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訂婚
顧子晨平靜地看着手提。
夏氏最近生意火爆，特別是京基大酒樓，業績幾乎和愛情海酒樓齊頭並進。成了C市的神話。
顧夏聯姻，對顧氏的好處不太明顯，可對夏氏的好處一眼可見。
他的目光，慢慢落上手中的U盤。
拇指粗的U盤，他卻看了近一個星期，沒有下決心要把它插上手提來看。顧子晨從來沒有覺得哪個決定，比現在再難以抉擇。
夏美薇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子晨，我來啦！”夏美薇歡快的聲音，遠遠就傳來。
指尖一顫，顧子晨隨意拿起一本書，壓住U盤。
剛好壓好，夏美薇就哼着歡快的歌聲進來：“子晨，我爸說了，今晚一起去我爸那兒吃晚餐。”
“好。”顧子晨應着，滑動鼠標，當作正在瀏覽網頁。
“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嘛！”夏美薇嬌嗔着，耍着賴，坐進他懷裡，一臉憧憬，“子晨，你說，我生這個寶寶，你爸會不會一高興，把公司就交到你手上。”
“哦？”顧子晨一愕。
“這還不明白。”夏美薇白他一眼，“我生了寶寶，你就後繼有人了嘛！你爸不把公司交你手上，他還想給誰？”
“也許。”顧子晨應着。
“喂，你就是在敷衍我。”夏美薇總算明白顧子晨，怒了，“你不能和我好好說話嗎？”
“我在好好說話。”顧子晨擡起頭來，“公司交不交到我手上，這都是我的公司。有什麼不一樣？”
“差別可大了！”夏美薇抱着大肚子，瞪着顧子晨，“如果傳到你手上，你有了發言權，執行權，我爸做什麼事，想要你幫手的時候，都可以提。你現在沒有實權，我爸想找你幫忙，也不能提。”
顧子晨平靜地擡頭：“岳父想找我幫什麼忙？”
夏美薇笑了，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丁字步：“例如，週轉資金啦，讓個地盤啦，如果能多多合作，對彼此都好。像這些等等，要幫的事可多了。”
面容微動，顧子晨轉過身來，凝着夏美薇：“岳父都和你提過？”
“爸有說過，不過說這些事，現在都不能和你說。”夏美薇有些困惑，“我就不懂爲什麼現在不能和你說。你都是我孩子的爸了。你顧家的資產，有一天不就是我孩子的嗎？那和夏家顧家有什麼可分的。”
顧子晨不語，臉色凝重，漸漸多了幾分冷寒。
好一會兒，他扯開個淡淡的笑容：“美薇，我現在忙，等會兒再和你聊天。”
夏美薇搖搖頭：“沒有比我更悲催的孕婦了。找老公說個話都這麼難。子晨，你什麼時候不要這麼忙嘛？”
“我不能不管顧氏。”顧子晨說。
“那就可以不管我們母子了。”夏美薇喃喃着，嘟着嘴出去了。
一直聽不到夏美薇的腳步聲，顧子晨才緩緩翻開桌面上的書，拿起U盤。
這一回，他沒有任何猶豫，把U盤插上手提，直接打開。
U盤裡的內容，文圖並茂，足足長達十餘頁。裡面涉及的內容，有協議，有承諾，還有未來的設計。
越往下看，顧子晨面色越蒼白。
看完，顧子晨緊緊合上眸子。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拿起話筒：“夏曉天，你這些資料是從哪裡來的？”
“夏拓電腦裡的。”夏曉天說，“顧總，如果你相信我，就把U盤立即銷燬。你自己心裡知道就可以了。你想怎麼做，我也不會參與。”
“你爲什麼要進夏氏？”顧子晨緊緊追問，“我相信，一定不是爲了幫我拿這些資料。”
夏曉天沉吟了下：“我當然不是爲了幫你拿資料。我姐說了，你娶了夏美薇，就是人生不幸的開始，她無需另外替自己討回公道。所以你別以爲，我是拿那個東西來挑撥離間你和夏氏。那裡面的真實性，你應該比我清楚。夏拓明白，夏美薇是不可靠的，他能靠的只是夏美芙。”
“這些話，是不是有人教你和我說的？”顧子晨犀利指出。
夏曉天年輕，才二十三歲，走上社會沒一年，不可能有這麼深刻的理解。把餐飲業裡的要害都分析清楚。
“不是。”夏曉天語氣有些冷了，“如果你那天沒流露出你還愛我姐，我萬萬不敢和你說半個字。因爲我把那個U盤給你，就說明我在夏氏是個吃裡爬外的人。如果夏拓知道，估計我就一個死字。”
說完，夏拓掛了電話。
顧子晨沉吟半晌，又撥回去：“你告訴我，爲什麼要去夏氏？”
