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的議論聲,不受控制的傳入靳青的耳朵,氣的靳青頭皮發麻,胸膛翻涌,幾乎暈死過去。
以前,他疼愛常雨榕,也沒人在他面前羅嚼舌根。
只要和他沒冤沒仇,誰閒着沒事兒,願意揭人家短,和人家結仇啊?
所以,他就如同一個閉目塞聽的瞎子聾子,活在他的理想世界裡。
他以爲,娶妻生子是他自己的事情,不關別人的事。
他以爲,娶一個真愛做自己的妻子,不管真愛是什麼身份,都愛她、尊重她,是身爲男人的自豪和驕傲,別人都會讚揚他,敬佩他。
他以爲,身份低點沒什麼,鄰國若干年前有位皇后,還是婢女出身呢。
皇上都能娶婢女,他怎麼就不能娶?
可當真的出事之後,他才發現,他的想法太可笑了。
那位婢女能當皇后,是因爲那位婢女聰慧美麗,八面玲瓏,長袖善舞。
最重要的是,那位婢女,有個當大將軍王的弟弟,還有位當大將軍的外甥!
而常雨榕,除了有張能讓他神魂顛倒的臉、一張讓他鬼迷心竅的嘴和一具能讓他意亂情迷的身體,她什麼都沒有!
她的存在,不是他的幸運和驕傲,是他的污點和恥辱。
在常雨榕的刻意引導之下,過了這麼多年,他才意識到,娶一個婢女,並不是什麼爲了真愛敢於擔當值得稱頌的好事。
而是自甘下~賤、自甘墮~落的醜事!
想到人人都在嘲笑他是蠢貨、是傻瓜,而他卻在沾沾自喜他是個勇於擔當的情聖時,他眼前黑了黑,哽在喉口的那口血,險些就噴了出來。
葉桃夭倚在樓吟霄身邊,可憐又可悲的看着他。
樓吟霄低頭看看她,摸摸她的小臉兒:“想什麼呢?表情這麼豐富?”
“沒什麼,”葉桃夭搖搖頭:“我是看,靳青後悔了,後悔娶一個婢女當妻子了。”
樓吟霄淡淡說:“他早就該後悔了!”
葉桃夭又搖搖頭:“可他想錯了。”
“嗯?”樓吟霄問:“哪裡錯了?”
葉桃夭仰臉看他,認真說:“人是不分高低貴賤的,所以,靳青的錯誤,不在於娶了一個婢女,而是娶了一個忘恩負義,背主求榮,心思險惡的婢女!”
樓吟霄笑開,將她攬進懷裡:“靳青如果有你這玲瓏心肝,今天就不會這麼丟人了!”
葉桃夭笑笑,“我覺得也是。”
樓吟霄好笑的低頭看她:“你就不謙虛一下?”
“爲什麼要謙虛啊?”葉桃夭仰着小臉兒,笑眯了眼睛:“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還是實事求是比較好!”
樓吟霄被她嬌憨又帶着點小狡黠的小模樣逗笑,狠狠親了她一口:“寶貝,你真是我的開心果,離了你,我一天都活不了!”
所以,派人刺殺她的靳水晶,纔不可原諒!
敢衝他寵在心尖兒上的人下手,找死!
常雨榕實在忍不住,要了件保鏢的衣服,衝過來,扒開人羣,將衣服蓋在靳水晶的身上,仰臉衝丁筱眉乞求的說:“胡三少夫人,我知道,這件事是水晶錯了,但我們靳家,已經將她逐出家門,給了她應有的懲罰,殺人不過頭點地,還請胡三少夫人手下留情,放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