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靈的口吻中帶着明顯的火藥味道，讓寧淺有點不知所措。
即便是最初她和杜妙靈說，她要去那個公司是爲了沈涵亮的時候，她的好閨蜜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默的陪着她去應聘。
那個時候杜妙靈只是爲了自己的生活而去應聘的，畢竟那個公司的條件的確比較好，但是在寧淺的心裡，這是閨蜜爲了給自己加油打氣的一種做法。
寧淺根本沒有想過，杜妙靈是在爲自己考慮的。
不過事實就是，哪怕杜妙靈是在爲自己考慮的，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大家都大學畢業了，想要好的工作，好的生活，想在這個大城市立足，那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就剛好的時機，剛好的事件和剛好的處理方式，讓寧淺抱着那麼一點小小的誤會，和小小的感恩，小小的感動，小小的美好。
寧淺不知道此刻杜妙靈正在生氣什麼，畢竟她真的沒有對她生氣過。
寧淺就只能夠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爲什麼他會送你回來？”杜妙靈抱着肩膀，問道：“你們兩個爲什麼會走那麼近？”
“嗯……他想讓我回去工作。”寧淺尷尬的咧了咧嘴角，說道。
“讓你回去工作？”杜妙靈抿了抿嘴角，一副根本不信任寧淺的樣子，接着說道：“他明明知道你是個奸細，竟然求着你回去工作？”
“我覺得我還不至於是個奸細……”寧淺都不知道應該擺什麼表情了，她依舊尷尬的說道：“我就是個商業間諜，並且我只給沈涵亮那個單子的文件，還是其中的一些文件，不是全部的。公司別的情況我一概沒有提起過，也沒有……”
“但是你給了沈涵亮一些文件，這些都是事實。”杜妙靈打斷了寧淺的話，說道：“你不認爲你現在說的這些，根本就是在給自己辯解了嗎？你以前不會辯解的，如果你有錯的話。”
寧淺是一個能夠直面認識到錯誤的人。
如果她認爲自己有錯的話，是會承認的，她覺得這沒什麼丟臉的。
杜妙靈也蠻喜歡寧淺這一點的，畢竟要面對自己的錯誤，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有時候真的會讓人難堪。
可是寧淺在這方面還挺無所畏懼的。
“我這不是……”寧淺剛要說什麼，最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承認這是辯解，我的確做過一些對公司不利的事情，不管那些文件到底重要不重要，所以我並沒有接受沈墨安的好意，也不可能接受。”
杜妙靈看着寧淺的表情，讓她無法會意。
寧淺着才發覺到，她們兩個最近好像越來越遠了。
自從參加了工作之後，杜妙靈的表情就漸漸變得有些制式了。
標準的微笑，標準的裝扮，精緻的妝容，和永遠看起來專業、精英的臉。
想起之前，兩個人還經常一起坐在小陽臺上，喝點小酒談談理想，或者談談最近看的書——杜妙靈特別喜歡看書，喜歡的都是一些文藝小清新的書籍，她嚮往那種走走停停的旅遊式生活，最想要的就是做旅遊編輯，又有錢，又可以玩。
最重要的是，可以看看這個世界。
世界那麼大啊。
可惜杜妙靈雖然有獨立生活，可以照顧自己的能力，但是她是家裡最大的孩子，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家裡很多事情還需要她操持。
寧淺知道，杜妙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