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裡,燈光昏暗,襯托着牀上的小女人,臉蛋圓圓的,像是個十足的孩子。
她,還在睡。
那副無害的睡顏,讓他看了就禁不住心動。
藍海心坐在車上,正絮叨着回宿舍,突然捂着肚子,被一陣突入襲來的疼痛折騰得臉部都變形了。
“額啊……好痛啊……”
藍海心像是蝦米一樣,蜷縮在車座上,嚇得田家賀趕緊踩了剎車,驚問她:
“怎麼了?哪裡疼?告訴我你哪裡疼。”
“這……這兒……”
藍海心戳了戳自己的小肚子。
田家賀很專業的樣子,伸手摁到藍海心的小腹上,“是這裡疼嗎?”
“你丫的使這麼大勁兒幹什麼啊,想弄死我啊?”
田家賀橫了藍海心一眼,“哦,看你咋呼的聲音還這麼響,想必你沒什麼大事,這不是很有勁兒嗎?”
“你混蛋!我都要疼死了……”
“這裡是小腹,不是闌尾炎,唔,這裡應該是……那個吧?”
田家賀腦子裡思考着學習過的人體內臟位置,說完了,他先懵了。
他、他、他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屬於女人的那個……
刷!
藍海心的臉,一秒鐘就綠了。
接着,她就感覺腿下面汩汩流出來一份溫熱!
媽呀!不是吧?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我完蛋了!”
田家賀被突然嚎叫的藍海心要嚇死了,“到底怎麼了啊?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咣!藍海心扇了田家賀一腦門,“去你個頭!我沒事!走!去超市!”
田家賀被藍海心唬得一愣一愣的,架勢車向前開,“爲、爲什麼去超市啊?”
藍海心捂着肚子,大言不慚地說,“我來那事了,你去給我衛生巾,還要買內褲,還有啊,順便給我買一條黑色的運動褲……咦?你的臉爲什麼這麼紅?你紅個什麼勁兒啊?”
田家賀咬着嘴脣,臉紅得幾乎滴水。
喵了個咪滴!爲什麼跟藍海心在一起,他總是覺得臉皮薄呢?
這個彪悍的女人,還有點女人的矜持和含蓄嗎?
真要命……
田家賀這邊一停車,就被恰好經過的雷蕭克發現了。
“停車,等一下,我過去看看。”雷蕭克跟司機交代着,已經打開車門向田家賀的汽車走去。
而田家賀攥着手機,裡面編輯好的草稿箱裡,分明記着:夜用護墊兩包,無痕竹炭內-褲一條,黑色純棉運動褲一條。
田家賀一面看着手機,一面嘟嘟叨叨地向超市裡面走。
而呆在車上的藍海心,看着田家賀那副不情不願的走路姿勢,她忍不住咬着下脣哧哧地壞笑。
這個田家賀真老實,老實得可愛!
唉,她原來可是最最討厭這種乖巧的男孩子了,總覺得他們不夠壞就不夠MAN。
可是現在……時間處久了,卻也覺得田家賀不錯了。
噹噹!
正在胡亂想着的藍海心被敲玻璃聲嚇一跳。
這才發現,車門外,赫然站着雷蕭克!
“啊!真該死啊,怎麼會碰見這個人?”
藍海心的心跳,開始不自覺地加快了,她收起笑容,板正了臉色,落下去玻璃,懶洋洋地說:
“哦,真巧啊,你也在這裡啊,有事嗎你?”
雷蕭克本來就生氣,看到藍海心和田家賀膩在一起,他本就一肚子氣惱。
現在又看到藍海心瞬間消失的笑容,冷冰冰的話語,他越發的生氣了。
所以,聲音直接冰凍三尺,“沒事就不能和你說話了嗎?”
“不是啊,你是大總裁,我是小草根,能跟你大總裁說話,我當然是榮幸的那一個了。只是,等到家賀買完東西回來,我們是要走的,可是沒空和你大總裁在這裡閒聊天。”
“你不要說話陰陽怪氣的!”
“哦?我有嗎?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你給我出來!”
“什麼!出去?我憑什麼出去啊!我待會還要和田家賀回家做飯呢!”
雷蕭克的情緒已經到了臨界的狀態,他咬得牙齒咯吱咯吱響,眼睛裡噴射着兇巴巴的火苗,那是嫉妒,也是憤恨,更是無奈。
“藍海心!不許你和他走得那麼近!我雷蕭克睡過的女人,總不能什麼男人都可以睡!你跟我走!走!”
說着,就拉開了汽車車門。
藍海心的臉一下子就慘白了,氣的,“你混蛋!你算什麼東西,你睡過的女人,下面誰接手還要你同意嗎?你以爲你是誰啊!你真是個混賬!”
“對!我睡過的女人,誰接手必須要我同意!”
