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着,陳默天的臉色已經越發的鐵青了。
僵硬地點了點頭,陳默天輕輕嘆了口氣。
揪人心的小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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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天進了帳篷,看着臉蛋通紅的莫淺淺,他低身子,將她攏在自己懷裡,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
“丫頭,求求你趕快地好起來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語氣那麼溫柔,那麼低沉。
陳默天讓郵輪上的人,拋下海去很多的肉食,引去鯊魚團團搶食。
趁着這個空隙,他們乘坐了小船,儘快向遊輪劃去。
陳默天一直懷抱着莫淺淺,一臉的堅定。
看他那副表情,正在指揮着划船的康仔暗暗想,如果這船翻了,少爺大概也會用自己的白骨託着莫淺淺,保護她吧。
終於靠到了遊輪那裡,衆人趕緊護着陳默天率先上了遊輪。
陳默天根本不覺自己發麻的胳膊和腿腳,一上游輪,就抱着莫淺淺快速往客艙走。
將莫淺淺安頓在舒服的牀上,給她蓋好絲被,陳默天那才大大地鬆了口氣,抹了抹一頭的汗。
“淺淺,我馬上帶你去冰島最好的醫院,不怕啊!”
一個小時後,兩架直升飛機降落在冰島一所醫院的院子裡。
驚到了所有的醫生和病人!
誰啊,這麼大牌,竟然直接將直升飛機給停進來了?
呼啦啦,下來很多人,當然,最讓人矚目的,是一個很帥很帥的東方美男,而他懷裡,一直抱着一個什麼人,用毯子裹着,他極其小心地抱着,一臉的焦急和凝重。
能夠看到這副驚人的排場的人,也都是站在樓上的病人才有幸能夠看到。
這個醫院,因爲這兩架直升飛機的降落,而前後都給封閉了。
你就是市長來了,也別想能夠進來。
一排排的荷槍實彈男人杵在那裡,威嚴地注視着所有的人。
哪裡還有能夠隨意出入的人?
醫院早就接到了電話,一羣羣醫護人員全都出來隆重迎接,臉上都帶着誠惶誠恐的恐懼感。
陳默天緊緊抱着莫淺淺,闊步走進了醫院。
“先生,可以把病人放在病牀上了,先生……”
幾個護士推着病牀,追着陳默天喊。
陳默天一直置若罔聞,珍愛地抱着他的小女人。
康仔看不過去了,跑過去,說:“少爺,人家醫生讓你把莫小姐放到病牀上呢,沒事了,這裡是醫院了,交給醫生吧。”
“嗯?什麼?”
陳默天那才幾分迷惘地擡起眼皮,看了看康仔。
康仔嘆口氣。我的娘哎,這陣子人家醫生護士都白白跟少爺說話了,少爺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康仔指了指病牀,“努,把莫小姐放在這上面就行了,人家醫生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放心吧少爺。”
陳默天挑了挑眉骨,冷冷瞟了一眼病牀,又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莫淺淺,嘆口氣,“這病牀看着真單薄啊,硬不硬啊,躺着不太舒服吧。”
康仔的冷汗直接就滑下來了。
終於,將兩牀被子鋪在病牀上,在康仔的勸說下,陳默天那才輕輕地不捨地將莫淺淺放在了病牀上。
“好了,陳先生,交給我們就好了,請您在這裡安心等待。”
醫生朝陳默天畢恭畢敬地頷首,笑了下,轉身往裡面走。
躺着莫淺淺的病牀剛剛推動,陳默天就“哎!”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他那一聲呼喚驚到了,停下。
陳默天看着病牀上一點點的小不點,一絲苦笑,“我必須跟着進去,我必須看着她,否則我不放心。”
康仔震驚。
所有醫護人員都震驚了。
沒辦法,陳默天的意思很堅定,所有人都不敢違揹他的醫院,只能任其跟着病牀走進了搶救室。
正虎堂的小弟持着槍,守衛在搶救室的門外走廊上。
康仔來回踱着步子,時不時地嘆息一聲。
有個小弟忍不住問:“康哥啊,這都找到那個女人了,你還嘆什麼氣?”
康仔把手裡的香菸掐掉,接過去小弟貢給他的能量水喝了幾口,那才咂巴着嘴巴說:“我嘆氣是因爲少爺,看到少爺那麼緊張那個女人,我就替少爺不值。原來吧,都是女人緊張咱們少爺,恨不得巴巴地跟在咱們少爺屁股後面,哪兒像現在,整個兒給倒過來了,那個姓莫的丫頭倒不把咱們少爺當回事,反而是咱們少爺緊張那女人了。唉,我就哀嘆啊,這世道啊,爲什麼變得這麼快?”
康仔在那麼面壁說着,幾個小弟就跟着狂點頭。
可不嘛,康哥說的太有道理了!
