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月柔昏迷了兩天,在醫院醒來時,剛好到祈自謙抱着孩子坐在牀邊,在知道孩子腿斷了,就傷心的開始哭,握着孩子的小手心疼不以,對着祈自謙說謝謝,不停的道謝,祈自謙知道,她是因爲自己救了溫謹的孩子,纔會這會這麼感動的。
他一直這麼想着。
雖然兩人離婚了,祈自謙也表面上搬在外面住,但其實他的東西都還在家裡,月柔也並沒了清理。
在月柔病好出院後,他又以照顧孩子爲由住回了家裡。
在結婚前,他覺得孩子是他們之間的阻礙,他很在意,離婚後,反而覺得孩子是他們之間的橋樑,他找着藉口留下來。
月柔對他也從不拒絕,也不會作挽留。
他們還像以前那樣相處,不,應該說比以前關係更好,祈自謙不再外面玩女人,也不會整天喝個爛醉,反而除了去公司,其它的時間全在家裡,他照顧孩子,也照顧月柔,做各種有營養的食物,想把月柔的身體鞏固好。
月柔還是會時常因畫畫而忘記時間,祈自謙就會笑着把她抱出房間,可能是兩人離婚的關係吧,他覺得自已並沒有資格吃醋生氣,這樣反而能更加包容疼愛月柔,他不再期待月柔能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只想對她好,想讓她健健康康的。
月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對待他,像朋友又像親人,還有點像夫妻,當然,這些僅僅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自己永遠都沒有資格擁有她了,因爲他擁有的時候沒有珍惜,讓月柔傷心,甚至差點死掉,所以,他不會再奢求什麼。
盈盈長得很像月柔,這是不容置疑的,性子卻更像小時候的溫謹,她繼承了溫謹的開朗又活潑,每次到盈盈抱着他喊爸爸的時候,他都開心的想把她寵到天上去,每每這種時候,他就很後悔與月柔離婚,他只能後悔。
離婚是他主動提出的,離婚協議也是他送來的。
祈自謙做夢都沒有料到,他們這種奇怪的關係,會持續一年,他其實不懂月柔爲什麼不提回到溫謹的身邊的事情。
直到有一次到她在電腦前搜查香市星瑞企業的新聞,他才知道月柔其實很想回到溫謹身邊,可是她爲什麼不走呢?
難道是因爲他的關係?
可是他們明明離婚一年了,月柔爲什麼……
想了很久後,他才明白,月柔其實還是很在乎自己的,他們都離婚了,她還在考慮他的心情,爲了他留在巴黎。
“打算什麼時候回香市?”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月柔很詫異。
她似乎誤會了什麼,猶豫着說:“自謙有喜歡的人了嗎?上次那個……其實,自謙可以不用照顧我和盈盈,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
她覺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們,完全是在履行在香市所說的諾言,祈自謙才知道他們之間誤會這麼深,月柔覺得他愛上了別人,所以纔會那麼對她,甚至帶別的女人回家,最後提出離婚,他說不愛她了,她是真的信了。
“如果我說,我所愛的人,一直是月柔,會信嗎?”
望着他深情眸子,鼻翼酸楚間,眼淚很快就流了下來,她很堅定地口氣,“信,自謙說的話,月柔都信,對不起。”
他抱着她,“是我不好,總是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明明不想和月柔離婚的……是我的妒忌心在作祟,我其實真的很在意,很在意月柔爲了溫謹,而讓盈盈姓秦,一直耿耿於懷,是我不好,太計較,太過不能容人。”
她猛地瞪大眼睛,柔夷滑上他脖子,抱緊了他,哭着解釋:“讓盈盈跟月柔姓,並不是爲了溫謹,只是不想自謙戴一輩子綠帽子,是月柔考慮的不周道,讓自謙誤會了,對不起。”
這個誤會整整插在他心頭兩年,在他與月柔離婚後,他們保持着奇怪的關係生活一年,在他釋然後,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妒忌心在作祟,是他的妒忌心毀掉了觸手可得的幸福,以至於,讓他跟本不到月柔對自己的包容與維護。
她並不是不在乎自己,也並不是腦子裡只有衡溫謹,其實她表現的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女人,常常給他煮醒酒湯,只是在關心他的身體與包容他的出軌,這個妻子一直在自己受委屈,很小心翼翼的維持着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可他卻完全不懂。
更加不知道。
