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天眸子一緊,下意識的揮手就是一掌。
啪!一巴掌將方一涵扇得趴在了牀上。
“啊……”方一涵驚叫一聲,疼得下巴都要脫臼了。
“默天……”爲什麼打她?爲什麼?
陳默天略帶有些噁心的表情,用手抹了一把下巴,煩躁地說:“誰讓你親我的!髒死了!”方一涵那才曉得,陳默天是不允許任何人親吻他的臉的。
那就更別指望嘴脣了……方一涵忍住,沒有掉下眼淚來,她咬牙,爬起來。
“行了,上來吧。”陳默天不耐煩地說着。
“啊?我、我上去?”
陳默天馬上拉長了臉,“怎麼?你不會?那你在這裡耽誤什麼時間!”
“會、會……”方一涵被他那吃人的眼光嚇得心肝肺都顫了顫,遮掩着羞澀和恐懼,爬上了陳默天的身子。
顫顫巍巍在猶豫着,畢竟是她的第一次,她光聽說了第一次地疼痛,她不曾嘗試過,她還是很怕的。
女人的第一次,不是應該讓男人來主戰嗎?
這算什麼?她的第一次,她的疼痛,都要她親自來操作?陳默天有些煩了,二話不說,一手突然伸過去,鉗住方一涵的腰,狠狠那麼往下一拽!
“啊……”方一涵慘叫起來,冷汗馬上就下來了。
方一涵不敢動了,保持着那個動作身子發抖。
“你倒是動啊,你是木頭人嗎?你不是說你會嗎?以後不要吹牛!”陳默天一面按着手機突突的射擊着,一面瞟方一涵那麼幾眼。
方一涵的眼淚,終於滑了下來。
沒有溫馨,沒有關愛,沒有愛撫,沒有親吻……
冷冰冰的颳着她……
牀單上,落下了方一涵一顆顆的淚滴。
纏綿落幕,方一涵獨自坐在牀上,發着呆。
呆了一會兒,卻又忍不住輕輕地笑了。
不管怎麼說,她得到了陳默天,不是嗎?她現在已經成功地爬上了他的牀,不是嗎?嘩啦……陳默天洗好了澡,從洗刷間走了出來。
精壯的身材,讓方一涵看了又浮想聯翩,臉腮微紅。
陳默天也不看方一涵,摁了傭人的呼叫鍵,說“來人,把牀單給我換一下。另外,給這個方小姐收拾個客房。”方一涵撐大眼睛,不敢置信。
換牀單?爲什麼?嫌她髒?那又爲什麼給她收拾個客房?她都和他這樣了,難道不能睡在他房裡嗎?
“默天……”
“咦?你還沒走?出去!”
“陳默天!”方一涵惱了,一下子彈了起來,拿出來她方大小姐的氣勢,瞪着優哉遊哉的陳默天,叫道:“陳默天!你到底什麼意思?我都是你的女人了,你爲什麼讓我出去?還有,你對我那是什麼態度?”
陳默天等的,就是她這個話!他抽出一支菸,也不急着點上,只是愜意地夾在手指尖,冷酷地看着方一涵,眯了眯眼,譏諷地說,“我父親讓你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嗎?你是什麼身份?你只不過就是我*的一個工具,而已!你以爲你是什麼?我的女人?哈哈,這個身份,你不配!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爬上了我的牀,和我發生了關係。現在你達成了願望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方一涵震驚的同時,心也在往下沉。
她的身子禁不住輕輕的顫抖着。
“你父親說,我將來是你的妻子……”方一涵突然覺得,說到妻子這個詞,未免有幾分可笑。
“哈哈……妻子?你不會這麼單純吧?”陳默天嘲諷地笑着,咔吧一下點燃了香菸,吸了幾口,吐菸圈的姿勢都十分迷人。
“方什麼來着?我父親許了你什麼我不管,我的妻子我說了算,你想嫁給我,做夢吧!老爺子我尊重他,但是不會聽命於他,明白?你若不滿,現在就拿着你的東西,捲鋪蓋走人!”
