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躺在病牀上,手上還打着點滴,當然是不適合自己下牀親自去扶起女兒溫歐菲了,就吩咐只能吩咐病房裡唯一的第三人陳品去扶起溫歐菲了。
“陳品,快,快,快扶菲菲起來。”葉玉婉着急的說。
“哦,哦,哦,好,好,好。”
基本上,現在陳品對葉玉婉的話是言聽計從,聽葉玉婉這麼一說,就趕緊的上前扶起溫歐菲:“菲菲,快起來,地上冰涼的,有沒有哪裡摔着了,要不要扶你去看看醫生。”
溫歐菲完全的在蒙逼怔愣中,知道陳品那微涼的大手扶住她身體的時候,她整個身體一顫。
一想起他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爸爸,而又是那個曾經千方百計致自己於死地的爸爸,她全身下一秒立即蹦出了無數個雞皮疙瘩。
身體,立即下意識的往旁邊移了移。
咦,爲麼,親生爸爸了,也沒有所謂的血緣關係親近感呢?溫歐菲蹙眉想。
不過下一秒鐘,她一轉念很快就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
可能是以前他對自己傷害太重了,就算他現在露出關切的表情,做出關心的行爲,她也實在是無法接受。
“我,沒事,我自己能起來。”溫歐菲身體往後退了一些距離,疏離的說。
.Tтkan .C ○ 溫歐菲對陳品的疏離,陳品當然看出來了。他見狀後,臉上原來關切的表情轉變成了心痛和自我懊惱。
他想和葉玉婉真正的牽手在一起。但是菲菲在葉玉婉心裡的地位,他豈會不知道?
如果沒有溫歐菲的打心底裡祝福他們,就算葉玉婉答應跟他在一起了,心裡也會有遺憾,也不會真正的快樂。
所以爲了讓心愛的女人快樂,他多麼希望能得到溫歐菲的原諒。
剛纔溫歐菲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他心裡就特別的心痛和懊惱。爲自己當初傷害了溫歐菲的行爲而自我懊惱,爲自己受到了報應而不能勝利的跟葉玉婉結合而懊惱。
而陳品這心痛又自我懊惱的表情此時在溫歐菲的眼睛看來就是一個爸爸對自己女兒不願意親近自己,不願意承認自己而露出的心痛和自我內疚。
“天,天,天啊!”
當溫歐菲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開了。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陳品是她的爸爸?!
溫歐菲覺得整個身心都在風中凌亂了。
“不,不,不,不要!她不要陳品是她的親生爸爸。”溫歐菲打心底裡的膈應和拒絕着。
臉色蒼白,頭下意識的猛烈搖晃着。
“菲菲,你沒事吧,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摔疼了?”葉玉婉見狀就快急瘋了:“陳品,快,快,立即去叫醫生過來。”
聽說叫醫生過來,溫歐菲這纔回過神來,她馬上的站起來,着急的往門口跑,邊跑邊說:“不,不,我沒事,我沒有受傷。對了,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媽媽,我下次過來看你,對,對,我下次過來看你——”
溫歐菲語無倫次的拋下一段話,話還沒有完全說完,人都已經跑出病房了。
留下一臉納悶的葉玉婉和陳品。
“菲菲,她怎麼啦?”葉玉婉怔怔的問:“難道是在責怪她沒有告訴她,她的親生爸爸是誰嗎?
“不是的。”陳品立即否定說。
“一定是心裡還在責怪我當初對她做的那些傷害行爲。”陳品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很明顯的心裡很難受。
“唉!”葉玉婉見了暗自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雖然她不知道溫歐菲到底是在責怪她沒有告訴她的親生爸爸是誰,還是在責怪陳品當初對她的殘忍傷害,這兩者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而兩者也是她目前完全沒有能力改變的,所以她也就只能暗自嘆息了。
再說,溫歐菲,她剛纔幾乎是逃命似的從病房裡逃了出來。
逃出病房,來到電梯口的時候,正好電梯並沒有在這層。她就臨時改變了主意,她沒有去坐電梯,而是直接拐進了旁邊的樓梯,然後順着樓梯往頂樓走去。
很快,她到了頂樓。
頂樓有一個大大的露臺,是住院部的護工們平時曬衣服和曬被子用的。
平時門都打開着,溫歐菲也就很方便的上了頂樓的露臺。
因爲懷疑陳品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溫歐菲此時覺得胸口好像壓着一塊大石頭似的。
她現在迫切需要來到頂樓,吹吹冷風,讓頂樓上的冷風把自己心裡的那塊石頭給吹散了。
她站在露臺的一腳,張開雙臂,仰起頭,閉上眼睛用力的呼吸着。
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呼吸,呼吸進最多的空氣才能把自己心頭上的石頭吹開了。
溫歐菲站在露臺的一角,那認真的、忘我的呼吸,立即把身後剛纔不放心跟上來的保鏢給嚇壞了,簡直要心臟病到要被嚇出來了。
自己的老闆對少奶奶有多疼愛,冷氏的人誰不知道?不對,整個G市的人誰不知道。
如果少奶奶出了什麼意外,那他100條命也抵償不了啊。
“少,少,少奶奶,你,你,你想幹嘛?”保鏢那堂堂七尺男兒此時完全的被嚇尿了,連說話都口吃了呢。
而苦逼的是,由於樓頂的風很大,溫歐菲站在風口處,保鏢站在風尾處,保鏢的聲音被風一吹,在風口處的溫歐菲根本就聽不到。
保鏢嚇的臉色發白,顫抖着雙腿一步一步的向溫歐菲靠近。
“少奶奶,你想幹嘛?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因爲風的突然小了,保鏢也走進了一些。溫歐菲這才聽到了保鏢的聲音。但是並沒有聽清楚保鏢說話的內容。
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在一條條晾曬的被單中間突然發出一道陌生的男人聲音,溫歐菲立即被這道突然響起的男人聲音嚇了一跳。
“啊?”大叫了一聲,轉過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啊!”
下一秒鐘,溫歐菲一腳踩到樓頂不知道誰放在那裡的小石頭,腳下一滑,再一次發出了驚悚的“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