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眼對上北封瑾的視線，淡淡回道：“無名是我的手下，我當然認識。”
“五先生肯把他稱作是下棋高手，實在太高看他了。”
話說的隨意，但北封瑾還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來一些異樣。
他的話裡，帶着一絲自信。
因爲被說成下棋好的人，就是他。
北封瑾隨意拿起茶壺看了看，對百里夏道：“丫頭，這茶葉不是太好。”
“你去後院，再去幫我拿一些新鮮的過來。”
“好。”
百里夏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一離開房間，北封瑾渾身的氣息立即變了。
他冷冷看着慕梟九，道：“你留在夏夏身邊，想做什麼？”
慕梟九隨意擡手，在自己手背上拂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丫頭的四叔，當然要在她身邊保護她。”
他說的隨意，但話卻是滴水不漏。
慕梟九也察覺到，北封瑾似乎在懷疑他的身份，但卻沒有直接否認。
一旦他開口否認，這當面說謊的罪證以後可就坐實了。
北封瑾雙眸蒙上一層寒意：“你覺得，我也是夏夏，也這麼容易被你糊弄？”
這小子，不管對他女兒多麼寵溺，想要騙他是絕對不可能。
“想要矇混過去，最起碼，把身上這氣息收斂一下。”
慕梟九微微一怔，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迎上北封瑾凌厲的目光，絲毫不懼。
“難道你覺得，我待在她身邊是爲了害她？”
他是無名的時候，北封瑾就知道他的用意。
既然猜出來了，何必再多問。
這話說出來，北封瑾也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果然，慕梟九就是無名，無名也就是慕梟九。
北封瑾見他算是承認了，冷冽的氣息稍稍斂去。
他問道：“我相信你不會害她，不過，你用兩個不同的身份到底是爲了什麼？”
慕梟九九爺的身份足夠尊貴，看得出來，夏夏對他也尊敬的很。
如果他想對夏夏好，根本沒必要換個身份。
慕梟九長指在茶几上輕輕敲打了幾下，深邃的眸子如一汪深潭。
他還在猶豫，是不是該把他的目的告訴北封瑾。
見他遲遲不開口，北封瑾的眉心又蹙了起來。
“如果你的目的不純，我看，我需要告訴夏夏，讓她早點離開你。”
他這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刺激一下慕梟九，讓他把真相說出來。
慕梟九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擡頭看着北封瑾，冷聲道。
“你不怕我不幫你做事？”
北封瑾似乎絲毫不在意，淡淡道：“你可以試試。”
慕梟九指尖微動，這麼長時間以來，和別人說話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
北封瑾似乎是把他徹底看透，認定他不會做出損害丫頭的選擇。
他想說點什麼硬氣點的話，但似乎又找不到該怎麼迴應。
其實，北封瑾也只是在賭。
不管是慕梟九還是無名，對夏夏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他不知道，夏夏也從來沒有說過。
但像慕梟九這樣的身份，肯僞裝成無名守在她身邊，可以想象夏夏對他有多麼重要。
北封瑾知道，他這次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