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自謙你那個借刀殺人做的好,做的妙,哪怕你把蛛絲馬跡抹的再幹淨,也抹不掉身上的狐狸氣味,一個周旋在衡家,片葉不沾身的人,一個默默握着所有人把柄的人,平日裡一副視而不見,不願多管閒事的樣子。
在徹底把月柔的從逸新身邊扯開後,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從祈自謙辦公室出來,白珊就咬牙切齒,特別在她出‘門’前,他所說的話,“白珊你是不是誤會了?你平日對月柔所做的一切,我何時有興趣多管閒事告訴逸新?你確定逸新會找我求證嗎?你覺得逸新是那種有意揭穿你謊言,給你難堪的人嗎?你真的瞭解逸新嗎?他心裡自有一番判斷,不會找讓任何人求證什麼,是你自己太過心虛,害怕自己惡毒的行爲被揭‘露’,‘亂’了陣腳。”
她回到手術室外時,衡逸新果然到了醫院,他抿着‘脣’,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她有點忐忑的靠近,慢慢在他旁邊坐下。
衡逸新始終都沒看她一眼,既不質問也不生氣,更加不問月柔出事的過程。
這種情況就像祈自謙所說的,他有自己的判斷,好像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越是這樣,白珊越是害怕,總覺得要好好解釋一下。
“逸新,月柔懷孕了,我就把廳裡的僕人全部支開,我想和她談談,希望她打掉孩子,畢竟你和月柔早晚都要離婚的,我也是爲她好,結果她不同意,我們在廳裡吵了起來,我一生氣就把她一個人扔在廳裡,回了房間。
後來,等我從房間出來,才知道月柔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應該是上樓時,腳滑的吧,她的手機滑遠了,就從樓梯抹爬到了手機邊上,估計是想打電話求救,可是那時候,她抓着手機也沒力氣打了,然後,是我打了120。”
白珊每說一句話,眼神就往衡逸新臉上瞟,可對方面上始終都沒有表情,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像個木偶似的,她‘弄’不明白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認定這一切是她做的?甚至有可能會把她想得更惡毒。
想到這裡,白珊就越發覺得心裡難受。
她低垂着頭道歉,“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事先把廳裡的僕人全部支開,月柔就不會這樣,僕人至少能幫助她,或許孩子不會死……”
耳邊響起輕笑聲,白珊猛地擡起頭,見衡逸新嘴角勾着自嘲的冷笑,他說:“這樣很好。”
“什麼?”白珊‘摸’不清這四個字的意思,疑‘惑’地望着他。
“孩子沒了不是很好嗎?你一開就在勸月柔打掉孩子的不是嗎?何必現在裝作很後悔‘弄’死孩子的樣子?比起你裝作後悔的安慰我,我更喜歡你開心的告訴我,這樣太好了,秦月柔的孩子終於沒了,逸新終於和秦月沒了牽扯了,月柔也找不到背叛溫謹的理由了,這次,她一定會主動離開衡家,徹底離開我的視線。”
溫吞的說出一番如箭帶刺的話,白珊只感覺渾身發冷,他竟然這麼說她,是啊,她一向就惡毒,事情到底如何,他早就有了自己的見解,現在他是在告訴她,他都知道了,別在裝了,就是你折磨了月柔,不擇手段地‘弄’死了他的孩子。
何必惺惺作態。
“逸新,你真的覺得是我有意折磨了月柔嗎?”多此一舉的一句話,問完就後悔了,衡逸新又開始沉默,白珊眼神黯淡下來。
他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講了嗎?變得越來越惡毒的自己,他果然也厭惡到了極致,平時就厭惡自己了吧?平時就一直隱忍着吧?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因爲秦月柔出事了,會徹底離開衡家,所以,他也沒了隱忍的必要。
她就知道,他的隱忍,只是爲了阻止她找秦月柔麻煩,只是爲了變相保護月柔,可是她卻傻到,時時提醒自己,逸新是在乎自己的,是因爲在乎,纔會一次次對自己縱容又原諒,事實與真相如此殘忍。
眼淚怎麼都忍不住滑下來,白珊身子微微顫抖,想到逸新坐在旁邊,估計又會認爲她是在有意用眼淚博取他的憐惜,又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怎麼在心裡冷笑,她趕緊站起來,轉身就走。
身後卻傳出他平緩的聲音,“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你可以告訴我,這一切不是你做,只要你說,我就相信。”
她詫異轉身,眼淚滑下臉龐,到達下巴,掉落在下巴上。
心裡又因他的幾句話暖和了起來,哪知他扭頭,口氣堪稱冷漠:“白珊很喜歡我這麼說吧?所以我說給你聽,開心嗎?心安理得了嗎?月柔流了那麼多血,還能從手術檯上活下來嗎?僥倖活下來,手術過後,她會願意帶着痛苦存在於這個世界嗎?沒了孩子、沒了親人,如果是白珊,白珊會勇敢的一個人活下去嗎?”
