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天的功夫,她卻有了一種九死一生的感覺,彷彿才從死神的邊緣處爬回來一樣。
就要到了。
真的就要到了。
靜靜的看着遠處的燈火,心底裡被欣喜充斥的滿滿的。
“菲兒。”身子,突的被擁住,她穿了雨衣,他卻是一身的布衣,此刻,已經溼透,“菲兒,嫁給我,好嗎?”
雨,還在下,夜色濃濃的,透過雨簾看着不遠處的燈火,那彷彿就是她和他的希望一樣。
那一瞬,她彷彿受到了一種盅惑,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那就,嫁給他吧,不然,她這樣的身子又有誰會敢要呢。
即便洛北南和成諾凡想要,可是,兩家的家長卻都是不同意。
也許會一生不幸,可她,又是真的逃不開他。
她猶疑的想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黑暗中,明明什麼都不是十分的清楚,可她卻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臉他的眼睛,還有,他眼睛裡的她。
吻,輕輕的落下來,她彷彿是他的寶貝一樣,他的吻輕的彷彿怕嚇壞了她,“菲兒,我愛你。”說完,他的脣他的舌便吻住了她的,根本不給她喘息和思考的機會,就那麼輾轉的肆無忌憚的狂吻着她。
菲兒,我愛你。
真的嗎?
她覺得不是真的。
她一定是做夢了。
他不是一直在想着法子的要折磨她嗎?
卻突然間想起她流產後他抱着她去醫院,他幾天幾夜沒有睡覺,還有一路上的照顧,怕她吹風,還給她各種的能做到的營養。
有時候,他是矛盾的化身,象是對她好,又象是對她壞。
他古怪的讓她想不出他到底是一個要怎麼樣的人。
似乎恨,可是恨着的同時,又會時不時的給她一些溫柔。
那些,不象是裝出來的,若是裝的,他也不必在她面前那樣累吧,因爲,真的不必要,以他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必那樣。
那是真的愛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似乎,就是從她小產回到T市舉行完那場訂婚宴的兩天後開始。
他變了。
回想從前種種,他是真的從那個時候開始變了的,卻不是一下子就變了,而是一點一點的開始變化着。
如今想來,她隨着洛北南逃去雲南他也是放過她的了。
可是到最後,卻也是他又把她帶了回來。
只是,是爲了爸爸。
但現在,他卻向她求婚,他卻說他愛她。
太突然了,突然的讓她不能置信。
還是要她愛上他,再把她一腳踹開嗎?
她迷糊的想着,心已經亂了,他吻着她,就在甲板上,就在風雨中。
“菲兒……”他的脣落在了她小巧的下巴上,這樣的雨水中的吻一點也不浪漫,可是,相少柏突然間的就是不想要鬆手。
猛子明明說是今晚纔會有暴風雨的,可是一切都提前來了。
在聽到海風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次的海風絕對不會小的,那一刻,回頭看着牀上的女子,他的心真的不安了。
所以此刻,當把遊艇駛回T市時候,那種心的狂喜讓他一下子忘記了他和她是身在甲板上。
只想吻
她,那種九死一生的感覺現在帶給他的就是如同失而復得般的喜悅。
彷彿,他又是重新擁有了她一樣。
舌尖舔着她小巧的下巴,他不想放手了,就想要一直這樣的吻下去。
手中的傘早已飄落,被風雨吹到了不知道的角落去了。
兩個人的臉上身上都是水,他的手緊扣着她的身體貼向他,“冷嗎?”
