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晚風撩起窗簾。
點點紗簾在月色下慢悠悠起伏,如同夜空之下的海平面。
波光點點,漣漪陣陣。
像是他現在的心,看着牀上熟睡的女孩,那顆心,一刻也沒有平靜過。
喜歡她嗎?
不,他不懂什麼叫喜歡不喜歡。
唯獨知道,對她的身體,他確實特別感興趣。
從來都那麼討厭女人的靠近,可卻獨獨對她不一樣。
不僅不討厭她的親近,甚至,特別想去親近她。
也許……也就是喜歡她的身體而已。
但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他卻又開始不滿意了。
不喜歡她心裡裝着其他男人,哪怕只是念舊情,也還是不喜歡。
可自己曾經說過,只要她的身體是乾淨的,心,他不在乎。
自己說過的話,這一天竟然被自己推翻,這又是爲什麼?
看着她在夜色中依舊能讓他看得清晰的臉,慕梟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中。
她心裡想着誰念着誰,爲什麼,他會這麼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牀上那個本來熟睡的女孩微微動了下眼簾。
就在慕梟九以爲她會醒過來,而提前故意裝出一臉冷漠的時候,女孩只是輕輕嚶嚀了聲。
轉了個身,竟又沉沉睡過去了。
站在牀邊那個高大的男人頓時氣結。
他氣了一晚上,這女人倒是睡得夠安寧。
自己那一臉故意裝出來的冷,到底要裝給誰看?
這時候,真想把她拎起來,用力搖醒。
真想告訴她,他很生氣,還沒有氣消。
她得要求他原諒,得要告訴他,她心裡除了他再沒有任何人。
可是,小東西睡得那麼香,他又捨不得將她吵醒。
不,不是捨不得,只是……大概只是他善良。
鬼知道他什麼時候這麼善良過!
慕梟九真的要糾結死了,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爲難過!
……
轉眼,又過了三天。
這三天,百里夏過得很安靜。
那天早上從四海居離開之後,四叔沒有再找她。
不知道他是離開了晉城出差,最近都不在家,還是在家卻不願意看到她。
總之,這幾天百里夏都沒有見到他。
沒有四叔的日子,雖然偶爾會想起這男人,想知道他在做什麼。
但,更多的時候,百里夏是自由而自在的。
原來四叔,真的一直一直都在給她壓力。
他不在,壓力沒了,日子就好過了。
這纔是她想要的生活。
哪怕有時候還是會想到他,但,比較起來,自由更寶貴些。
那天晚上,百里夏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靜悄悄溜到後院。
之後開了一輛觀光車,一個人去了後山。
大姨媽在昨天就結束了,她來那個的時間向來不長,一般四天。
既然結束了,就該做點自己的事情了。
她必須要鍛鍊自己,不能讓自己永遠當一個被保護的弱者。
離下個月八大家族的比賽,只剩下該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這個時候,不好好將自己的體能訓練起來,到時候一定會給爺爺丟臉的。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代表慕家參賽的其中一個。
要比賽,就要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