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非白第一次,嘗試到嗜骨的後悔。
他怎麼能讓顧攸裡一個,去廚房拿吃的,這兒的廚房是獨立棟的,她明明怕黑,怕冷的,他怎麼就會讓她一個人出去呢。
此刻的於非白,真是恨死自己了。
心痛得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下一塊。
遊艇去了哪個方向,是這個方向,還是那個方向,他該往哪個方向去找她?
海風把於非白的眼睛刺得痠痛,可一瞬間他危險地眯起眼眸,前方深邃的海里似乎飄着一抹紅色。
是裡裡嗎?剛纔她穿的不就是紅色的外套。
心,像是被人泡進水裡,憋悶,沉重,透不過氣來。
於非白麪色冷峻,慘白如血,加快速度飛奔過去。
停下橡皮艇,他跳進水裡,伸手一把抱住那暗夜裡的紅,卻發現是空的,只有衣服,而沒有人。
於非白回到了橡皮艇,奇怪這件衣服怎麼回到水裡?
難道是顧攸裡剛纔丟下的,是爲了給他指路用的,就算不是顧攸裡指路丟下的,那麼也是從遊艇上丟下來的。
可是藉着它,找到正確的方向。
但是海上有風,這衣服丟在水裡肯定會移轉方向的。
那麼是哪邊,又應該指向是哪邊?
於非白從驚惶中鎮定下來,腦子也慢慢冷靜地思考了。
他斂瞳起身望着四周,眼瞳漆黑,在雨夜中像是被滌洗過的狼眼一樣,陰森得閃閃發亮。
突然,他一轉方向,向着右邊行駛而去——
深夜,凝重欲滴。
遊艇終於停了下來,只着睡衣的顧攸裡,被路晫綁在高背椅上,而且椅子下面,還裝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倒計時機器。
心不停地往下沉,顧攸裡彷彿能嗅到,炸彈裡那硫磺的味道。
路晫拿着槍來到她的面前,冷笑着,表情很是殘忍放肆:“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這一天。”
因爲吸毒,現在的路晫,沒有了往日的風華,臉色發黃,眼袋黑腫。
顧攸裡瞪着他,緘默不說話。
現在這個時候,儘量的不要惹他,要儘量的拖延時間等於非白來救她。
“我有沒有說過,總有一天會讓你求我,求着我上你,”路晫冷笑着,空着的手拿出一把刀子。
他來到了顧攸裡的面前,用刀尖割斷了顧攸裡睡衣的扣子,一顆,兩顆……
雪白的豐盈就這樣,一點點呈現出來,半邊胸都被暴露了出來。
眼看着睡衣的第三粒鈕釦也要被割斷,顧攸裡瞪着他,冷冷出聲:“路晫,你敢,你信不信我讓你的兒子死無全屍?”
路晫一怔,隨即揚手,狠狠的一個巴掌,朝着顧攸裡重重地摔了下來。
這一巴掌很狠很快,疼得顧攸裡直咧嘴,臉頰立刻腫出五個紅印,嘴角也滲出血絲來。
腦袋“嗡嗡嗡”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路晫冷笑連連。
他拿着步槍,站在距離顧攸裡幾步之遙所在。
用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顧攸裡:“現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威脅我,還敢拿我兒子威脅我,信不信我現在立刻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