白珊呆愣着,失神地望着他冷漠的雙眼,他的世界裡,果然只有秦月柔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考慮着她的立場。
留住秦月柔的孩子,難道要她看着他與秦月柔幸福嗎?看着他們結婚生子嗎?
手術室忽然打開,護士推着車子急急走過通道,很快又將大量的血包與‘藥’物運過兩人面前,衡逸親與白珊兩人將視線移到車上,直到車子進入手術室內,‘門’關上了,衡逸新才盯着對面的牆說:“看到車上的‘藥’了嗎?”
她沒說話,‘藥’……當然看到了。
他接着說:“你給月柔注‘射’了利凡諾了對不起?那個‘藥’注‘射’過量,會引起腎功能損害甚至致死,月柔算是運氣好吧,只是造成急‘性’腎臟衰竭而以,你在想些什麼?是在想爲什麼當時沒再多注‘射’些‘藥’進她肚子是不是?”
她瞪大眼睛,震驚地望着他無表情的側臉,你真的這麼想我嗎?她很想這麼問,卻發現自己啞口無言,現在,不管在他面前說什麼,在他看來,都會非常可笑又做作吧,白珊只能站在旁邊怔怔地流淚。
來來回回的人羣中,沒有人願意關注她的悲傷。
“月柔沒死,你很傷心嗎?這麼難過,這麼後悔嗎?以至於讓你傷心的哭了?”他忽然扭頭盯着她,說出來的話,讓她心疼的呼吸都停止了。從來不知道他會這麼冷漠地說出,讓人痛徹心扉的話。她寧願他質問,向她發火。
那樣,她就能說,是!我就是巴不得她早點去死!就是你想的這樣!
可是,她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樣,理直氣壯的說是!不敢這麼說……
怕他徹底拋棄她,拋棄這麼惡毒的自己。哪怕現在,她還在想,難道是自己爲愛情不顧一切的惡毒,反倒把逸新推到秦月柔身邊嗎?如果是這樣,她爲什麼當時沒有多注‘射’些利凡諾能秦月柔?乾脆一了百了‘弄’死她好了!
她後退幾步,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出通道。
祈自謙站在拐角處,靜靜地看着她從面前經過,衡逸新收回視線,眼神終於出現了‘波’瀾,那是悲痛的神情,他與月柔的孩子,終於還是被白珊給毀了,慶幸地是月柔現在沒事,沒從手術室出來,醫生沒宣佈壞消息,就能說明沒出事吧。
白珊會一次一次的做出瘋狂的行爲,全是他的錯。
平日裡對她的放縱是不是錯了?以爲自己對她的好,會讓她有安全感,不會做出傷害月柔的事情,可每每月柔出事,總讓他措手不及,月柔,他的妻子,他們真的走到盡頭了;月柔,溫謹最愛的人,他終究沒能保護好。
月柔是四人中最無辜最痛苦無助的人,是衡家毀了她。
祈自謙移步到在他旁邊坐下,“白珊其實不至於會要月柔的命,你其實知道的,她只是被催鳳怡的仇恨衝昏了頭腦,因害怕失去你,總是做錯事,每次那麼對月柔,也都是因爲你,你剛纔真的傷透了她心,不怕她會出事嗎?”
衡逸新閉上眼睛,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現在擔心月柔都來不急,哪還有擔心白珊?比起月柔受到的傷害,他那幾句諷刺刻薄的話,到底算個什麼?可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並不能真正爲月柔做什麼,無能爲力,更不可能把白珊送進監獄。
他做不到,也不可能那麼對白珊。
祈自謙嘴勾起笑,“其實,你那麼說白珊,我不是有點開心的,她總是欺負月柔,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不過了,可又覺得到你面前多嘴,會顯得我八婆,這段時間真是難爲我了,今天也抱歉,要是能早些發現B超圖丟失,就能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了。”
衡逸新猛地側頭看他,“B超圖丟失?”
祈自謙不自然的笑了,“就是因爲B超圖丟了,讓我懷疑落在衡家,所以纔打電話給你,在這之前也有給月柔電話,因爲她一直沒接,所以……其實這件事情,我還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你,說到底,這一切的事端,也都是我的失誤造成的。”
他是一臉的抱歉。橫逸新卻望着他,說了些意味深長的話,“你是喜歡月柔的,我早就發現了,從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說實話,每每看着你送月柔回家,我是又嫉妒又安心,可月柔懷了我的孩子,這就讓她不能考慮和你在一起,其實月柔孩子沒了,你應該是開心的吧?這樣無依無靠的月柔,不能再呆在衡家,就會考慮和你在一起了,你說對不對?”
祈自謙手微微一緊,臉上的笑斂下,他又說:“那張B超圖真是你無意間掉的嗎?還是在借白珊的手除去月柔的孩子?”
同學們,白珊與逸新都懷疑自謙是有意借白珊的手除掉月柔孩子,大家也猜猜,自謙真是有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