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天練了一個小時的武功,練得揮汗如雨,回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悄悄地走到牀前去看,發現小淺淺這丫頭竟然還在睡。
看來……昨晚真是把她累壞了。
陳默天不想承認,他昨晚那樣兇狠地對待她,其實內心有一波波的吃醋。
他低頭,輕輕撥開擋在她臉前的髮絲,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臉蛋。
“丫頭,如果……如果我能夠把心都給你,你會珍惜我嗎?”無人回答。只有小女人貓咪一樣輕緩的喘息聲。
陳默天愣了下,輕輕一笑,翩然離去。
康仔看着一身米白色西裝的少爺,問,“這都十一點了,還去公司嗎?”陳默天淡淡一笑,滿臉的詭異,“去醫院。”
“啊?”
“呵呵,某個人在醫院裡黯然神傷,我總要去安慰一下吧。”陳默天纖長的手指輕輕揉着自己太陽穴,一想到金勳,其實他還是有些頭疼的。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那個孩子很任性,從小被寵慣了,想要星星都能夠得到。
他和蕭克、逸軒也都很寵着他,畢竟他在金家,只有地位,卻沒有得到過家庭的溫暖。
說真的,阿勳想要什麼,他都可以讓給他。
可唯獨……這一次……涉及到莫淺淺,陳默天就無法冷靜,無法豁達,無法容忍,無法忍讓!汽車很快來到了醫院,康仔陪着陳默天往裡面走。
醫院走廊裡,雷蕭克正歪在長椅上休息,一臉疲憊。
突然,雷蕭克感覺到了一份異樣,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了立在他身前的陳默天。
傲然凜冽,玉樹臨風。
“啊,默天……你來了?”雷蕭克呼哧一下站了起來。
陳默天輕輕拍了一下雷蕭克的肩膀,示意他再坐下,陳默天淡淡地說,“昨天……我有些失態了……”
雷蕭克嘆口氣,“誰遇到這種事,都要失態的。這事弄得,太匪夷所思了。竟然……你們倆竟然都喜歡……同一個人。”
陳默天自嘲地笑笑,“我昨天要氣瘋了。蕭克,你沒事吧,我昨天氣急之下,沒有傷到你吧?”其實,昨天的事情,陳默天的腦子都清楚。
雷蕭克齜牙笑笑,“放心吧,我纔沒事呢,我又不是紙做的。倒是阿勳……”
雷蕭克重重嘆息一聲,顯然很擔心金勳,“阿勳啊……情緒很不穩定,昨晚也不太配合治療。晚上還哭鬧了好幾次,總是喊着莫淺淺的名字。我都無奈的。你說你們倆……你們倆怎麼……唉……”
陳默天早就料到,金勳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他這次顯然也是付出了真心。
陳默天也跟着嘆口氣,說,“我進去跟他聊幾句。”
“嗯,好好說,都是好弟兄。”
“放心吧,不會再像昨天了。”陳默天讓康仔等在外面,他則輕輕走了進去。
金勳一直都醒着,兩隻眼睛,哭得腫腫的,正皺着眉頭看着窗外,聽到聲音,他轉頭,當他看到了陳默天時,他全身猛地一緊,眼睛撐大。
“默天……”
“昨天,對不起,有些過分了。”陳默天站在那裡,一身清雅。
金勳眼眸暗淡下去,喃喃的,“沒事的,都是弟兄。默天,淺淺她……”一聽到金勳提到“淺淺”二字,陳默天收拾了一路的心情,頓時又狂暴起來。
他提高聲音,快速地說,“阿勳,是我先遇到淺淺的,而且,她的第一次也給了我,她說他喜歡的人是我。阿勳,不要勉強了,好嗎?”陳默天說了謊。可是他不這樣說,如何能夠讓金勳死心?
金勳的眼淚,馬上就急速涌了上來,嘴脣都在顫抖,“她是那樣說了嗎?她一直都沒說過你啊……就是她不喜歡我,我也沒法做到不去喜歡她啊!我做不到啊默天!”
陳默天板硬了臉,“你如果想讓淺淺倖幸福福的,那你就不要再去騷擾她,否則……”金勳驚得愣了愣。
陳默天沒有再說什麼,冷冷地說,“阿勳,奪人所愛,不是對好兄弟該做的事情。難道你打算搶走我的女人?好了,從今往後,你我之間都不要再提淺淺這個人。我們還是好兄弟。你好好休息吧,我會派人來照顧你的。”陳默天說完,冷冽的轉身就走。
金勳淚汪汪地吸着鼻涕,好久才傷心地自言自語着,“可我放不下淺淺啊,我放不下她啊……我好喜歡她啊!”後來,雷蕭克再進去,不管跟金勳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像是一個木頭。
直到下午,雷蕭克在公司接到了金勳的電話。
“蕭克,我決定了。”
“嗯?阿勳啊,你決定什麼了啊?”
