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猜到那些人真正想要對付的目標是我,所以纔想方設法從酒店裡逃出來,只爲了保證我的安全,對嗎?”
回到湯林翱的住處,靜深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跟他講了一遍,因爲涉及到自己懷疑的對象是湯林翱的二哥湯林琛,她儘量語言平靜,不帶任何傾向,免得讓他覺得,自己是在狐疑挑撥離間。
不是她不相信湯林翱,反而是因爲她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斷,所以纔想要讓他儘量清楚明白地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分析,這件事的幕後真相到底是什麼。
但她沒想到,自己儘量將細節也都一點不漏地全部說完,湯林翱沒有急於找出真相,反而第一時間考慮到的是,靜深的用心良苦。
“對啊,我當時看着情況不妙,那些人分明就是衝着你來的,要是你真的來,還不得被他們滅了呀!不過話說回來,當時我也害怕是自己亂猜,到最後就是賭一把,結果我運氣不錯,賭贏了,我跑出來了,你也沒事……你說,我的運氣是不是很好?”不忍見他再度自責,靜深刻意語氣輕鬆,還伸手去揉了揉他的臉,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湯林翱看着她故作無謂,心底的感動又添了一層,默默地伸手抓起她的手指,捏起她細瘦小巧的指尖,放在嘴邊吻了一下。
久違的顫慄與心跳像是溫柔的潮水,伴着他的吻,細細地漫過她的全身,瑣碎的過往與回憶帶着一股質樸的想念在眼前慢慢浮現,這個讓她笑過也痛過的男人,此刻已經近在眼前,卻仍是讓她無比渴望。
是的渴望。
靜深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住他的脖頸,眼眸裡迸射出近乎貪婪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但卻不等她將他細細地看個清楚,他的吻便已經霸道地印在了她的嘴脣,用霸道而不容置疑的獨佔姿態,用行動來回饋他對她的虧欠。
在他的強勢之下,靜深很快便被他點燃,倆人急不可耐地褪去了對方的衣物,任憑連日來的分離與煎熬釋放開來,如火如荼地激烈燃燒。
不過,湯林翱很快便意識到,靜深的身體也許並不適合太過強烈的運動,便強行將她壓制住,“你別動,讓我來……”一邊說,一邊自己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臥室的大牀上,慢慢揉捏撫摸着她的身體,直到她柔軟得近乎迷離,才挺起自己早已按耐不住的粗壯慾望,溫柔地與她融爲一體。
靜深躺在牀上,像個縱情的蕩婦,不時發出愉悅的*與呻吟——這簡直是一種刺激神經的挑逗,惹得湯林翱再無法停下速度,又得保證不傷到她的傷處,忽然靈機一動,站起來將她抱起在懷裡,讓她的雙腿環在他腰間,上半身依附在他身上,自己則捧着她的臀部,配合着胯骨向上挺起的律動,完成了激烈的衝刺。
美妙到極致的歡愉過後,他抱着早已癱軟的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倆人一起坐進了浴缸裡面,任憑水流打在倆人的身上,他溫柔地看着她,對她身體因高潮過後呈現的細膩紅暈很是滿意,手指輕輕地沿着她肩頸的曲線慢慢滑動,慢慢向下,一直到腰際,忽地雙手將她緊緊環住,嘴脣靠近她耳邊,低啞着聲音問了她一句,“說,想我了沒?”