這時候,傭人已經走了進來,表情木訥地開始撤掉陳默天牀上的新牀單,然後鋪上一個新的。
然後對着仍舊發真狠攥緊拳頭的方一涵說“方小姐,請吧,請這邊走。”陳默天一眼也白看方一涵了,低頭,把弄着手機。
方一涵突然覺得自己處境那麼可笑!意氣風發地來了,主動上了他的牀,誘惑成功……卻結果是這樣冷冰冰!方一涵咬緊了牙關,挺直着脊揹走了出去。
等到她回到給她收拾的客房裡時,她終於忍不住,趴在牀上痛哭起來。
陳默天擡起頭來,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吐口氣,走到露臺上,扶着欄杆望着遠方。
天上有繁星閃爍,夜幕靜謐,夜風緩緩……這真是個極其浪漫的時刻……陳默天微微閉上眼睛,腦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現出莫淺淺那可愛的笑臉。
肥嘟嘟的臉蛋,但是粉妝玉砌的孩子氣,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裡面總是水汪汪的。
鼻頭尖尖的小小的,嘴巴肉乎乎的。
“你在做什麼呢?睡了嗎?”陳默天輕輕地呢喃。
長睫毛忽閃了下,脣邊帶起來一抹輕笑。
“怎麼辦,我想狠狠的欺負你,可是又不捨得欺負你,怎麼辦呢?”他的聲音,輕柔而又溫暖,在夜色裡飄出去很遠。
我雖身處地獄,卻想貪戀你身上的那份清濯……
白莎莉和莫淺淺等到下了班,一起騎着車子往醫院去。
路上的行人很少了,偶爾有車從他們身邊擦過。
“哈秋……”莫淺淺一面蹬着車子,一面打着哈欠。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至於這麼困嘛?這一小會兒,你打了至少有二十個哈欠了!我真怕你騎着車子就睡過去,把我栽進臭水溝裡。”
莫淺淺眼淚汪汪地嘎嘎笑起來,“嘎嘎嘎,你放心吧,莎莉姐,我從小就騎自行車!我妹妹都是我帶着去上學的,騎車子的本領厲害着呢!老車友了!不信,我給你騎個快的!”說着,莫淺淺上來了傻脾氣,咬着牙使勁蹬着車子,兩個人的自行車就在公路上嗖嗖地快速前進着,嚇得白莎莉嗷嗷地叫喚,“啊……慢點啊,嚇死人了啊……不要這麼快啊……慢點,慢點……”
“哈哈哈哈……”莫淺淺迎着風,大聲地彪悍地笑着。
最後,連白莎莉也笑起來。
終於,騎到了醫院,莫淺淺已經累得滿身大汗,頭髮都打綹了。
鎖好車子,兩個人牽着手,有些膽怯地往醫院走。
“莎莉姐,這麼晚了,那個瘋子也該睡着了,要不咱們明天再來看望他吧?我都困得要死過去了,哈秋……”莫淺淺甩着白莎莉的手,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不行!”白莎莉斷然拒絕,“今天的事情必須今天完成!再說了,求人的事,當然要儘早了。大半夜的咱們巴巴的來了,才能夠說明咱們的誠意嘛。金少爺那纔不會生氣,也就放過我們了啊。”
“好吧好吧,聽你的吧。”於是,白莎莉充分發揮了她鼻子下面那個部件,逢人就問,最後終於打聽到,金勳住在了貴賓病房。
白莎莉興奮地拉着莫淺淺往貴賓病房樓跑,剛剛到門口,就被駭住了!天哪!像是在拍黑社會的電影!一排黑壯漢守在門口。
白莎莉和莫淺淺都傻了眼。
她們倆左右看了看,這個樓,基本上一個人沒有往裡面去的,反正是她們倆站了這麼一會子了,是沒有看到一個人進去。
白莎莉也怯了,推了推莫淺淺,說,“淺淺,你過去問問看,這裡是不是金少爺住的病房。”
莫淺淺渾身起小米,也嚇得不輕,“爲、爲什麼要我去問啊?你爲什麼不去問?”
“你長得顯小嘛,你看上去像是個好人嘛。”白莎莉又推了她幾把。
“那就怪了,難道你長得像是個壞人?”
“讓你去你就去!”白莎莉狠狠一推莫淺淺,莫淺淺跌跌撞撞地緊跑了幾步,跑到了一個男人跟前。
男人早就注意到了這兩個鬼鬼祟祟的女人。
甕聲甕氣地吼,“幹什麼的!這裡不許閒雜人晃悠,滾遠點!”聲音洪亮如鍾,帶着嗡嗡的回聲,嚇死人了哦。
莫淺淺馬上就矮了一截,咬着嘴脣囁嚅道,“那個……大哥……,我想問一下,金勳少爺是不是住在這裡啊?就是金子財團的那個少爺,金勳。金色的金,哪個勳來着我還不太清楚……”在遠處聽着的白莎莉狠狠用手捂住了她的臉。
我的個祖奶奶哦,她說的什麼啊。
人家金勳不是金子財團的,而是金銀財團的!弄了半天,莫淺淺這丫頭連人家叫哪個字都不知道!暈死啊暈死……陳默天留下來的正虎堂的人,更是納罕。
竟然還有女孩子不知道金勳少爺是哪個財團的?還說成了什麼金子財團……呵呵那個男人暗暗笑了下,仍舊板正了臉,嚴肅地說,“金勳少爺不準人探視!你趕緊的滾吧!”走不說走,偏要說滾?切……黑社會就可以這麼牛氣啊?莫淺淺鼓了鼓腮幫,白瞪了人家一眼,轉身就回到白莎莉身邊。
“聽到了吧,你死心了吧?人家不讓探視!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