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 33
……
放下手機，林沫沫開始無比忙碌的收拾房間。
衛生間要洗的衣服扔到洗衣機裡，茶几上零食都扔到垃圾袋子裡，呃……臥室，林沫沫猛醒似的急急衝進臥室，慌忙整理她那張堪稱豬窩的大牀，她已經足足睡了一天了，牀上的東西應有盡有，什麼雜誌，CD，口紅，還有……林沫沫拎起的自己的內衣直接扔到衣櫃裡。
哎，不收拾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這麼邋遢。
不知不覺，二十分鐘過去，林沫沫擡眼再看自己的小屋子，已是乾淨整齊起來，儼然換了一張臉。
等坐到沙發上，林沫沫看着整潔的房間，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裡陡然驚恐又無助起來，莫名其妙自己這是怎麼了？
好好地收拾屋子幹什麼？就因爲陸朗要來？就因爲他微微有些潔癖？
林沫沫一下子緊了眉眼，搖搖頭，似乎想要阻止點什麼，擡手，三把兩把，幾乎是瞬間就把拾掇利落的茶几和沙發再次搞亂……
就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林沫沫抿脣，看向門。
叮咚，叮咚……門鈴不斷的響。
站起來，林沫沫走到門口，站着不動，然後靜靜地聽，面無表情，好半天林沫沫才問：“誰？”
門鈴頓時安靜了，隔了一會，才傳來陸朗的聲音。
“沫沫，開門！”他的聲音啞啞的。
林沫沫閉了下眼睛，然後，開了門。
樓道里燈光昏黃，林沫沫和陸朗兩兩相看，視線朦朦朧朧間，兩人竟然誰也沒說話，只是沉默。
良久後，陸朗才先開口，輕聲說了一句：“讓我進去，都要十二點了！”
林沫沫沒吭聲，卻側了身。
隨後，陸朗進了屋，關了房門。
相對站着，兩個人又一次的視線相觸，寂靜無聲，神色不約而同地竟然閃爍起來變成窘迫，兩個人彼此似乎都有那麼點尷尬。
還好陸朗的手機此時響了，算是打破了沉悶。
低頭，看了眼手機，陸朗看林沫沫，說，“是少臣！”
林沫沫從頭到尾都沉默無聲。
陸朗不自在輕咳了一聲，然後，接了陸少臣的電話，只是他的眼睛總不由自主地跟着林沫沫打轉，不敢離開，可是，林沫沫卻始終是面無表情的。
陸朗有點緊張，因爲他看不出沫沫的情緒是喜還是怒。
電話裡，陸少臣問，“七叔，你在哪兒？”
“黎市，我來看沫沫！”陸朗壓着聲音說。
“……”陸少臣似乎是嗯了一聲。
眼睛依舊看着林沫沫，不敢移開半分，陸朗又說：“少臣，你跟爺爺說一聲，一時半會兒我先回不去。”
然後，不等陸少臣在說什麼，陸朗掛了電話。
眼睛還是看着林沫沫，陸朗讓自己的臉使勁兒的微笑，他說：“沫沫，我來了，你自己一個人過年……我不放心！”
林沫沫聞言，只覺得內心有一波哀傷翻涌上來。
大年夜，一個人，那酸楚的滋味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原以爲自己很堅強，堅強到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肩膀。可是聽着外面的鞭炮聲，她才感到一個人的世界是多麼的孤單可怕。
林沫沫抿住脣，微微咬了下牙，忍不住抵抗。
對陸朗笑一笑，林沫沫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這個城市裡獨自一個人過年的，不止我一個，估計會有很多。”
陸朗一動不動的凝望着她，“……我只管你！”
林沫沫鼻頭一陣發酸，莫名地就想流淚。
她說不好到底是什麼感覺，也許，有個人在她孤零零的時候管上一管，大概還是很好的吧！
低頭，不知道爲什麼，林沫沫感到一絲莫名的恐慌，不敢看陸朗的臉，林沫沫真的很想要揮開這種激烈的情緒，
見林沫沫又不說話了，陸朗也再次安靜了下。
