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那天她剛好喝醉，對着自己懵懂的說喜歡他的時候？
這些，莫西爵都不確定了。
他現在唯一確定的是，不管自己以前是出於什麼心態開始慢慢對錦言改變了態度的，總之現在他是不想再放開她了。
但是……
不放開，又能怎樣呢？
莫西爵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力過。他的動機本來就不單純，錦言如果繼續在他的身邊，或許以後還會受到更加大的傷害。
他的面容灰敗。嘴脣微動，半晌都發不出一個聲來。
錦言看着他的表情，心開始不住的往下沉。
她就知道，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就算他現在已經對自己這麼好了，只要一提起這個話題，他的面色就總是充滿了痛苦。
終究還是自己太過於貪心了。
太想要他一心一意，坦誠的面對自己，太想要他能夠毫無保留的接受自己。所以現在他稍微有一點的猶豫和內疚，就讓自己心裡生出一股疲憊感。
十年了，都沒有消散的陰影，她還要用多少年才能夠爲他祛除？
或者，只要有自己在一天，那個陰影就會一直盤桓在莫西爵心裡呢？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纔好？
錦言迷茫了！深深的困惑了！
現在，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已經不重要了，和莫西爵比起來，那些事情不過都是小事。
“就這樣吧！”
“啊？”
正在胡思亂想的錦言聽到莫西爵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思維有些跟不上來。
莫西爵將頭撇向一邊，有些不忍看到錦言的表情，一狠心說：“我們就這樣吧！既然都不信任，那又何必繼續？”
雖然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錦言的心還是冷不防的就抽痛了一下，繼而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痛楚。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
她當初遲遲不願意向莫西爵表達自己的愛意，不就是害怕出現這樣的結果麼？沒想到換做是他先開始，也還是逃不脫這樣的結果。
儘管心裡已經痛得呼吸都費力了，但錦言還是昂首挺胸，忍着快要決堤的眼淚點頭說：“恩，好！”
莫西爵忍住想要將萬念俱灰的錦言擁進懷裡安慰的衝動，狠心的繞過她開始往外面走去。
他現在，不想和錦言呆在一處，害怕自己看着她的小臉，再次忍不住。
他和錦言的關係，糾葛太深，再繼續下去，最終就只有兩敗俱傷。爲了錦言好，還是現在就徹底斷了她的念想更好。
從理智上來說，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被喜歡衝昏了頭腦，主動開始這段感情。
如果不是他，錦言可能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女孩，被他保護着，以後當真的發生什麼讓兩人決裂的事情時，她也不至於太傷心。
但是，從情感上來說，他永遠不曾後悔和錦言開始過。
錦言看着他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開始慢慢掉下來，然後開始啜泣，然後嚎啕大哭。
明明一開始只是爲了她找蘇硯的事情爭吵而已，怎麼到最後，反倒走上了這樣近乎決裂的道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