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沒有。”溫歐菲心虛的否認着。
莎莉冷眼瞟了一眼溫歐菲,冷冰冰的說:“你走吧,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我本來是讓你過來勸勸他動手術的,現在既然我和歐力醫生已經乘他昏迷後,給他做了手術了,那就不用再煩勞你了。回你老公的家,陪你的老公去吧。”
莎莉的話句句帶刺,字字含冰刀。
也難怪莎莉沒有給溫歐菲好臉色。
這五年來,楊少漠每一次發病都是她陪在旁邊,都是她給歐力醫生當助手。
看着他痛苦,她比他更痛苦。看着他毫無知覺的躺在病牀上,她心疼不已。
每一次手術後,她任勞任怨的照顧他,耐心的看着他一點點的恢復生龍活虎的樣子。
可是每當他身體好後,他卻立即去找另外一個女人,任勞任怨的去照顧另外一個女兒和孩子的生活。
再好的氣度,再好的修養,也會被這種嫉妒心給磨滅了。
溫歐菲什麼也沒有說,她的眼睛盯着莎莉的臉,腦袋裡仔細的琢磨着莎莉的話,把莎莉剛纔說的話,在腦裡重播一遍,這才猛的眼睛一亮,後知後覺的發現莎莉愛着楊少漠。而她無形之中成爲了她和楊少漠的絆腳石。
“莎莉,對不起。”溫歐菲誠心道歉着。
莎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正想開口說話。
門“吱呀”一聲打開。
溫歐菲和莎莉立即都閉嘴,轉身看着門口。
兩人看見歐力醫生疲憊的走出手術室。
“歐力醫生,少漠他現在怎麼樣了?”溫歐菲着急的問。
“手術已經做完了,麻醉藥還沒有過,大約四五個小時後,纔會醒過來。”歐力醫生盯着溫歐菲回答。眼裡在研究着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會讓楊少漠這麼念念不忘,可以執着的爲她付出。
溫歐菲知道歐力醫生盯她看的原因,但是她此時也沒有心思管,她衝歐力醫生說了聲“謝謝”,然後就繞過歐力醫生趕緊往房間裡面走。
走進房間看到楊少漠一臉蒼白的躺在病牀上,躺在衆多儀器圍繞的治療儀器中。
靜怡,可怕的靜怡。
如果不是那心電圖還在跳動着,真的跟已經死了一樣。
溫歐菲的心揪痛!
是她害了他,是她把他害成這樣的。
溫歐菲的眼睛下意識的掃了一下房間,發現這個房間完全跟醫院的手術室一樣,估計這裡面的醫療設備比普通醫院裡的設備還先進。
在自己的別墅里弄一個專門的手術室,還置辦了這麼先進的醫療設備。
這不是說已經把手術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了嗎?他的日子過得有多辛苦?有多痛苦?
心疼,真的很心疼!
雖然她對楊少漠沒有了男女感情,可兄長般的親情還在,看着自己的親人蒼白的躺在病牀上,她做不到不心疼。
同時,她的心裡越來越疑惑。
隱約覺得楊少漠已經不是當年她認識的那個率真、簡單的大男孩了,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這棟別墅,這裡面的設備,都需要錢來置辦。
五年前,他一個差不多身無分文的人來美國短短几個月就賺到了這麼多錢——
這些年他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他爲了她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溫歐菲含着淚水,走到牀邊,顫抖着手想摸摸那張蒼白的臉——
“既然什麼都給不了他,你就別做出這些親暱的動作來。”莎莉的話冷冷的打斷了她。
溫歐菲的手立即頓在了那裡。
遲疑了好幾秒鐘,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她不想給莎莉的心上再添堵。
“你回去吧,他要四五個小時纔會醒過來,你坐在這裡也沒有用,而我沒有辦法做到跟你坐在一起守護着他!”莎莉冷冰冰的趕着溫歐菲說。
“我——”
“而且,他也不想讓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莎莉直接打斷溫歐菲的話。那不耐煩的表情一點都沒有隱藏的意思。
溫歐菲看看昏迷中的楊少漠,自己現在在這裡確實沒有什麼事情。除了打擾他們兩人的單獨相處外。
溫歐菲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少漠一眼,然後走出了那個手術室。
她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先向歐力醫生具體瞭解一下楊少漠現在的病情。
歐力醫生說的跟之前莎莉說的一樣,看來莎莉一點都沒有誇張。
瞭解病情後,她才起身走出別墅,往她的車走去。
她必須先回家一趟,哄哄家裡那個男人,她和他好不容易重新走在一起,她不想再失去他。
走到車邊,意外的發現她的車邊停了另外一輛車。
車裡的兩人看見溫歐菲走出別墅,趕緊的打開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溫歐菲看不清楚兩人的面孔,她嚇得立即頓住了腳,警覺的盯着那兩個人。
“少奶奶別怕,我是少爺派過來接少奶奶回家。少爺擔心少奶奶今天太累,開車會打瞌睡,所以派我們過去接少奶奶回去。”
溫歐菲聽了這才仔細的打量着那兩人,果然是這兩天在冷夜魅的身邊看見過的熟悉面孔。
這才放鬆警惕的朝那兩人和車走去,同時鼻子一酸。
他不是已經氣呼呼的走了嗎?她不是已經把他給氣跑了嗎?怎麼還會想到她的安全?
“走吧。”溫歐菲輕輕的說了一聲,坐進了車裡。
車上,溫歐菲好奇的問前面開車的司機:“你們怎麼知道我會這個時候出來?”那個老男人老公會有這麼厲害?既然能猜定她會這麼時候出來?
“沒有,我們不知道。少爺吩咐過了,讓我們就一直在門外等着,直到等到少奶奶出來後,再接少奶奶回家。”
果然,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厲害呢。
可是她的那一顆心現在卻被“男人的不厲害”而溫暖着。溫暖中還帶着一些些的甜意。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別墅。
大約兩個小時後,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開進了冷夜魅那半山腰別墅。
溫歐菲下了車,打開房門,就看到大廳裡的電視還開着。
她身體立即一怔,難道這麼晚了,他還在大廳裡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