從知道林沫沫獨自一個人過年，他就想立時見到她，將她擁入懷中，給她一些安慰溫暖。看不到林沫沫他會心猿意馬，心亂如麻，可現在見到了，他卻笨得要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隔了好一會兒，陸朗又說一句，“我還沒吃年夜飯，你吃了嗎？”
林沫沫沒應聲，只是使勁兒的抿脣。
其實她根本沒買菜，幾乎什麼都沒準備。
一個人，沒心情，也沒必要置辦一桌子菜，浪費啊！
陸朗一下就看懂了林沫沫的神情：“是不是根本就沒準備？”
“嗯！”林沫沫點頭。
“那冰箱裡有什麼可以吃的嗎？”陸朗問着林沫沫。
年三十，現在這個點，不可能去外面買肉買菜。再說，就算去買，那也是買不到的，因爲過年，大小超市，幾乎都是關着門，不營業的。
“沫沫，有東西吃嗎？”陸朗又重複問了林沫沫一遍。
“……好像有兩袋餃子。”林沫沫低聲。
她只給自己準備了兩袋餃子，還是昨天才買的。
一袋羊肉大蔥，一袋海三鮮。
一袋是除夕的年夜飯，一袋是初一新年的第一頓飯。
今天都吃了，明天大概就得捱餓！
“有兩袋餃子？”陸朗嘴裡嘟囔着，“我看看！”
話音落，陸朗的人已經邁步子進了廚房，林沫沫也跟了進去。
陸朗開了冰箱，從冷藏室裡拿出一袋餃子，然後，在手裡掂了幾下，隨後望向林沫沫，問她，“你說，這一袋餃子夠不夠我們兩人吃？”
林沫沫眨了下眼，夠不夠兩個人吃，她哪知道啊？
陸朗又把那袋餃子在手裡掂了下，然後又望林沫沫，還笑，“差不多夠，我們現在煮一袋，明天再煮一袋吧。”
於是，陸朗拿了鍋，放了水，開了火，然後有條不紊的煮餃子！
年夜飯，一盤羊肉水餃，兩雙筷子，兩碟食醋，呃……還有兩瓶果汁，一瓶獼猴桃；一瓶水蜜桃。
林沫沫沒什麼胃口，可還是好歹吃了幾個，陸朗本是個對食物很挑剔的人，此刻卻吃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剩，似乎前所未有的美味，從未有過的心滿意足！
吃飽肚子，兩個人坐到沙發上，外面的煙花炮竹聲連綿不斷，電視裡的春晚卻已結束，剛剛又重播上。
林沫沫倚着沙發，嘴裡啃着香梨。
陸朗在喝水，眼睛一直看着她。
林沫沫最喜歡吃梨，特備是香梨，他們同居的那段日子裡，他的冰箱裡塞得最多的就是鳳梨，有的是沫沫買的，有的是他買的。
陸朗的心裡又無端生出一陣奇癢，十分想重溫和林沫沫獨處時的情景。
可是——
今天，自從他來了，林沫沫雖沒拒絕他進門，但也沒表現出多大的熱情。
陸朗有些失落，他想，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林沫沫應該清楚年三十的大半夜他來找她是個什麼意思，表達了什麼感情，他覺他，就算他不說，他做的已經很明白了。
可是，沫沫所表現出來的……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悄悄地在陸朗胸腔裡蔓延，心頭就彷彿是爬滿了螞蟻，咬得他奇痛無比。
瞅着林沫沫，他強擠出一絲的微笑，“沫沫，你困了嗎？”
林沫沫沒看他，只是搖了下頭。
不困！雖然凌晨一點多了，但是一點要睡得意思都沒有！
“那我們出去走走！”陸朗提議，人也已經站了起來。
“好！”林沫沫點頭，也起了身，兩個人獨處起來似乎有些尷尬不自在，還不如出去隨便走走打發一下時間。
走在大街上。
迷離的夜色，朦朧的的燈光，絢爛的煙火，整個世界彷彿都變得溫情曖昧起來。
陸朗輕輕摟住了林沫沫的腰，這個親熱的動作讓林沫沫頓住，嘴角一揚，“七叔，我們去看電影吧！”
陸朗沒有做聲。
因爲林沫沫喊得他七叔，而不是陸七朗！
林沫沫直接把陸朗的沉默當成默認。
反正附近就有一家影院，當然，兩個人也只能看午夜場。
陸朗急匆匆買了票和一些零食，就帶着林沫沫進場了，電影早已經在放映了。還是一部國產愛情文藝片。
看電影的人並不少，坐到位子上，兩個人前後左右都被人包圍了。
