,而她之所以瞭解這些事情,也都是因爲曹凡昊對她時常提起,聽着聽着,她便也就記住了。
方亦照在程寒佳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誰知道梁氏這次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反正不過是見個面先談一下合作意向,我也沒有虧損,何樂而不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