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開學的最後一天中午時,劉子誠卻是來了。·首·發
\t他黑着臉,沉默無言地坐在沙發上,怔怔地望着樓梯口的方向,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t他還在生氣吧?如果不是生氣的話,怎麼會這般的沉默呢?
\t李暮‘吟’走到客廳,遠遠地望着他,心裡忖度着。
\t阿姨和伯伯早已坐在了沙發上,阿姨和煦地笑着,吩咐阿嬤給劉子誠倒茶。
\t“阿嬤,我還是喜歡可樂,給我來瓶可樂就行了。”他收回思緒,放下支着下巴的手,‘露’出淺淺的笑,可那笑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就戛然而止,抑鬱的眼神再次佔據了他的眸子。
\t從何時起,劉子誠那明朗的笑中居然有了‘陰’影呢?
\t與自己有關嗎?
\t是因爲那晚自己拒絕他的事情嗎?
\t她坐到沙發上,向伯伯阿姨問好,然後轉過頭,和他四目相對:“子誠,找我有事嗎?”
\t“哦,”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如夢初醒地回覆,“我來帶你去醫院裡拆線。”
\t他的聲音沉沉,悶悶的,活像冬日裡的雷聲。
\t“醫院?”阿姨尖聲說:“難道那天你帶去醫院看病的‘女’孩是暮‘吟’啊?”
\t“是啊,”劉子誠茫然地看着她,“要不然還會有誰呢?”
\t他驚詫於阿姨這樣的反應,難道李暮‘吟’那天燙傷了,她不知道嗎?而自己帶李暮‘吟’去看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怎麼會這般的詫異?
“哎呀哎呀,你媽媽前幾天神秘地告訴我你遇上自己的紅顏知己了。她說在元宵節那天晚上,你帶着一個‘女’孩子來他們醫院看病,爲了她你還手足失措六神無主的,最後竟一夜沒回家。沒想到,這個‘女’生就是我們家暮‘吟’。對了,那天晚上暮‘吟’也一夜沒回家啊?”
阿姨轉頭看着暮‘吟’,眼神裡溢滿質疑和不解。
\t李伯伯神‘色’凝重起來,他盯着李暮‘吟’的眼睛,眼神嚴肅而冷冽。
\t李暮‘吟’迎着他的目光,只心裡一陣慌‘亂’,慌‘亂’到不知該怎麼啓齒。
她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思緒紛‘亂’不堪。
\t自己該怎麼解釋,解釋自己爲了掩飾手上的傷,去了如家酒店,解釋自己去了如家酒店,是想靜一靜,思考下面的路該怎麼走?
“那天晚上,她沒和我在一起。”客廳裡沉寂許久之後,響起了劉子誠的聲音,“她去了如家酒店,和李晴天一起去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李晴天!”劉子誠點開手機,遞給李伯伯,很篤定地望着他。
暮‘吟’卻是心中一顫,這些他怎麼知道,難道那天晚上,他並沒有真正的離開?
\t“不用撥了,”李伯伯看了一眼劉子誠,“我相信你的話,但是元宵節那天晚上,暮‘吟’生病了嗎?”
\t“他的手被燙到了啊?難道伯伯你不知道嗎?”劉子誠詫異地說着,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t“伯伯,我的手沒事了,本來燙得就不是很嚴重,現在早好了!”
\t李暮‘吟’急切地解釋着,她只想這件事情快些過去。
\t她怕這件事伯伯遷怒於劉若依,這樣李子晨會很生氣!
\t想着李子晨,她竟覺得慌‘亂’了,一下子失去了邏輯,失去了條理。
本該換個場合,換個氛圍說的話,慌‘亂’之下竟脫口而出:“伯伯,明天我就搬到學校去住,這樣的事情就再也不會發生了。本來我就是笨手笨腳的,做事兒總是不小心,總會傷到人……”
可她愈加解釋,伯伯的臉愈加的‘陰’沉。
她更加的惶恐起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聲音裡溢滿掩飾不住的‘激’動,“伯伯,我很喜歡學校,真的,伯伯,我很喜歡那裡,那裡有我的朋友,有我的老師,您讓我住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