她搖搖頭,“不冷。”
“菲兒,我們結婚吧。”
又一次的輕聲細語,還夾雜着風雨聲,可她卻聽得清楚,還想問他爲什麼,卻絕對不是這樣的時候。
輕輕的點頭,“好,但是,不要逼我去愛你。”她知道這不是愛。
或者,她答應嫁給他就只是一份責任一份曾經的承諾吧。
做了人家的未婚妻,然後就是順理成章的嫁給他。
一切,就是這麼的自然。
“好。”他自信的再讓吻落下,只要他愛她就好了,她去了雲南,他以爲從此就可以與她沒有關係了,可是分開了才知道,原來,他會想她。
她離開的每一天他都會想她。
那就是愛吧。
他想那就是了。
以爲不可能的愛,就這樣的降臨在了不該他恨着的人的身上。
一切,都是太神奇了。
真的以爲是恨着的,卻因爲失去才知,他已離不開她。
看不見都是一種折磨。
他試過了,真的試過了。
她發的短信,他看了,他沒回,他想再試一試,試着遺忘她,試着把她從他的生命裡剔除,因爲,他寧願自己是恨着她而不是愛着她的。
可是沒用。
他還會想她,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她。
所以,當小羽告訴他成諾凡約了她聖誕節在這遊艇上約會的時候,他就買下了這艘遊艇,他付給了人家兩倍的價錢,足可以讓對方再買一艘更好的遊艇,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生意的。
男人,愛槍,愛車,愛遊艇,愛女人……
於是,纔有了所有的所有。
一切,都在自自然然的進行着。
最初在相家園子裡,那個跪在地上苦苦的請求他放過她父母的女孩早已經蛻變了。
她的身體。
她的舞。
她的倔強。
她的所有所有。
他想,他是真的愛上了木菲兒吧。
所以,他不打算放手了。
其實,這也是老天的意思。
只因,她根本就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呵呵,不是的。
他喜歡這個答案,多好的答案呀,可以讓他全身心的去愛她,而不必含有任何的恨。
是程如初養大的又如何,反正與程如初沒有血緣關係就好了。
突的很感謝木南生,男人的出軌有時候真的是挺可愛的,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給自己絕對的理由來要她做他的女人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天知道他想了有多久了,才最終做了一個要娶她的決定。
可是,木菲兒居然一直也不點頭。
她還是恨着他,怕着他。
不知道要給她多少的溫柔和浪漫纔會慢慢的消
除去她心底裡對他的恐懼的心防。
是的,他從前給過她的所有沒有一丁點是美麗的。
手機響了,響在冷夜裡,那樣的刺耳,又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就鬆開了她的脣,還有她的身體。
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現在帶在身上的手機號碼的。
猛子在遊艇上,他還在開着遊艇。
那就是他的另一個手下了。
“豐慶,什麼事?”雨很大,風也大,所以,他必須要大聲點才能與豐慶對話。
“什麼?你說什麼?”他低吼着,不能置信的追問豐慶。
耳中,是豐慶的聲音。
明明,那時的那個消息告訴他木菲兒不是程如初的女兒的,可是現在,豐慶卻說是弄錯了,因爲他找到了那個叫做英子的日本女人。
英子說她從來也沒有生過孩子,至今,還是單身。
手中的手機沉沉的。
他才發覺他愛上了木菲兒,他才還向她求了婚向她說他愛她。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又告訴了他,倘若她還是程如初的女兒,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愛上她的。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豐慶,去做DNA。”他突然間發覺自己笨了,爲什麼到現在纔想到要去做DNA呢,他真是笨到家了。
“少爺,我沒有木菲兒的血。”
“我會帶她回去,等我,很快的,今晚就會回來。”
木菲兒站在雨中,他說的話她有些聽不懂,好象是在說她,又好象是在說別人,可她聽不到他手機裡另一個人的話語。
懵懵的站在那裡,看着相少柏不住變幻的表情,她覺得一切都有些亂,好象什麼都又回到瞭如初一樣。
擡腳,光着腳丫徐徐走向那個房間,身後,男人依然還在講着電話。
她卻什麼也聽不到了。
相少柏沒有追上來,而是任由她越走越遠。
進了房間,退下了溼衣,還是穿上他的衣服,她鑽進了被子裡,真冷,冷得她簌簌發抖,她想要洗個熱水澡的,可是突然間就很怕他衝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在洗澡,那種感覺一定很尷尬。
只是一個電話,她的眼皮就不停的跳動着,跳得讓她心慌的怎麼也停不下來了。
他來了。
她看到了門前的那道身影,高高大大的。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失魂一樣的彷彿再也不是這兩天的他了。
許久,兩個人就這樣的對望着,誰也沒有說話。
遊艇似乎停下了。
她想,她是真的該離開了。
揭開被子,跳下牀就要往外面去,走吧,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變幻無常的相少柏。
他愛她個鬼。
他一點也不愛她。
不過是在耍她罷了,從他的眼神她就可以看到現在的他又恢復爲了從前的那個他了。
真的恢復了。
門中央,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可是門兩邊的缺口卻不足以讓她走出去,“讓開。”
相少柏靜靜的看着她,倘若她還是程如初的女兒,那麼,他真的不敢想了。
“讓開。”她不耐煩吼着,他這樣的表情太恐怖了,她討厭看到這樣的他,眼不見爲淨,她走開還不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