夏曉天好久沒有聲音，最後道：“因爲我爸是夏拓害死的。”
顧子晨一愕，手中的話筒差點滑掉：“你怎麼知道？”
“我如果想知道，肯定能知道。”夏曉天年紀輕輕，聲音卻無比低沉，“爲了錢。夏拓可以害死他的同胞兄弟。顧總，你自問，你和夏拓的嶽婿情，是不是比兄弟情深？”
這回，夏曉天是乾乾脆脆掉了電話，顧子晨再也無法撥通。
顧子晨起身，把U盤的文檔移到電腦D盤，加密，隱身，然後刪了U盤上的文檔。
餐飲業，就此風起雲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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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一個勁地伸着脖子看CEO辦公室裡面。
關雪在哭。
甦醒永遠都沒想到，那個清冷的關雪會哭。而且，最近關雪哭了好多次。
當然，關雪不會當着他甦醒的面哭，而是在CEO辦公室裡哭，把司徒逸的西裝當成紙巾抹。
甦醒清晰地看到，司徒逸竟輕輕拍着關雪的肩頭，把關雪當孩子哄。
唉，他們兩個到底在鬧哪樣……
他已經許久沒看到夏曉靈了，真不知道司徒逸和夏曉靈之間到底怎麼了。憑他男人的看法，甦醒還是覺得，夏曉靈更適合司徒逸。
關雪用來當女強人就可以了，用來談情說愛的話，真的有點煞風景……
司徒逸抽出手來，從桌上撈過紙巾，放進關雪手裡。
關雪的腦袋，這才從司徒逸肩頭移開，接過紙巾，默默將臉上的淚花擦個一乾二淨。
“對不起。”司徒逸聲音低沉。
關雪眼睛一紅，默默站正：“我不怪你。”
司徒逸別開臉，久久凝着窗外。連關雪也沒有看到，他悄悄握緊的拳頭。
許久許久，門口響起敲門聲，隨之甦醒的聲音傳來：“司徒先生，董事長讓你和關小姐去一趟。”
“好。”司徒逸應了，看了關雪一眼，“我一個人去。”
“一起去。”關雪擠出個笑容，“他明明讓我們一起去，怎麼能只去一個。”
說完，關雪飛快走向洗手間，在裡面洗了把臉，把淚痕洗去，再擦得乾乾淨淨，這纔拿起自己常用的文件夾，跟着司徒逸一起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來了啊？”司徒子靖殷勤地招呼着，一臉悲愴，“關雪，我特意喊你來，是安慰你。關雷的事，真令人遺憾。”
關雪擠出個笑容：“謝謝董事長關心。他只是命該如此。否則，誰能想到，會從懸崖上摔下去。”
點點頭，司徒子靖拍了拍司徒逸的肩頭：“我喊你來，是談談現在的形勢。”
“現在的形勢都在大伯掌握之中。”司徒逸淡淡一笑，“房產方面，喬氏都已經放棄競爭，更沒有任何一家公司願意和大伯硬扛。現在缺的，只是資金。”
“資金不怕。”司徒子靖點點頭，一臉深思，“加拿大的資金，我已經勒令半年內全部抽回。我現在就在想，國內形勢這麼好，不好還有沒有比地產業更能迅速回攏資金的生意。”
司徒逸神色不變，可眸底呈現警覺之色。
司徒子靖竟然還想做比地產業更快回攏資金的生意……
想要的話，當然有。只是風險更大而已。
司徒逸淡淡一笑：“大伯說要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大伯如果想到什麼好的賺錢方法，和我說一聲，我也學學。”
人只要有*，就好說了……
“大伯……”司徒逸猶豫了下。
“說！”司徒子靖大手一揮。
司徒逸從關雪手中接過一疊文件，放到司徒子靖手裡：“這是我的失誤，導致設計公司虧了數十億，請大伯給個意見。”
司徒子靖擰眉，仔細看完，目光銳利：“司徒，我一直以爲，你是無堅不摧的。”
司徒逸靜默無聲。
司徒子靖沉吟好一會兒，把文件摔回給他：“這點錢，對我來說，小事一樁，你讓這個什麼明靜過來找我簽單。只是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有這種事。”
“謝謝大伯。我會讓明靜親自和大伯解釋。”司徒逸將文件收回。
司徒子靖看了看關雪：“工作的事，就說到這兒。司徒，你和關雪年紀都不小了。我決定，三天後給你們舉辦訂婚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