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葉桃夭冷冷看着他,冷寒如冰的目光,如風刀雪劍,狠狠砍在冷靳南身上,“更何況,你所說的那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和藍爺爺還有山雨有什麼關係?你忘了你生病時,我是怎麼照顧你的?你忘了你在山裡迷路時,藍爺爺是怎麼一夜沒睡,一瘸一拐的將你從山裡找回來的?你忘了你和你弟弟打架時,山雨爲你擋了一刀,差點死掉?冷靳南,你知道嗎?你就不是個男人!你就不是個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你,救了你,照顧過你!有生之年,哪怕你在我眼前死掉,我也不會原諒你,永生永世,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原、諒、你!”
葉桃夭一字一頓,每一字都像一把利劍,狠狠扎進冷靳南的心裡,疼的冷靳南渾身顫抖。
他真的很疼很疼。
很疼很疼,也很迷茫。
他開始懷疑了。
他把葉桃夭推開真的是對的嗎?
可是……
可是如果葉桃夭的奶奶,說的話是真的的話,他和葉桃夭是沒辦法在一起的!
他守着她,卻得不到她,他會更痛苦……
他也恨。
恨命運爲什麼這麼不公平,爲什麼這麼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心痛如刀割,一時之間,疼的心神竟有些恍惚。
樓吟霄見葉桃夭發泄的差不多了,平靜的走到葉桃夭身邊,攬住她的肩膀,“小夭,我們該回去了,山雨身上有傷,我們帶他回去,讓阿渺看看。”
葉桃夭打了一頓,又吼了一頓,筋疲力盡。
心理的悲苦和憤怒,像是找了個口子,傾倒出去一些。
她心裡好受了幾分,被樓吟霄那句“山雨”身上有傷吸引了注意,連忙側身去扶藍山雨。
她這才發現,藍山雨站在地上,左腳不敢着地。
葉桃夭蹲下身,捲起他左腿的褲腿,在他的左腿小腿肚子上,看到了一條十多釐米的長長傷痕。
傷痕血肉翻開,已經化膿了,葉桃夭只是看着,就疼的哆嗦。
只要想到,剛剛藍山雨就是帶着這樣的傷,跪在路邊給潘美月和潘晴雯磕頭,葉桃夭就恨不能將潘美月和潘晴雯千刀萬剮!
她猛的回頭,目光如利箭,射在潘美月和潘晴雯的臉上。
潘美月和潘晴雯嚇的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躲到了冷靳南身後去。
葉桃夭的目光漠然從冷靳南身上掃過,像看一個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冷靳南被她那一眼掃的,渾身冰涼,整個人像是一下掉進了萬丈深淵,冰天雪地。
他從沒像那一刻那樣清晰的認識到,他要失去葉桃夭了。
就從這一刻開始,他就要徹徹底底的失去葉桃夭了。
這個念頭,讓他的生命彷彿冰凍。
他忽然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臺詞:
他是誰?
他在幹什麼?
他要到哪裡去?
如果沒有了葉桃夭,他活在這世上,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