“對不起,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妒忌心太強,總覺得月柔心裡沒有我,跟本不在乎我,在我帶女人回家,月柔都不哭不鬧,這讓我感覺很難堪,很生氣,明明做錯事情人是我。”
她很着急,急切的解釋“月柔很在乎自謙,沒有不在乎……”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可我,已經沒有資格在擁有你,我的自尊不需要我在踐踏你,也害怕會再次把你傷的體無完膚,沒有做到當初諾言的我,跟本沒有資格再保護你,再守護你。
月柔也隱約感覺到,他們沒可能了,他是個驕傲的男人,他不能原諒自己所犯下的愚蠢錯誤,儘管他多麼不捨她,多麼想和她一起。
可她沒料到,他會主動放她走,解除他們這種奇怪的關係。
“我想再照顧你一年,也讓盈盈多叫我一年爸爸,我捨不得你,盈盈四歲時,你帶她回衡家吧,在這之前,我們也衡溫謹,他是否能在五年不找別的女人,他是不是值得月柔託付,如果他不值得,那我就以朋友的身份照顧你和盈盈一生。”
青春不等人,月柔從二十一到二十六歲,五年的時間,真的夠了,他很知足。
能與月柔共度五年,他真的應該知足,怪只怪當初沒有好好珍惜她。
月柔的眼淚溼了他衣襟,感動又愧疚,咽哽着說:“好,聽自謙的。”
這次協議達成後,祈自謙越發疼愛她與盈盈,有時候會三個人睡在一張牀上,盈盈睡在中間,他們越發像真正的夫妻,月柔還是會偶爾查香市的新聞,祈自謙也偶爾會當着她的面說些溫謹的情況,然後到了盈盈生日前的一個月,祈自謙開始辦回香市的準備,先把他們的用習慣的物品寄回香市。
在月柔回到香市後,他們又在一起住了一個星期,然後還是祈自謙提出的,“明天是盈盈生日,帶她回家吧。”
他承認衡溫謹了,對於衡溫謹這五年竟然沒碰過一個女人,他自認做不到,他對月柔的愛與衡溫謹相比,似乎差的很遠。
他這種嫉妒心極強的魔鬼,果然配不上月柔的清澈。
這天出門時,祈自謙紅了眼睛,月柔心疼地撲進他懷裡,咽哽着說謝謝。
他怔愣之後,回抱她,沉默着。
心裡卻說:不用謝,老婆,衡溫謹一定能讓你每天都很開心,讓你每天都很幸福的,所以,不要再可憐我。
也不用再因爲憐憫我而給我愛了。
我其實都知道。
一直就在利用你的善良。
……
猛地回過神,月柔才發現早以淚流滿臉了。
浴室裡傳出嘩啦的水聲,與盈盈稚嫩歡快的聲音,“哈哈,爸爸像個落湯雞。”
“盈盈就是個小落湯雞。”溫謹回話,他自告奮勇,想給小公主搓背,結果小傢伙一進入浴室就開始精神起來,也不想睡覺了,揮舞着小胳膊,弄了個他全身溼透,溫謹倒也不生氣,陪着她在浴室裡玩起來。
月柔捏着手機,終於撥了祈自謙的電話,那邊似乎不想接,她打了好多幾遍,那邊都不理不睬,她只能失望的入下手機。
而祈自謙正在某酒店的電梯裡抱着個妖豔的女人。
他們接吻撫摸纏在一起,女人的呻吟着,長腿勾着他大腿,上下的摩擦,身體軟弱無力的靠在他身上,祈自謙一手掐着女人的臀部,另一手抓着女人的胸口,聲音霏霏,“寶貝,你可以叫的再大聲一點。”
“討厭啦……”女人撒嬌着,湊脣在他脖頸上啃咬起來,小手鑽入祈自謙的襯衫裡四下點火,男人的慾望已經隔着褲子頂起來。
雙眸猩紅地盯着電梯的數字慢慢的跳動,4樓實在遠了些。
直到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打開,裡面的人還纏在一起。
祈自謙覺得直接在裡面做了也不錯,可他沒料到會在酒店碰到白珊,栗色的捲髮隨意紮在腦後,她與酒店的工作人員四下尋視着,拿着筆做着記錄,對着壁畫指指點點的,她應該是接下這家酒店的裝飾工程的畫技。
“親愛的,你到底在什麼啊?”身着暴露的妖****人臉色緋紅,挽着祈自謙的胳膊搖晃起來。
白珊聽到聲音下意識扭頭一掃,她似乎沒清來人,又低頭記錄起來,可是筆才動兩下,她又立馬瞪大眼睛倏地扭頭。
一剎那與祈自謙的視線交匯了,他只是奇怪,白珊爲什麼會接酒店的工程,堂堂市長千金,國內較高水平的畫家有這麼缺錢嗎?
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正在疑惑中,就見白珊神色兇狠的衝了過來,狠狠地一巴掌甩在正抱着他胳膊撒嬌的女人臉上,女人徹底懵了,祈自謙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白珊手法迅速,甩完女人,又接着甩了他一巴掌。
祈自謙擡手摸着臉,那個疼……
“賤女人!賤男人!明明有月柔了!”白珊的聲音瘋狂又顫抖。
眯眼,祈自謙眼色微沉,這真是第一次挨女人耳光,可惡的女人!
酒店的工作人員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把白珊拉開,“邵老師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