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的粗暴,態度的惡劣,讓百里夏有那麼點頭痛了起來。
讓她滾,她沒有意見,如果不是看到他真的傷了,不用他開口,她立即就會滾。
但現在,就連南宮栩都被他趕出去,她要是不理,難道真的讓這傢伙流血流乾嗎?
就當是爲了讓自己睡個安穩覺,別在夢裡一再被他的鮮血嚇醒,這傷,怎麼也不能不理。
壓下心頭的氣悶,百里夏臉上擠出一抹笑意。
“四叔,以前你救過我,對嗎?”
慕梟九眼底一陣波動,因爲她的一句話,他的視線無法再保持專注。
在一瞬間,他竟天真的以爲,這丫頭提起以前的事,她是不是要告訴他,她想起過去的事情了?
她準備放棄她的計劃了?
心裡忽然燃起一道希望的小火苗,慕梟九將目光轉過來,重新落在百里夏身上。
“就當是給我個報恩的機會,讓我給你包紮,好嗎?”
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間被無情澆滅,慕梟九冷冷道:“你以前也救過我的性命,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
突破口再一次被堵上,百里夏再次無從下手。
她站在原地,猶豫着。
難道,真的要逼她說出決絕的話嗎?
過了一會,終於,她決定再狠心一次。
“我快要和二哥訂婚了,以後我們真的就是一家人。”
“如果我不幫你,被二哥知道,他會不會怪我?”
慕梟九的心頭像是被大錘重擊了一下,一瞬間呼吸都有點困難。
這丫頭就快成爲逍遙的妻子,只要過了下月中,一切再也不能挽回。
而她,現在卻拿這件事情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見他不說話,百里夏靠了過去,再次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她不是想要撒鹽什麼的,只是,這傢伙脾氣倔,想要讓他稍稍乖一點,什麼方法都得嘗試。
至少,他現在不反抗了,不是嗎?
雖然她知道,四叔現在是不反抗了,但,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百倍。
這次慕梟九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她將袖子挽起來。
百里夏才發現,傷口的面積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就這樣將袖子挽起,根本沒辦法處理傷口。
“四叔,”猶豫了下,她才盯着他道,“能不能將上衣脫掉?”
“不脫。”他的身體只能給他的女人看。
既然不是他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
男人眼底的氣悶一閃而過,百里夏就能看懂,他那記冷漠的目光之下,包含的是什麼意思。
“除了你的傷,不看你身上其他地方,行不行?”
基於生病的人最大的說法,現在,他鬧就隨他鬧了,她忍。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物種。”慕梟九冷哼。
多少女人看到他就花癡得口水直流,有機會看他的身體,她們會不看?
說了都不信!
百里夏真想給他一記白眼。
這身體她又不是沒看過啊,也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現在纔來跟她計較這個,有意思?
能不能別那麼幼稚?
不過,傷口上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滲,看到那一片血色,哪裡還有心情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