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非白那自然,也是知道於致和,這麼做的原因。
他不怒反笑了。
嘴角勾起的弧度,魅惑得讓人睜不開眼,只是眸子裡的冷冽,卻宛若寒冰一般絢爛。
於非白走到錢家夫妻面前,非常禮貌地問道:“錢叔叔好,錢阿姨好!”
兩人一驚,擡眸看着他,隨即開心而笑:“非白客氣了,剛還說我們麗菁漂亮的認不出來,我看我們非白是俊郎的我一定認不出來呀!!”
“過獎了,”於非白禮貌說着,然後伸手拉過站在旁邊的顧攸裡,向兩人介紹:“錢叔叔,錢阿姨,這是我未婚妻顧攸裡,攸裡,這是我爸爸以前的戰友,錢叔叔錢阿姨,快向他們問好!”
“叔叔好,阿姨好!”顧攸裡沒有想到,於非白居然如此直接。
他還真是,不給他父親於致和麪子。
這筆帳,於致和肯定是算在她的頭上,這下只怕更不喜歡她了。
無力,嘆息!
隨即,於非白又看向錢麗菁,又向顧攸裡介紹:“這是錢叔叔家的女兒,錢小姐,錢小姐,這是我未婚妻。”
於非白的介紹,讓錢麗菁深深怔愣住了。
她美麗的臉蛋,漸次變得蒼白,連頸子裡那纖細的毛細血管,似乎都能夠看得清楚,驚愕地看着於非白與顧攸裡。
然後難以置信般,轉眸看了看於致和。
隨即,她微微一笑,向顧攸裡伸出手,輕盈的嗓音笑道:“你好,顧小姐!”
“你好,錢小姐,”顧攸裡也禮貌伸手,與她相握。
她能感覺到錢麗菁手心的冰涼,以及微微的顫抖。
呃,於非白,你又是一筆爛桃花。
錢麗菁的母親看了於致和一眼,然後皺了皺眉頭,表情明顯不悅,她似乎想說什麼。
但是最後,卻被錢家森給制止了。
於老爺子沉靜的表情變得冰冷,手裡的柺杖攥緊在掌心裡,深深掃了衆人一眼。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什麼氣氛,他卻是清楚明白的狠。
突然,他想到什麼,伸手招過顧攸裡,“裡裡呀,快來過,看爺爺這記性,剛纔你送爺爺生日禮物的時候,爺爺都忘記把這個回禮給你了!”
爺爺從他的中山裝裡,拿出一個紅色錦盒。
打開,直接將裡面的手鐲,套到了顧攸裡手上。
顧攸裡垂眸,看着手上如鮮血般妖嬈醒目的紅,水眸不可思議地看着莫老爺,小臉泛着愕然與迷離:“這是血翡?”
這血翡的價格她知道,小小一點就價值上億。
驚愕說完,顧攸裡便擡起另一隻手,想要將手鐲取下來:“爺爺,這個回禮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可是,卻被於非白擡手製止了:“裡裡,快謝過爺爺!”
“這……”顧攸裡這下爲難了,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而血翡一出,那是驚得在場之人,一個個眼睛差點兒全都掉下來。
這可是於家的傳家寶,於老夫人在世的時候,一直都戴在她的手上。
後面於老夫人過世了,血翡就一直被於老爺子收藏着。
於家的女眷那個不想要,可是於老爺子那麼多年來,卻是一直收藏着誰也沒有給。
據說,於老夫人臨時前交待過了,手鐲要給她的長孫媳婦兒。
如今於老爺子送給了顧攸裡,那是就是承認了顧攸裡的身份。
“這什麼這,還不快收下!”於老爺子聲音輕柔,笑容慈祥溫暖。
看顧攸裡還在猶豫,於非白擡手,揉了揉顧攸裡的髮絲,寵溺地說道:“這手鐲不只是爺爺的一片心意,也是我奶奶的一片心意,還不收好,快謝謝他們。”
顧攸裡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鞠躬而謝於老爺子:“謝謝爺爺,還有在天堂的奶奶!”
在宴會過後,於非白果然告訴了她,這手鐲是於奶奶的遺物,她走之前說過了,將來要把這手鐲傳給她的長孫媳婦。
所以她如果不收下的話,就等於不想做於家的長孫媳婦!
於老爺子笑道:“不用謝,這是應該的,那天找個時間,把你爸爸約出來,我們見見面,把你和非白的事情商定下來,非白出老大不小了,再過二年就三十了,再不成家就成了沒人要的老男人了。”
顧攸裡被於非白老爺子,給說的笑出聲來了。
錢麗菁的小臉慘白如雪,目光略有委屈地望着這一切。
錢夫人臉色鐵青,突然走到女兒身邊,拉着女兒就往外離開側廳。
不過錢麗菁比錢夫人,要沉靜的多了,對着從人優雅一笑,紅脣輕啓:“先失陪一下。”
“於叔,我和內子以及女兒,去外面見兩個老朋友,先離開一下!”錢家森尷尬圓場,不待於老爺子回話,也迅速轉身離開了。
於致和氣得直喘氣,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他顫抖的伸出手,指着顧攸裡,然後看向於老爺子,“爸,你糊塗呀,這個女人你怎麼都不調查清楚,就隨意把非白的終身大事給定下來了呢?”
聲音尖銳,表情鄙夷,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能聽出,於致和話裡真正的意思。
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苗昔,嘟嘟嘴說道:“二舅舅,你怎麼了,我覺得大嫂很好呀,非白哥哥喜歡她,外公也很喜歡她的!”
“你閉嘴!”於致和很兇地,吼了苗昔一句。
他現在真的很火大,可是找不到出氣筒,自然一股子的就全部往苗昔身上倒去了。
可憐的苗昔,小嘴兒一扁,嚇得立刻哭了起來:“外公……”
好委屈好無辜有木有!
“昔昔,你先出去,順手要幫外公把棋牌室的門關起來!”於老爺子笑容,瞬間沉了下去。
他威嚴而又蕭冷的聲音,帶着不可違逆的氣勢,盡顯一家之主的風範。
苗昔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緩緩離開,聽話地順手把棋牌室的門關上。
於非白看着垂眸,在旁邊一臉內疚的顧攸裡,再看向一臉尖銳的於致和。
他的表情是史無前例的冷,聲音亦是如九天寒月裡的霜雪:“看來我今天,就不應該帶她回來,如此的話,那麼我現在帶她離開,爸,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