“不做兄弟了。”
“啊!你說什麼?”雷蕭克嚇了一跳,猛然從老闆椅上跳了起來。
那邊傳過來金勳深深的嘆息聲,“我想好了,我不能放棄淺淺,我要和默天競爭。我要把淺淺奪回來。我寧可不再做兄弟了。”咣!電話扣斷了。
雷蕭克大睜着眼睛,不敢置信地使勁晃了晃手機,“喂!喂?喂!阿勳!阿勳!”天哪,世界要亂了啊!阿勳竟然要和默天……爭奪莫淺淺!雷蕭克摸着自己的頭髮,感覺着後背一陣陣發寒。
阿勳怎麼能夠和默天對着幹?默天那是尋常人嗎?默天那可是鯊魚啊!本性殘暴的鯊魚!雷蕭克越想,越覺得後果嚴峻。
莫淺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稍微動了一下,都覺得全身骨頭都在痛。
“啊,我死掉了嗎?我是不是到了陰間了?”依着陳默天對她那兇狠的索要,她覺得她真該去死了。
“少夫人你醒了啊?我們少爺說了,等你醒了之後呢,要馬上給你進行藥浴呢,來人啊,少夫人醒了,你們都過來幫忙。”一個四十多歲的慈祥的大嬸笑嘻嘻地說着,說得莫淺淺滿頭疙瘩。
少夫人?這是喊誰呢?天哪,不是在喊她吧?少夫人?詭異滴……呼啦啦,進來四五個中年女人,一個個都穿着同樣的制服,不等莫淺淺反應過來,就將赤身的莫淺淺給弄進了洗澡間,裡面早就備好了一浴盆的藥草,發紅發黑的水,駭得莫淺淺不輕。
“喂,不是吧,你們放開我啊,放開我……啊……”莫淺淺被摁進了水裡,她馬上被那份熱流給包圍了。
果然……藥浴就是不同啊,很銷魂的滋味啊,尤其是下面,涼絲絲的,還有一些止痛。
最讓莫淺淺受不了的,不是她們這些大嬸給她搓背洗頭髮,也不是她們給她搓胳膊搓腿,而是!她們一口一個少夫人的喊她……莫淺淺聽得腦袋只是發毛。
好容易洗完了藥浴,衝乾淨了,她們幾個又給她塗抹了一身的玫瑰精油,香噴噴的,給她送到穿衣鏡前。
未剪吊牌的名牌衣服,一大摞,隨便莫淺淺選擇。
總不能光着身子吧?莫淺淺選了一身,穿戴好。
“丫頭睡醒了?”就這麼精確的時間,陳默天推門而入。
笑意盈盈的,彷彿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轉而,從他身後,變出來一束鮮美的桔梗花,遞到莫淺淺身上,“努,送給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可是第一次給女人送花,請珍惜哦。”莫淺淺完全懵了。
她晃了晃腦袋。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做了一個噩夢?難道陳默天打金勳,狂暴的發火,折磨她一夜,這些,都是在做夢?爲什麼他現在可以沒人事一般,笑得如此清雅自然?雖說有藥浴泡過了身子,可是她現在依舊感覺渾身疲乏。
如果這是她的第一次,她估計昨晚那一夜狂徵暴斂,她絕對會大出血。
還好不是第一次了……咳咳,她莫淺淺自然打死也不會承認,她在昨晚,實實在在也體會到了不止四五次的高點。
那種雲山霧繞的輕飄飄的感覺啊,讓她害羞,也讓她底氣不足。
“爲什麼要送我花?”莫淺淺翻了翻大眼睛,一臉對陳默天的不高興。
陳默天一揮手,伺候在屋裡的大嬸們全都低着頭,無聲地出去了。
房間裡一旦只剩下了他和她兩個人,莫淺淺全身的汗毛就開始不自覺地豎起來。
大概,陳默天留給莫淺淺的印象,太過恐怖了吧。
陳默天和莫淺淺一起坐在牀上,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那份輕柔和慈愛,倒真像是個溫柔王子。
可惜,莫淺淺知道,陳默天才不是。他一直都不是溫柔的代表。
“這花,是用來表示我的心意的。知道這花的花語嗎?”莫淺淺嘆口氣,“陳總,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其實我對你……”
“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陳默天裝作沒有聽到莫淺淺的話,截斷她,固執地撫弄着她的頭髮,問她。
莫淺淺瞥了一眼淡笑自若的陳默天,拉下臉來,搖搖頭,“不知道。”
“桔梗花。”
“哦,它就是桔梗花啊。知道它的花語。”陳默天裂脣美美地笑,“呵呵,是嗎,你也知道它的花語啊,那,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