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南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再開口聲音已經降到冰點以下,半晌忽然拿起一旁的手機。
這忽然的動作把周少華嚇了一跳,看着他這臉色心裡咯噔一下,緊張的問:“你這是去幹嘛?不是要去殺了姦夫吧?”。
凌天南冷冷的說:“你再敢提這個詞,我就把你直接切了扔到太平洋喂鯊魚。”
周少華被他的眼神盯得後脊背直髮涼,直到凌天南推開門走出去,才晃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氣:“這哥們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吧?”。
一邊走一邊撥打着電話,電話那邊剛開始還能撥通,到了後來竟然直接關了機,凌天南垂下眼瞼冷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劃過手機的屏幕,撥打了電話之後對那邊的人說,“交代你的事情儘快辦好,蘇世錦的事情不用留任何情面!”。
“凌總好。”
“凌總好。”
路過的公司員工恭順的低下頭,看着凌天南凌然的點頭從他們身邊經過。只要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凌總的心情不好,恨不得夾着尾巴有多遠躲多遠。
“哎,你說,這天是不是要變了,一向以沉穩冷靜著稱的總裁都變了臉,難道公司裡面發生什麼大事了?”,一個女員工拽着另一位女員工,視線牢牢地黏在凌天南的身上,嘀嘀咕咕的說道。
“你找死啊,在背後議論上級,小心被凌總聽到了飯碗不保。”另一位女員工緊張的拽了拽她的衣角,誠惶誠恐的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凌天南。
淩氏集團幾乎壟斷了整個城市一半的行業,她們能進入淩氏集團已經是難得了,她可不想因爲身邊這個不靠譜的朋友丟了這份前途無量的工作。
“少爺,不知道要到哪裡?”,李禮跟在凌天南的後面急匆匆的走,替他打開車門後又坐在了駕駛座上。
凌天南整個人冷硬的似乎將自己周圍三米的地方都凍結,形成了一圈隔離層,“去人醫。”
車子緩緩的駛出淩氏集團的地下車場,而後融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中,李禮面無表情的開着車。不一會兒車子到了人醫,李禮本來想跟着下車的,卻被凌天南制止住了,脣一掀,冷冷的說:“不用跟着我了,自己的貓兒不乖,總要自己親手捉回來纔會有趣的多。”
李禮眉頭微微的一動,想來少爺指的是那位蘇小姐。他對這位蘇小姐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只是,少爺從小對什麼事情都是清心寡慾的,鮮少看到他對一件東西這麼上心。或許,這位蘇小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吧。
凌天南獨自一人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手機叮咚一聲,提示有信息接入,凌天南看到上面的信息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冷峻。
蘇流年,你敢讓別的男人動你一根手指頭,就應該知道有什麼樣的下場!
直接找到手機上給的病房號,看着越來越近的病房,凌天南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陰沉,毫不猶豫的打開門,裡面一副閤家歡樂的氣氛在他出現的一剎那有了短暫的沉默。
蘇流年在看到凌天南的一剎那心裡慌亂成一片,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削蘋果,走神的一剎那差點把自己的手指傷到。許飛眉頭微微的一皺,結合之前流年的異常,再看看眼前一身蕭煞冷厲的凌天南,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些聯繫,一時間又抓不住那種感覺。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蘇母躺在牀上,雖然面色還是很蒼白可是剛纔看起來心情卻是很好,或許是因爲丈夫沒有事情了纔會這麼好吧。
凌天南忽然一笑,臉上親和的笑容讓蘇流年心裡直發毛,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凌天南多少有些瞭解,他每次露出這種笑容都是他即將發脾氣的前兆。
慌張的將手上的蘋果和水果刀放在桌子上,對蘇母說:“媽,這是我一個朋友,天南你是不是找我有事,我這就跟你出去,我媽身體不舒服,就不和你多說了。”儘管她儘量把自己的聲音僞裝的很冷靜,可是在場的除了蘇母兩個人都能聽出她是多麼的緊張。
凌天南倒也沒當場發作,笑了笑對蘇母說:“伯母,那等你身體好了,我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說話的時候雖然笑着,卻給人莫名的生疏和距離,蘇母蒼白的面色上露出不悅的表情,對眼前這個過於凌厲的年輕人沒有太多的好感。而且她心裡隱隱的有些疑惑,看他這樣子家世肯定不簡單,自己家的女兒什麼品性,交什麼樣的朋友她很清楚。
而眼前的年輕人,不是她女兒應該認識的,只是此刻當着許飛的面自己不好多問什麼,只好說了句:“多謝你的關心了。”
心裡暗自盤算着等會兒私下裡問一下流年究竟怎麼認識這樣的人的,她不想自家女兒認識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許飛心裡有些擔心,本來想自己跟着過去的,又覺得自己沒什麼立場,心裡翻涌着難以說明的情緒,焦躁的讓他很不得立刻宣佈蘇流年是他許家的人,更有可能是他許飛的未婚妻!這個男人的眼神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對於蘇流年,每個佔有慾的男人都會露出這樣野獸一般的眼神!
