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以後來不來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爸一定會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顧攸裡涼薄轉身,邁步離開了。
楊夢姍在顧攸裡走後,全身似篩糠般志抖起來。
她跌坐在地上,目光絕望,眼淚不停往下落,臉色白得像紙,不停地不停地顫抖着。
爲什麼,爲什麼老天如此不公!
她到底哪裡差過顧攸裡了,爲什麼她會一無所有,而且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楊夢姍不斷地搖頭,淚水奪眶而出愈發洶涌。
她原本是那麼漂亮,原本是那麼青春,她不應該這樣子的,她不過是想要過得更好一些!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楊夢姍雙手握拳,使勁地捶着自己的胸前。
她一邊捶一邊哭喊着:“不公平,老天你太不公平,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爸爸不是我的親生爸爸,我是愛爸爸的,我只是想成功而已,我只是想出人頭地而已,我只是想證明我比她顧攸裡強而已,可爲什麼會這樣,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躺在樹後的顧攸裡,看着那邊大聲哭着,聲嘶力竭的楊夢姍,身子順着樹,無力的滑坐了下來。
她有些無力!
爲什麼經歷了那麼多,楊夢姍還是沒明白,問題的根源在哪裡!
一個人想要成功沒有錯,想要出人頭地沒有錯,就算想證明自己比別人強,也都沒有錯。
錯就錯在,方法用錯了!
顧攸裡嘆息,準備悄無聲息離開。
扭頭輕瞥,她突然看到右側邊走來一位美婦人。
她戴着墨鏡,身穿紫色的職業套裝,緩緩邁步往瘋人院,楊夢姍休息的草坪而去。
顧攸裡頓住步子,靜靜盯着這個美婦人,好生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哪兒呢?
顧攸裡沉眉想了想,突然目光一亮。
是尚品的董事長夫人,那年幫教授準備尚品春季珠寶發佈會,她曾經見過。
沒有錯,是尚品的董事長夫人,李美嘉的媽媽。
奇怪,她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
難道,她也有認識的人進了瘋人院?
別人的私事,顧攸裡沒有探尋的心思,扭頭又看了那邊的楊夢姍一眼,準備離開。
可是她卻看到,楊夢姍突然咬牙切齒地站了起來,衝向鐵網雙手緊緊揪着,瞪大眼睛看着邁步前來的美婦人,淚水一滴滴地往下掉。
楊小云這個女人,心裡只有自己,從來都沒有別人。
楊夢姍可以說是,完全遺傳了她的的性格。
都是愛面子、愛交際,貪慕虛榮,喜歡衆星拱月的圍繞她轉的感覺。
可人心終歸是肉長的,虎毒尚不食子,楊小云丟掉楊夢姍那麼年不理,也是吃準了顧良偉會好好待楊夢姍。
在知道楊夢姍做牢了,又送進瘋人院之後,她不是沒有想過,要把楊夢姍給弄出來。
可是李家的老太爺,一直派人盯着她啊。
從來都不相信她,這些年更不讓她爲李家懷上孩子,就是擔心她會虧待了李美嘉。
她不能讓李家抓到什麼把柄,不然就會被趕出李家。
可是前幾天李家老爺子過世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監管她了,所以她想到了楊夢姍,她唯一的女兒。
想要把她弄出來!!
楊小云的到來,讓楊夢姍很是驚訝。
這個女人她怎麼會來看她,良心發現了嗎?
不,不會的!
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她的人生纔會這麼悽慘,都是因爲她,她纔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她比顧攸裡更該死!!
楊夢姍握緊拳,目光中透着怨恨,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
但是她也知道這可能一次離開這裡的機會,所以她必須好好的抓緊這些機會,離開這裡。
也是唯一,活命的機會!!
“媽……”楊夢姍抓着鐵網,大聲哀求着:“媽,救我,求求你救我出去,媽!!”
顧攸裡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李董事長夫人是楊夢姍的媽!
怎麼會?顧攸裡難以置信,她快步離開了瘋人院,隨便找了地方坐下。
李美嘉的媽媽是楊夢姍的媽,那麼她們兩人不就是姐妹?!
那李美嘉知道嗎?
不對啊,好像李美嘉現在的媽媽,並不是她的親生媽媽!
事情突然之間,好像特別的複雜了。
所以她做那個噩夢,裡面突然出現了李美嘉,可能是一種什麼預示。
可預示到底是什麼?
顧攸裡擡手捶腦袋,想不到猜不明,越想越煩躁。
她顫抖着手打開包包,拿出包裡的藥瓶,扭開瓶蓋,倒出了藥丸,就準備丟到嘴裡。
可是,她又頓住了!
於非白不准她再吃藥了,她也想努力不去吃它,不用它來壓抑情緒,可是難以忍受的煩癢,像羽毛一樣在心底撩撥。
顧攸裡咬了咬脣。
準備丟回瓶裡,可是最後還是丟進了嘴裡,乾嚥下去。
一吃下藥,她的煩躁不安,全身不適被緩緩壓制了,漸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冰點的冷靜。
惡夢醒來後,她情緒總是莫名其妙的不快鬱悶煩躁,整個人彷彿要爆炸了一樣。
只有吃下藥,纔會稍微好點。
她知道吃這藥不好,讓於非白知道了,估計氣到罵她。
可其實她沒有那麼堅強,經歷了那麼多後,她好像走進了一個死局,進不去出不來。
在無法冷靜,無法判斷正確的情況下,她只有依賴藥物。
是夜,於非白衝完涼出來時,看到顧攸裡輕輕側在枕頭上像是睡着了。
於非白在牀邊坐下,幫顧攸裡蓋好被子。
這幾天她都是這樣,每天晚上他沖涼出來她都睡覺了。
可是他能夠感覺她並沒有真的睡,而是似乎在逃避什麼一樣。
像是要應驗什麼一樣,於非白垂眸,俯首輕輕吻上顧攸裡的脣。
健碩的身軀一壓下來時,顧攸裡渾身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顧攸裡像是猛然驚醒一般,倏地睜開了眼睛,並且擡手輕輕推了於非白一下。
於非白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吻得更深更****了,恨不得立刻嘗透她,修長的大掌鑽在被子,探入她睡衣裡面,揉上了她的豐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