只是，看到一半，影片中的男女主還未火熱，坐在前排的一對男女卻已經激情四射的吻到了一起兒。
林沫沫忍不住咂舌，這世界真是瘋狂！
眼角掃了掃旁邊的人，陸朗盯着屏幕，絲毫不受影響，對前排完全視若無睹。
林沫沫沒有陸朗那麼好的定力，前排那兩個人的表演得過於賣力，甚至都能聽到舌頭纏在一起‘嘖嘖’的聲音。
林沫沫把手伸進爆米花桶裡，揀出一顆就拋了出去。
被打中的男人摸着腦袋，一下子就回了頭，一雙眼睛憤怒的四下看。
後排的幾個人幾乎都是情侶，都在集中精力看影片，尤其是後面的那個短髮女人，看的極其認真，都感動的流淚了。
沒能找到滋事者，男人只好悻悻的回頭。
“噗……”林沫沫突然就低笑出聲了，真是好玩。
扭臉，看了看陸朗，那傢伙還在一動不動的看着屏幕。
林沫沫也看了一會，只是，前排也就老實了一分鐘。
男人的腦袋又向女人湊過去，不但不收斂，還更肆無忌憚了，親的嘖嘖作響不說，那個男人的手還探進女人的衣服裡，像蛇一樣爬行遊動，盡情地逗弄，沒一會兒，兩人就呻吟出聲了。
林沫沫鬱悶大了，就算是情侶，但是也要注意一樣場合好不好？
抓了一把爆米花就對着前方兩個腦袋扔過去了。
“哪個神經病！誰？別讓大爺逮着，否則我非撕了你。”那個男人再次回頭，咬牙切齒，惱怒的不行。
只是，男人依舊沒發現可疑人員，坐他後面林沫沫伸長了脖子，彷彿男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害她看不到屏幕了。
“先生，你擋住我了，”林沫沫裝出無辜的樣子。
男人看了林沫沫幾秒，貌似天使的女人，真的不像是惡人。
依舊抓不到人，男人無奈，只好氣哼哼地坐回原處。
林沫沫挑眉，憋着笑，玩興大起，眼睛盯着前方的人，抓着爆米花，做好了再次出手的準備。
沒一會兒，前面那兩人真的又無所顧忌的親了起來。
林沫沫揚了手，剛想把手裡的爆米花拋出去……只是她身側的陸朗突然抓住她的手，手臂用力一帶，林沫沫整個人立時猝不及防地倒進他懷裡。
不待林沫沫做出反應，陸朗的脣已經狠狠地壓了下來，脣舌侵入她的脣中，與她盡情地舞動。
林沫沫措不及防，下一刻便想反抗，陸朗用力桎梏住她，強勢而絲毫不容拒絕。從見到林沫沫，他就想親了，只是一直沒逮着合適的機會，現在說什麼也不放，整個人如火山爆發，如狂濤翻卷。
時間一長，林沫沫就有些順從了，閉上雙眼，毫索性任他索取。陸朗完全把林沫沫抱在懷裡，兩人的緊緊相貼，密不透風，彼此間能夠清晰地聽到激烈的心跳。
很久後，陸朗的脣離開了，移到林沫沫的耳後，“沫沫，那個人是故意給你設圈套的。”
“嗯？”林沫沫被親的還迷糊着呢！
“他們這次是故意的親熱，只要你一扔，那個人就會瞬間轉過頭來抓到用爆米花扔他的人。”陸朗繼續咬她的耳朵。
林沫沫不由得擡頭看着陸朗。
此時，陸朗灼熱的眼睛裡正綻放出最烈的火焰，林沫沫的腦袋轉了轉，很冷靜，“是嗎？你這意思是在說，你這是在幫我打掩護？”
“不用感謝我！”陸朗依舊咬着她的耳朵。
“我靠！”在林沫沫眼裡，陸朗只是用這些言語欲蓋彌彰他的舉動，心裡突然微微有些冒火，她有點惱羞成怒，當下又沒辦法發作，臉色漲得臉點紅，咬牙道：“你少藉機佔我便宜！”
陸朗失笑，“你要嫌吃虧，可以親回去！”
林沫沫狠狠瞪他，似乎是被這一句話惹出火來。
過了好久，她才咬牙切齒的說：“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休想拐我上牀。”
陸朗聽到了“上牀”兩個字，便笑了起來，再次摟住她，激烈地吻了過去……
“告訴你，我不賣身！”林沫沫恨得要死。
陸朗目光如水，在她耳邊斬釘截鐵，“我賣！”
－－－－－－題外話－－－－－－
感謝打賞的親：106171787
謝謝送票的親：
沙漠
陳婷婷829163
彼堓、婲開。
雨淋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