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豪華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些有錢人才來得起,光是進門費、包間費就夠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了。
“恭喜你啊,默天,你終於要訂婚了,哈哈,你是我們弟兄們裡第一個邁進婚姻大門的人。”
金勳樂得嘴巴歪歪的,先舉起一杯啤酒,眸子如同星星閃動着,粉白的臉上浮現着喜悅。
他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
劉逸軒也跟着舉杯子,“恭喜,我也恭喜你。明天就要訂婚了,真快啊。”
劉逸軒和陳默天碰了碰酒杯,卻只是小喝了一口。
陳默天黑着臉,如劍的眼睛左右掃視了一下,冷冷地說“恭喜個鬼,沒什麼值得恭喜的。”
金勳仍舊很樂,“呵呵,默天啊,你訂婚這件事是你家老爺子親自主持,這件事一定是無法更改的啊。我看啊,以後淺淺就歸我來照料吧,你也是分身乏術啊,家有兩個如飢似渴的美嬌娘,你還騰得出空來嘛?”
陳默天不悅地瞪向金勳,語氣裡冷颼颼的冒着寒氣,“你少打我女人的主意,今天的酒你還想不想喝了?”
金勳吐吐舌頭,“什麼你女人啊,你又給不了她什麼。喂,你訂婚這事,淺淺知不知道啊,她若知道,那還不傷心死啊。正好,我正應該挺身而出,給予淺淺莫大的溫暖的時候。”
雷蕭克在旁邊一直悶悶不樂地獨自喝着酒,這時候,他終於陰森森的插了句話:“人家莫淺淺早就去國外了。默天才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
“啊!去了國外?”金勳一口酒都嗆了出來,瞪圓好看的流目,焦急地說:“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去了國外?怎麼去的啊?我那天去學校還見到她呢,還和她一起吃飯呢,淺淺的廚藝啊,嘖嘖,真是不一般的贊啊!”
陳默天不說話,漫漫地垂着頭,品着酒。
明天就訂婚的人,今天竟然還有閒心情,在外面打發時光。
彷彿,明天訂婚的主角,並不是他一般。
劉逸軒瞄了一眼陳默天陰沉不定的臉色,悄悄用胳膊捅了捅金勳。
靠了,阿勳這小子真是被愛情衝昏了頭了,明知道默天脾氣很暴躁,竟然還敢這樣惹這位鯊魚同志。
“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喝你的酒吧。”
金勳齜牙笑笑,“默天啊,你都要訂婚了,是不是也該放棄莫淺淺了?我晚上就給淺淺打電話,把你訂婚的事情告訴她……”
“你敢!想死你就試試看!”陳默天突然就爆發了暴力因子,瞪大了眼睛,兇巴巴地瞪着金勳。
金勳嚇得張口結舌,眨巴着眼睛,愣了一會兒,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是吧……默天你打算一直瞞着淺淺嗎?這樣子對淺淺……似乎不太公平……”
陳默天一看金勳消下去了氣勢,他也散去了火氣,喝了一口酒,冷冷地說:“你小子只管別亂講這件事就成,將來如何做,是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有一點你放心,我不會讓淺淺受委屈的。”
金勳也啞然了,緩緩點了點頭。
經過着一段日子的不懈努力,金勳其實早就覺察到了,淺淺對自己一點那種意思都沒有。
因爲淺淺性格的善良,纔會對他這種死纏爛打的糾纏,當成了朋友對待。
暗暗地,其實金勳已經對莫淺淺放下了最初的那種奢望。
因爲他這個思想的轉變,才能夠促成今晚的聚會。
否則,依着陳默天那種強硬的個性,他纔不會搭理自己的情敵。
“我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雷蕭克突然發了狂,將手裡的酒瓶子朝着地面砸去。
咣!一聲,玻璃碎片滿屋都是。
大家驚愕地去看他,那才發現,這半天了,雷蕭克這傢伙都是直接對着瓶嘴喝得啊!
“蕭克,你怎麼回事?今天這麼反常啊?”
劉逸軒納悶地問,已經招呼來了服務生,打掃地面的玻璃碎片。
陳默天瞟了一眼雷蕭克,從鼻腔哼了一聲,說:“他,被失戀了。”
“被失戀?”金勳不敢置信地撐圓眼睛,咂巴着嘴巴,“怎麼可能?我們蕭克怎麼會遭遇失戀這種搞笑的事?”