很久以後,韋靜深在回想她跟湯林翱一路走來的時候,經歷過猜忌隔閡,也有過傷心疲憊,可仍是不由自主地心存僥倖,不願放手,究其原因,恐怕就是因爲他待她的溫柔,是那樣的不遺餘力。她始終相信,他們是真真正正地相愛過的。
溫存過後明明是那樣的疲憊,可是,在浴室裡依偎在一起的倆人,竟都沒有睡意,也不願動,就泡在浴缸的熱水裡,水汽靜諡而飄渺。
靜深眯着眼睛趴在他胸口,湯林翱則是細細地回想着靜深之前跟他說的前因後果之後,又低聲問了她幾個問題。
迷迷糊糊地,靜深只知道自己對他有什麼答什麼,全都是實話實說,而湯林翱則是在她回答完之後,自顧說了句,“算計我也就罷了,竟然想利用我的女人搞把戲,不可饒恕。”
長吁了一口氣,感覺懷裡的女人已經抵達極限,不可抑制地睡着了,湯林翱擔心她會着涼,只好小心翼翼地起身,隨手扯了塊浴巾爲她擦拭乾淨,接着抱着她走回了臥室。
湯林翱正苦惱着如何能在不吵醒她的情況下,幫她把頭髮吹乾,卻忽然聽到一陣微弱的電話鈴響。
聽聲音好像是從客廳傳來的,湯林翱急忙給靜深蓋好被子退出門去,果然在客廳的茶几上找到電話,是莫妮卡打來的。
些微猶豫了下才將電話接起,但出乎意料,並不是吳儂軟語地訴衷腸,聲音竟有些慌亂失控,“湯林翱你在哪?我好像被人跟蹤了,我……”
湯林翱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今天白天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原以爲一切都已經風平浪靜,卻在這動盪的深夜裡,再起波瀾。
當他趕到莫妮卡所描述的位置附近的時候,在角落裡,發現了衣衫凌亂的她。
見到湯林翱,她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靜靜地蜷縮成一團,臉上掛着淚痕,表情卻是絕望至極。
很明顯,她從剛纔給他打電話求助,到他匆匆趕來的這段時間裡,遭遇了怎樣殘忍的侵犯。
即便對他來說,她的身份只是外界盛傳的緋聞女友,但她更是一名無辜柔弱的女性,遇到了這樣的事,除了同情,他還有一絲難以言表的愧疚與自責。
在來的路上,他看着手機,原來早在半個多小時之前她就給他打過電話,只是那個時候,他應該正跟靜深在臥室裡纏綿,根本就沒聽見電話鈴響。
他不想說什麼如果,有些事情事已至此,與其用所謂的如果來完成那些無濟於事的假設,還不如放眼當下,想想用什麼辦法能夠做一些補救。
“莫妮卡?”
湯林翱試探着喊了喊她的名字,得到的迴應是,她本就蜷縮的身體更加緊繃着,團得更緊了一些。
感覺她仍有些害怕,湯林翱走過去,將外套脫下來,覆在她身上,接着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故意語氣輕鬆地安慰,“是我,湯林翱,別怕。”
她並沒有抗拒。
湯林翱順勢彎腰,將她撈在懷裡抱起來,而莫妮卡一埋進他的懷抱裡,忽然回過神來一樣,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莫妮卡的淚水在湯林翱將她送回住處之後,哭得更加洶涌激烈。
痛哭過後,她在湯林翱的催促之下進去浴室洗了個澡——可,才進去幾分鐘,就聽見“咚”地一聲,好像是她在裡面摔倒了。無奈,湯林翱沒辦法顧忌什麼男女有別,只得拿着一條毛毯走進去,將她裹好身體抱了出來。
竟有點力不從心,將她放好在牀的時候,他累得跪在牀邊喘了好一陣的粗氣。
但莫妮卡卻忽然忽然掀了毯子湊過來,溫軟地銜住了他的嘴脣。
湯林翱心裡一驚,急忙伸手將她推開,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你幹什麼!”
莫妮卡看着他,眼裡的神色黯淡,忽然毫無預警地放聲大笑起來,指着湯林翱自嘲道,“你嫌棄我!你覺得我髒,對不對?”
鑑於她現在情緒失常,湯林翱並不願跟她爭辯——他跟她,哪來的嫌棄之談?如果他對她有意思,根本不必等到今晚發生這樣的事,纔過來憐香惜玉,反之,他也沒必要用跟她上牀來證明,他並不‘嫌棄’她。
甚至,他隱隱有些感覺,莫妮卡是故意跟他裝傻充愣——當然,他也希望這只是自己的齷齪之心,她真的只是因爲遭受了難以承受的侵犯與傷痛,舉止纔會有些反常。
看着他表情有些疏離地站在一邊,莫妮卡忽地扯過一牀被子,將自己纏裹起來,先是小聲啜泣,接着嚎啕大哭,且一遍一遍聲嘶力竭地衝她問,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都不要想,先睡一覺,乖,你先休息一下。”湯林翱耐心安撫着她。其實,他本想問問她有沒有受傷,再待她去醫院全面檢查一下,但她剛纔冒出的那一舉動,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嚴格說來,她只是他的合作伙伴,即便再親密一些,也至多算得上是關係一般的朋友。
不是湯林翱冷血,而是以他跟莫妮卡所處的身份來說,如何處理這件事的後續已經夠傷腦筋,他根本沒心情在她面前充當知心大哥哥,從身心靈兩方面來安慰她的創傷。
他現在希望的,是她能乖乖睡上一覺,醒來之後情緒正常穩定地,跟他商量這件事下一步該怎麼處理。
而不是像現在,破罐破摔或是故做輕浮地*着身體跟他胡攪蠻纏,他的心沒那麼軟,這個女人也不是韋靜深,不論她遭遇了什麼,他都不會輕易對她許下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