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藥的過程,時間並不長。
爲了讓藥效更好地發揮作用,慕逍遙愣是在百里夏肩頭上揉了十幾分鍾。
直到藥酒全被她肌膚吸收進去,他才停了下來。
看着那片被自己搓得紅腫起來的皮膚,他又開始有點懊惱了起來,這下手是不是還是重了些?
但,好在這丫頭沒有再叫了,應該不疼了吧?
把藥箱收拾好,他進浴室將自己雙手清洗乾淨,才慢悠悠出來。
出來的時候,百里夏已經整理好衣服。
可他沒想到,他竟看到她的下脣正在冒血。
“怎麼回事?”他抽了張紙巾走了過去。
想要給她拭去脣角的血珠,但,想想還是不妥。
這種事情他做不來,只好把紙巾遞給她。
“怎麼把嘴脣咬破了?有這麼餓嗎?”
百里夏一口氣堵在胸前,只恨不得拿起地上的鞋子,往他腦袋瓜上砸過去。
這人長的什麼豬腦袋?居然問她是不是餓了,纔會把自己嘴脣咬破。
她就算再餓,至於要吃自己的嘴脣嗎?他是不是豬?
慕逍遙大概也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這個問題太缺乏常識。
他想了想,一張臉頓時又沉了下去。
“該不會是剛纔不讓你叫,所以,你死死咬着自己的脣,也不願意叫出來吧?”
百里夏瞅了他一眼,呶了下小嘴,卻不說話。
只是拿着紙巾,小心翼翼擦着自己脣角的血珠。
慕逍遙真是服了她了,平時怎不見她這麼聽話?
這會卻表現得這麼乖,傻的嗎?
疼她就叫出來,他又沒說過不準!
……不,他好像真的說過不許她叫。
慕逍遙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看到她寧願咬破自己的脣,也要聽自己的話,不叫出聲。
忽然之間更氣了,可氣的卻是自己。
一定是自己過去給她吃了太多的苦頭,纔會讓她這麼怕他。
他和四叔一樣,都在她心裡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是不是?
這丫頭怕他,只因爲他也曾傷害過她。
想說句對不起,可是,他實在不是會說話的人。
更何況,和女人說對不起,這種事還真的從來沒做過。
不過,慕二少似乎忘了自己剛纔喝醉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跟她說過多少次對不起。
要是他記得,不知道他這會臉色會有多好看。
“還疼不疼?實在疼,我帶你去看醫生。”
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他淡淡問。
百里夏搖了搖頭,疼是真的還很疼,不過,二哥這藥挺管用的。
給她揉了十幾分鍾之後,連筋骨都覺得鬆了不少。
回去她再拿點藥酒揉了揉,過幾天就好了,沒必要弄得去看醫生這麼嚴重。
慕逍遙卻一直在盯着她,看得目不轉睛的。
這專注的眼神又不似在憐惜,分明帶着怒火。
這麼看着,讓百里夏壓力越來越大。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二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你是豬嗎?”她的話纔剛落下,慕逍遙已經罵了起來。
只不過,這句罵人的話卻是很輕很輕,一點都不重。
百里夏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下才看着他。
下一秒那兩道柳葉眉立即皺起:“你幹嘛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