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歡的確是喝醉了,醉的不清,整個人站不起來,似乎也神智不太清,楊素喊了他好幾聲他也不理人,南溪看着,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
“南溪,你過來喊他一聲,我看他是不是裝的,靠,居然認不出我,我看不是耳朵聾,是腦子進水了!”
李渭歡表情之中不見波瀾,死氣沉沉的樣子楊素看了也心有餘悸,皺着眉頭拉過南溪,“算了,還是你來吧,我不管了!”
南溪走過去,看着靠在沙發上的李渭歡,他睜開眼睛,在看到南溪的那一刻眉眼閃了閃,眼圈突然紅了,南溪在那一刻心底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總之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渭歡……”她喊了一聲,手臂剛伸出去就被李渭歡一把扯住,很用力,因爲南溪感覺到,手腕很疼!
李渭歡擡眸看了她一眼,眼眶紅的讓南溪驚詫,“渭歡……”
她剛想再說些什麼,李渭歡的手上一用力,一把將她扯到他的面前,南溪幾乎是半跪着匍匐在他的身上……
楊素見狀想要去說什麼,卻被白玉川一把拉住,“我們先出去!”
楊素咬了咬脣,最終還是不甘不願的出去了,包廂裡,只剩下了南溪和李渭歡兩個人!
“南溪,爲什麼,你不愛我?”
李渭歡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從靈魂中發出,帶着嘶啞和悲痛,讓南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爲什麼不愛他?
她也想知道,遇到這麼好的一個大男孩,兩個人一起走過了六年時光,六年來笑淚走過,經歷了那麼多,爲什麼她不愛他?
爲什麼她不能愛上他?
她覺得,‘不愛’這兩個字,說出去都是一種罪過!
“呵呵!”得不到南溪的回答,李渭歡失笑出聲,他伸手,手上還纏着紗布,他一點點的用掌心摩擦着南溪的臉,摩擦着她臉上的溼潤,他有些無力感,他覺得,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這麼摸着她的臉了!
“那麼,我換一個問題問你……”他緩緩開口,聲音低低,“爲什麼愛他?他比我……比我好在哪裡?”
南溪的身子一顫,終於控制不住的捂着嘴巴失聲痛哭,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知道還能如何回答……
愛與不愛,這個有答案嗎?自古以來,愛上一個人,和不愛一個人?都有解釋嗎?
大約,不曾有!
李渭歡看着哭的那麼無助的南溪,伸手將她整個的抱在懷裡,抱得很緊,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感覺到了懷中女人的顫抖,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懷抱並不溫暖,但是,即使不能溫暖她,他依舊不想放開她,依舊不想放她走,怎麼辦?
“南溪……”他喊她,聲音肝腸寸斷,“南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南溪不說話,只是伏在他懷裡靜靜的哭泣,眼淚似乎流不完一般,那種絕望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六年前父母失蹤的那一晚!
可是絕望,她也不能說出那一個“好”字,是時候放手了,這個大男孩,她已經耽誤了他六年,她不能再繼續耽誤他,繼續害他!
他的手掌心摩擦着南溪的頭髮,她的頭髮很長,很黑,披散下來的時候很漂亮,他從未告訴過她,當初在香港第一次見到她時,他的第一感覺居然不是:呀,這個小女孩長得好漂亮!
而是:呀,這個小女孩的頭髮居然真的那麼長!
比他從DV裡看到的還要長……
一些往事,他心底藏着,一些人,他現實裡藏着,他一直以爲自己藏得挺好,挺深,但再深,也深不過現實!
最終,他還是失去了她,從身,到心!
他也從未告訴過她,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當初從香港將她帶走的時候,就走的徹底吧!
去一個所有人找不到的地方,只有她和他,這樣她一定不會再離開他!
一定不會遇到陸寅初,也一定不會愛上陸寅初!
她會一輩子守在他身邊,哪怕沒有愛!
真的,他這一輩子,什麼都不求,只求一個南溪,但現在,他連南溪都守不住了!
那麼未來,他該怎麼辦?
沒有了南溪,他所奮鬥的,所努力的,所期盼和希望的東西都是什麼?他不知道了……
像是突然被丟在大海中的浮木,突然之間,找不到方向了!
“南溪,怎麼辦?南溪,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一邊說着,一邊緊緊的摟着她,他感覺周圍的時間似乎一下子都變得特別迅速!
迅速的在倒計時着他失去南溪的這個瞬間……
他快要失去南溪了……
“南溪,你說話,你爲什麼不說話,你說你不會離開我,你說話啊!”
他絕望的大喊着,將南溪從懷裡拉出來看着她的眼睛,“南溪,你說,說你愛我,說你愛我……”
南溪咬着脣,嘴脣都快被她咬爛,但她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她該怎麼說?
說了,就是錯,說了,就是傷害……
李渭歡眼眸通紅,臉上都是眼淚,那雙澄澈的眸子已經渾濁一片!
他摩擦着南溪的臉頰,看着她的眉眼,一字一頓的開口:“南溪,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知道爲了愛你我做了多少錯事嗎?你知道爲了愛你我傷害了多少人嗎?我那麼愛你,那麼愛你,你爲什麼不能愛我一點,哪怕一點?……”
南溪不說話,眼淚,不停地流,止不住,覺得全身的水分都快要被類似吞噬,覺得自己快要哭死過去!
“南溪,你說話,你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說話……”
李渭歡大叫着,瘋了一般,然後他低頭,吻住了南溪的嘴脣,吻得很重!
她將南溪壓在沙發上,捧起她的臉,舌尖低着她的牙關,重重的吻下去,他希望得到南溪的迴應!
只要她迴應他,他依舊相信她是有那麼一點愛他的,她還是愛他的!
但是,沒有,無論他怎麼吻她,吻得眼淚都掉出來,吻得嘴巴里有了甜腥的味道,吻得嘴脣都發疼發冷……
南溪還是不迴應他,沒有一點點的迴應他!
那麼的一刻,李渭歡突然意識到:此時此刻被自己抱着的這個女孩,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南溪,真的已經徹底的……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