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夏點點頭,在山上的時候因爲一直很緊張,所以沒什麼感覺。
後來跟着北天佑的人回來的時候,傷口就越來越痛,這會她真想趕緊上點藥。
南宮栩回到自己房間拿了藥箱,很快就過來。
他把紗布,消毒液,止血藥,鑷子等等都準備好,便拿着剪刀準備把百里夏的袖子剪開。
“師父,你……”
雖然衣服已經爛了,不能再穿,可現在讓他剪爛,總覺得怪怪的。
“害羞?不剪爛,回頭你怎麼換掉它?”南宮栩不以爲然地說。
早說過,在醫生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這丫頭又忘了嗎?
生死關頭的時候,必要時,脫光所有衣服都有可能,別說只是區區一件上衣。
百里夏想想也是,如果不把袖子剪掉,等包紮完都沒辦法脫下這破衣服。
見她點頭,南宮栩上前細心剪起來。
一旁,慕逍遙一直盯着南宮栩的動作,目光沒有移開過半分。
忽然想起什麼,他站起來找到遙控器,把空調打開。
等調成暖風模式,慕逍遙才走回來重新坐在百里夏身邊。
這時候天已經很涼了,等把百里夏的袖子剪掉,難免會覺得冷。
南宮栩細心地剪着傷口周圍的布料,傷口已經有點結痂,不少布料凝固在血痂裡。
稍微不注意,就會牽扯得很痛。
等把傷口周圍的布料全部剪開,南宮栩才加快動作,三下五除二把整條袖子剪掉。
“好了,現在開始取碎布,有點疼,你忍忍。”
見百里夏點頭回應,南宮栩拿起鑷子夾了一大塊棉球,沾滿消毒液,緩緩在傷口上擦拭着。
棉球上的消毒液很快都溢出來,潤溼了部分傷口。
消毒液透過血痂碰到傷口的皮肉,百里夏立馬疼得皺起眉頭。
但,這只是剛剛開始。
南宮栩另一隻手拿起另一隻鑷子,從溼潤的傷口處,把細小的碎布絲一條一條抽出來。
大部分碎布絲都能輕鬆抽出來,但遇到有一些被壓得比較深的,抽出來時就要用大點的力氣。
這種時候,百里夏疼的齜牙咧嘴,形象完全沒了。
“疼,疼啊,師父……”疼,疼得她淚眼汪汪的。
不管了,反正在二哥和師父面前,什麼純真少女形象,根本沒所謂。
慕逍遙伸手抓上百里夏的左手,緊緊握在手心裡,生怕她挪動,反而會被鑷子扎到。
“鑑定結果我們已經取到了。”
見她依然在不停地動着左手,慕逍遙只好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百里夏愣了愣,一時竟忘了手上的動作。
她轉過頭看着身邊的慕逍遙,等他把話說下去。
“北曠日不是你的爸爸,這個可以確認。”慕逍遙平靜地道。
百里夏心裡緊了緊,這是本來就認定的事,現在算是得到證實。
“那看來,我的媽媽……真的是北清幽。”
慕逍遙點點頭,“應該不會錯。”
緩了緩,又問:“北天佑爲什麼會忽然帶你去紅霞山?”
百里夏眨眨眼,一絲心虛:“佑大哥帶我去看雪域紅霞,就是之前我從悠揚閣取回來的那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