從他們來到冰島尋找莫xiao姐就看出來了,如果此次找不到莫xiao姐,估計他們都別想回國,都要在冰島安營紮寨打持久戰了。
多虧啊,多虧那個姓莫的女人沒有被鯊魚吃掉,如果吃掉了,連個骨頭都不剩,他們這些人不是要在冰島尋找一輩子?
康仔正扶着腰來回地轉着腰,突然僵住了身子。
他咧了咧嘴,擺了擺手,朝着那邊幾個小子說:“快,你們快點過來扶着我,我的腰擰了!”
“康哥!康哥你沒事吧?”
幾個小子趕緊地跑過去,攙扶住了康仔。
“哎呀呀,腰不能動了,很酸……”
“康哥啊,你是太累了,這幾天你哪裡休息過啊!快,到那邊坐着先,我馬上去找醫生來給你看病。”
康仔坐在椅子上,就開始感慨:
“若說我累吧,我確實很累,這幾天很辛苦,不假。可是咱們少爺更累啊!他昨天在深海區那麼久,都嘔出血來了,今天又沒有吃什麼東西,咱們少爺才受不了啊!哎呀,我太擔心少爺了,這個莫淺淺,禍害我也就罷了,我看都要把少爺折騰瘋了。”
走廊那頭推過來一輛病牀,小護士長得還挺漂亮,朝着康仔笑了笑。
康仔仍舊黑着一張臉,迴應人家一個鋒利的眼神,扶着他上病牀的小弟就笑嘻嘻地說:“康哥,這就是你不懂了,這叫什麼,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還願挨呢!愛情啊,不就是讓人說不清楚的嗎?”
康仔差點笑噴,從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大老粗嘴巴里說出來這番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奇怪。
康仔打了這小子腦袋一下,笑着說:“愛你個頭!你懂個球!淨跟我胡扯淡吧。”
然而,康仔心底卻在暗暗自語着:是啊,愛情真是個數不清楚的東西啊。
金勳派好了他金銀集團的專機,雷蕭克自然是陪同前往的。
雷蕭克想了想,還是給藍海心打過去電話了。
想了一會子,那邊才接通電話。
藍海心因爲獨自在別墅裡,有些害怕,於是就將人民警察請了去。
田家賀從一進門,就開始哀嘆。
他不想再和這個瘋狂的丫頭有任何來往了啊!
他怕他丟了心,而那個丫頭卻仍舊是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他怕他會在這個丫頭跟前失控……
“喂,你爲什麼拿喝敵敵畏來嚇唬我?敵敵畏呢?你覺得敵敵畏是個很好喝的東西嗎?快點交出來敵敵畏!”
田家賀一進門就兇巴巴地吼起來。
藍海心穿着睡衣,在別墅里正悠閒地貼着一臉黃瓜片,很愜意地朝田家賀擺了擺手,嘟嚕着:“敵敵畏啊,我沒有啊,我就是聽說過這東西,隨口說着玩的,哈哈,你小子還真容易相信別人啊。”
“你……”
田家賀氣得眼睛發綠。
你知不知道藍海心,我是真的很關心你,很緊張你,因爲你這隨口的一句話,我連臨時的刑偵任務都推掉了,我做了一回警界的逃兵。
這話,在田家賀肚子裡轉悠着,害羞的他纔不會說出來。
“你還站着幹什麼,沒看到我正忙着呢嗎,你去廚房做晚飯去吧。餓了都。”
藍海心換着電視臺,跟田家賀說餓了理所應當的。
田家賀虎着臉,舉着大拳頭,幹瞪着眼睛,瞪了一分鐘,那才泄了氣,沒有辦法的走進了廚房。
一面做飯,一面咒罵藍海心太過可惡。
“死丫頭,把我當做免費的菲傭了嗎,做個晚飯就這樣嚇唬我,說什麼喝敵敵畏,可惡的傢伙!真是欠揍!”
不過說歸說,你讓田家賀真去揍藍海心,他才捨不得。
田家賀熟練地切着蔬菜,禁不住悄悄往客廳方向打量了一眼。
那個丫頭正看着電視某個頻道,正傻笑着。
“唔,她現在不難過了吧,是不是已經從失戀的陰影裡走出來了?”
田家賀自言自語着,聳聳肩膀,繼續專心做飯。
突然發現,給這個丫頭做飯竟然如此開心,如此平和。
好像給藍海心做飯就是他田家賀應該做的事情一樣。
沒一會兒,四菜一湯就做好了,田家賀端出來最後一個湯,拍着手招呼藍海心:“來啦,吃飯啦,快把你臉上那些瘮人的綠片片弄掉,怪嚇人的。”
好像招呼老婆吃飯一樣的感覺哦……
田家賀連腰裡的圍裙都沒有解開,就去盛飯,真是一個居家好男人。
藍海心懶洋洋地走到餐桌前,已經洗乾淨的臉蛋,像是剝了皮的雞蛋清,透亮晶瑩,白皙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