雷蕭克從來不會對女人太過上心的啊,他是那種身邊不斷女人,可是對哪個女人都無所謂的類型。對女人也算是謙謙君子,從不打罵,但是心意從來不會過多的放在女人身上。
他們四個人裡面,對女人最容易狂熱的人,是金勳。每次都貌似很認真,很投入,可是很快就會喪失興趣。
其次就是雷蕭克,雷少身邊不缺少美女,可是哪個美女他都無所謂。
就沒有見到過雷蕭克爲了哪個女人動情緒的。
而陳默天,則比他們都挑食多了。
如果不是爲了正常的男性發泄,估計陳默天這種極品一個女人都不會找,他有性潔癖,連個親吻都吝嗇贈送,更別說感情了。
而劉逸軒呢,就屬於不正常的男人了。
一直沒有女人,當然,也沒有男人。
劉逸軒就像是個獨來獨往沒有私慾的木頭,至今守着他的如玉處男身。
而眼下,很是灑脫飄逸的雷少,進入被別的女人給被失戀了?難道不驚愕嗎?
“誰?誰這麼厲害,竟然讓我們雷少都動了脾氣?”
陳默天齜牙一笑,回答得極是高明:“我女人的死黨。果然,強將身邊無弱兵啊。”
“藍海心?蕭克不是說,他對她只是玩玩的嗎?”金勳大驚。
劉逸軒也大爲震驚,瞥了瞥那邊情緒激動的雷蕭克,不敢置信地問:“怎麼?蕭克,你真的愛上她了?”
難以置信啊,香名在外的雷大少爺,竟然也會愛上人?
雷蕭克癟着臉,氣咻咻地吼道:“我纔不愛她!我誰也不愛!我就是在玩她!”
雷蕭克指天畫地地激動地講着,陳默天就在那邊暗暗地笑。
嘴硬啊,至今了,蕭克還在嘴硬。
既然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那就不要因爲一個女人而情緒失控,就不要因爲人家而喝悶酒啊。
“我雷蕭克憑什麼要愛上她?她有什麼?她是有着絕世的美貌呢,還是有着超與常人的智慧?還是有着讓人心醉的溫柔?她都沒有!我憑什麼要愛上這麼個女人?”
金勳也咧起嘴巴,搖搖頭,“蕭克,你越是這樣,我倒是越發覺得你好像是愛上人家了。你不愛她,你幹嘛這樣生氣?你生氣個球球啊、”
劉逸軒也被金勳的話逗笑了,用手輕輕撫摸下金勳的腦袋,低聲笑着,“你小子,說話還是這麼直。”
雷蕭克被人家搶白了一頓,他瞪着眼睛,傻了幾秒鐘,然後生硬地叫嚷道:“我、我那是……我那是因爲她敢耍我!她一個小毛丫頭,她憑什麼敢耍本少爺!嗯!她竟然敢揹着我跟其他男人亂搞!她、她膽敢!”
陳默天優哉遊哉地擡起頭來,魅惑的眸子輕輕地看着雷蕭克,慢條斯理地說:“這樣子花心的女人,不要也罷。蕭克,依着你的風格,你應該直接遺忘她,忽略她,一輩子不理她,不就好了嘛。這樣的爛女人也值得你生氣嗎?不值得嘛!”
連金勳都聽出來了,陳默天這是故意在說反話刺激雷蕭克。
劉逸軒和金勳,都一起很贊同陳默天的話的樣子,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雷蕭克萬萬料不得,這幾個好朋友竟然是統一的這個態度。
他先傻了眼。
噴着酒氣,晃盪着杵在那裡,眼睛瞪得溜圓。
“你、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還叫什麼哥們?太過分了!”
劉逸軒抿着的薄脣,泄露出他的偷樂,“怎麼不叫哥們了?就因爲是你哥們,所以才這樣勸你的啊。”
金勳也起了玩性,咧着嘴巴,笑得壞壞地,“是啊,蕭克,我們就是把你當做最好的哥們,才這樣認爲的啊。那個什麼女人既然又沒有什麼優點,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出軌就出軌吧,劈腿就劈腿去唄,你還在乎個什麼勁,這種女人滿世界滿大街都是,你堂堂的雷少直接將這種女人當做空氣就好了,看看你周邊,不是還有很多好女人嗎?精品女人一抓一大把哦!”
陳默天低頭偷笑。
劉逸軒和金勳,乾脆都一起明顯地笑起來了。
雷蕭克被這三個人氣得乾瞪眼,鼻孔咻咻地一張一翕,拳頭都漸漸攥緊了。
“你……你們……他媽的真欠揍!一個個都欠揍!”
雷蕭克也說不出去其他的話了,一屁股重重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別過去臉,生悶氣去了。
這邊的三個人都忍不住,互相望望,哧哧地笑起來。
陳默天的手機響了,他很快就拿起來去看,以爲是莫淺淺,可是一看不是那丫頭,而是王芬芬,臉色就驟然拉了下去,翻翻薄情的眼皮,幾分不滿和厭惡,隔了一會兒,他纔不高興地接聽了電話。
“什麼事?”
“默天啊,你還不回家嗎?人家試衣服的工人等了你一夜了,你再不試試大小,萬一哪裡不合適,明天就典禮了,怎麼辦啊?家裡的管家把電話打給了我,我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