雷蕭克也急瘋了,嗷嗷叫着,不由分說拉着藍海心就下了車。
藍海心哪裡有雷蕭克的勁兒大?叫着,拍打着,還是被雷蕭克像是拖死狗一樣,死拉硬拽地往他的車拉去。
“嗚嗚嗚……”藍海心羞憤地哭了起來。
陳默天看着仍舊沉睡着的莫淺淺,突然之間,開始莫名地緊張起來。
這是他原來從未有過的情緒!
緊張!
無法遏制的緊張!
被這個丫頭折騰的,他現在心臟越來越脆弱了。
當然,僅僅限於和她在一起時的偶爾的脆弱。
“怎麼樣她?什麼情況?不要告訴我,她沒有任何改觀!”
陳默天眯了眯眸子,看着那幾個專家,目露兇光。
不要考驗我陳默天的耐性!
我也就是在莫淺淺那丫頭那裡纔會保持持久的耐心!
“嗚嗚嗚……”
幾個專家一起捂着臉哭,嘴巴都還一顫一顫的。
轟——
他們一哭,陳默天馬上就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一顆心,往下墜啊墜,只墜入飄渺的冰冷地獄!
難道……她還是沒有改觀嗎?
陳默天的腦子嗡一聲,突然襲上來一陣眩暈,陳默天高大的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嗚嗚,陳少啊,我們……我們需要喝酒……”
“還喝什麼酒,喝毒藥就行了!”陳默天咬着牙,兇狠地一字一句地說。
拳頭,已經一點點攥緊。
都怨這幾個自以爲是的老頭子!
自詡什麼專家聯合會,聯合起來生死無敵!
狗屁!純粹就是胡扯的庸醫!
如果不是他們出這個餿主意,讓他狠狠刺激一下莫淺淺,他纔不會做今天這種掉價的事情。
這下子可怎麼辦,他讓莫淺淺傷了心,當着她的面又演了一出劈腿的風流戲碼,估計莫淺淺要討厭死他了。
專家聯合會是吧,好,我讓你們成爲死豬聯合會!
正要發飆,就聽到另外一個專家帶着竊喜的聲調裝哭地說:“嗚嗚嗚,陳少啊,我們好激動啊,安身立命的醫院總算保住了,這麼大的喜事,你還這麼小氣,連口慶祝的酒水都不給喝啊?”
有一個老頭子插話,“是啊,是啊,我們這些天腦袋都提在你的手心裡,過的還叫人的日子嗎,好容易我們的腦袋保住了,你女人也沒事了,連個慶祝的酒都不捨得讓喝?太奸商了吧?”
還說什麼,嚇唬着陳少一下,看看陳少轉瞬即變的惡劣臉色。
和他開玩笑?估計玩笑沒開完,他們幾個全都要身首異處了。趕緊地招了吧,別憑空惹了陳少的怒火。不是好玩的。
“嗯?什麼?你們說什麼?”
陳默天多聰慧的一個人,立刻、馬上、旋即就聽懂了幾個老頭的話。
他們說……
他們的醫院保住了,保住了……關鍵的關鍵是:說他的女人沒事了!
陳默天一下子瞪大眼睛,因爲情緒激動,而眼睛裡佈滿了紅色的血色,使得那雙本就風流的眸子更加增添了幾許妖氣,美得無與倫比啊。
“你們是說,淺淺好了?她的失憶,好了?”
幾個老頭這回是動作一致地狠狠點頭。
“當然了!我們專家聯合會那是隨便掛牌子的嗎?”
嗖!
幾個老頭跟前的俊美男人已經一下子就消失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撲到了牀上,捧了莫淺淺的臉,吧唧吧唧地狂吻着。
一個老頭看着陳默天那邊聲色犬馬的親吻,禁不住都看得眼冒桃花,垂涎三尺。
另外一個老頭扯着他的耳朵給拽過來老臉,兇他:“你還有點出息嗎?人家年輕人的激情運動,你也看得如癡如醉?看了有什麼用啊,你下面早就下崗了,估計有三年沒有崛起過了吧?”
這個老頭立刻就惱火了,“呸!我纔不會那麼沒用呢!倒是你,很值得人深究一下。我上週約的那個法國嫩模都跟我說了,你花了高價包了人家一個週末,結果你一次都沒有成功,我看不行的是你老小子吧!”
兩個老頭子頓時火藥味十足。
好歹有幾個比較理智的,不由分說,拽着他們倆就出去了。
爭風吃醋,相互攀比,也請去個安全的地方啊。
在陳少主子的地界亂嚷嚷,真的不想活着走了?
“淺淺,淺淺……你這個可惡的小東西,你最會折磨人了,我上輩子得罪過你嗎,讓你這輩子專門來治我?快點好起來吧,你再不好,我都要瘋掉了。真的,真的要瘋了。”
陳默天小聲地呢喃着,撫摸着莫淺淺的孩子氣的臉蛋,時不時地付過去身子,親吻她。
公司的事情,對付老爺子,應對王芬芬,再加上伺候這個精神失控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