“流年……”,許飛猶豫了一會兒,眼看着蘇流年要和凌天南走出去,有些不甘心的叫了聲。
蘇流年停了一下,這動作落在凌天南眼裡越發的讓他腦海裡,不斷的翻涌着她和許飛抱在一起的場景,心裡像有貓爪子在抓一般,一陣一陣的抽疼。
“蘇流年!”,壓低聲音警告的叫了一聲,凌天南眸色越發的深沉,在兩個人出門的一剎那,他緊緊地抓住了蘇流年的手腕。力道大的竟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樣,蘇流年驚呼出聲,卻又不敢大聲的叫,害怕驚動了房間裡的媽媽和許飛。
只能任由着凌天南將自己半拖半拽的拉出了醫院,一到了外面,蘇流年就拼命的伸手掰他的手,“凌天南,你瘋了!弄的我好痛!”。
“哼,你還知道痛!蘇流年,你就是欠教訓!我和你說的一句話你都沒放在心上,既然你敢讓許飛抱你,就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對你!”凌天南的戾氣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尖銳的模樣甚至讓蘇流年有些退縮。
此刻的凌天南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危險,雖然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不怕凌天南,可是也不敢真的惹怒他。
這個男人總是如帝王一樣俯瞰着別人,只要輕輕的一撥手就能讓她的生活從天堂墜入地獄。隱忍下心裡怒氣,她擡起頭對着凌天南,“我可以解釋,”勉強的使自己冷靜下來,儘量忽略手腕上的疼痛,她知道爭吵只能讓自己受更多的傷害。
“我只是腳腕上的上太痛了,纔會被他抱住,你不要誤會,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呵,意外?蘇流年你真的當我凌天南是傻子,意外摔倒剛好摔倒他的懷裡?剛好哭的那麼動情?你在我懷裡的時候怎麼沒有那麼情深意切?”,凌天南咄咄逼人,理智早就被怒火燒掉,而且他看到那段連拍的照片裡清晰的顯示的是她被摟進去的!
這個女人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敢騙自己!這是不可饒恕!
怒火一竄再竄,蘇流年再說什麼他連聽都不聽了,直接將人半夾在懷裡,往醫院外走去。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聽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說話,敢背叛他凌天南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凌天南,你個瘋子!放開我!”,掙扎了幾下後,蘇流年發現自己的拳打腳踢在凌天南的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鬧,根本就沒被他放在眼裡!
凌天南冷笑着繼續往外拖人,一路上遇到的人想要上前幫助的人也被凌天南低氣壓制止。
蘇流年腳腕雖然受傷不嚴重,可是被他這麼拖拽着,本來不怎麼痛的腳此刻卻很適當的疼痛起來,鼻子一酸,眼淚啪嗒一聲落在胳膊上。“凌天南你再這麼拖下去,我的腳就廢了!”。
凌天南冷這一張臉,眼角的餘光都沒給她,涼涼的說:“腿廢了更好,我看你還怎麼勾搭別的男人!”。
蘇流年一聽他這話,眼睛一黑差點暈過去,氣的哆哆嗦嗦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無論自己做什麼,在他眼裡自己都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許飛哥哥和自己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爲什麼他就是不肯相信自己?!
“你幹什麼!放開她!”
一聲嚴厲的喝聲,凌天南止住腳步,垂眼看了蘇流年一眼,嘴角掛着一抹冷笑:“你的姘頭來救你了,你說,他能堅持多久?是不是在牀上他的技術比我好,你纔會心心念唸的爬上他的牀?”。
冷酷的話無情的刺在心上,蘇流年哆嗦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話來,最後呸的一聲啐了凌天南一口:“無恥!”。
“我不無恥,只是下流,而且,只對你下流。”凌天南的眸子裡愈發的陰沉,看着越走越近的許飛,閃過一絲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