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 073
“終還是覺得對不住你!”溫嵐嘆了口氣,捏着白瓷杯子的手指優雅的翹成蘭花形,端起杯子,放到脣邊,啜了一口咖啡,她的眼神有些飄忽。
“其實葉畫……”溫嵐的聲音似乎有些含糊不清的,頓了頓,她才說,“如果當時是你去了英國,肯定現在還能跳舞,不像我似的早就不行了……”
“……你不跳舞了嗎?”葉畫有點摸不着頭腦。
自從畢業後,溫嵐去了英國,她就不清楚了溫嵐的生活動向。
“早就不跳了!”溫嵐看着葉畫,笑了笑,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當年她去了英國之後,所有一切都變了。
“我到了英國還沒一個月,腳受傷,壞了,很嚴重,根本就不能再繼續跳舞了,葉畫……異國他鄉,獨身一個人,那種滋味……”溫嵐停下,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葉畫默默的聽着,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她能想象出一女人獨自在異國漂泊,生活會有多艱難,想必溫嵐定是吃了太多的苦。
“還好,後來遇上了jon……”溫嵐笑一笑,身子微微前傾,手指無意識地在玻璃咖啡桌面上輕輕畫着圈圈,她說,“jon是我老公,地地道道的英國人,我和他戀愛、結婚,生孩子,一晃也四五年過去了。”
葉畫彎了脣角,似乎也跟着鬆了口氣,“你老公對你好嗎?”
“他不在了!”溫嵐聲音平淡,聽不出波瀾。
“嗯?”葉畫一時沒能明白。
溫嵐閉了下眼睛,“去世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葉畫突然就難過起來,“對不起!”
“沒什麼!”溫嵐喝了口咖啡,平靜了一下心情,才繼續道:“不管怎樣,我還有兒子。而且,jon留給我們母子的財產也足夠我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葉畫皺了皺鼻子,“哦”了一聲,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說我了,”溫嵐放下手裡的杯子,伸手,又拉葉畫,春角上揚,帶了些許的笑出來,“葉畫,我聽說,你懷孕了!”
“嗯,”葉畫點了下頭。
溫嵐靜靜的看着葉畫,脣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你的孩子還沒出生,終是我的孩子爲大!”
葉畫沉默,隱隱的,有點兒不自在。
溫嵐這話停在她的耳裡竟然有點彆扭。
溫嵐的孩子跟她肚子裡的寶寶莫名其妙扯在一起做什麼?
“對了葉畫,給你看一下,我兒子的照片!”溫嵐拿出手機,手指快速翻動,然後獻寶似的遞到葉畫跟前,“快看看我兒子帥不帥。”
葉畫低頭,看着溫嵐的手機。
屏幕上一個小男孩,磨白的牛仔褲,黑色短款夾克,整個人很酷的感覺。小傢伙模樣長的吧……那絕對是異常帥氣的一張小臉,大眼睛黑黝黝的,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嘴脣,脣角還向上翹着……
“別說,小傢伙長的還真是挺帥的!”葉畫由衷的讚美了一句。
溫嵐收了手機,挑眉,“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兒子。”
葉畫笑笑,溫嵐竟然被還挺自戀的。
不過想想也是,誰的孩子誰不寶貝?任誰也是覺得只有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葉畫和溫嵐又聊了一會兒。
因爲明天一大早溫嵐就回英國了,還需要收拾行李什麼的,葉畫覺得兩個人不適合交流太長時間,於是站起來,跟溫嵐揮手道別。
“葉畫,”坐着沒動的溫嵐突然喊她,
已經走出幾步的葉畫回頭,眼睛看向溫嵐。
“葉畫,兩個月以後再見!”溫嵐已經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是風情,臉上泛着神采,就連笑起來也如同春水瀲灩。
……
葉畫挽着何婉的手走在大街上。
何婉說:“小畫姐,我們坐車回吧?”
葉畫搖搖頭,“在街上走會兒!活動活動。”
何婉瞅了瞅葉畫,葉畫表情淡淡的,看上去……彷彿是神遊太虛去了。
葉畫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有點飄,總是靜不下來!
……
秦蓉開了門,外面的蘇衛南走進來。
“你要的東西!”蘇衛南把手裡拎進來一套茶具,遞到秦蓉手裡。
秦蓉接過來,放到茶几上,然後回身就把蘇衛南緊緊抱住,聲音明顯帶着討好的口氣低三下四地,“你今天不走,一直陪我行不行?我求你了!”
蘇衛南突然沒了聲音,好半天,他才伸手拍了拍秦蓉,“那女人管得緊!再過些日子。”
秦蓉紮在蘇衛南懷裡,惡狠狠地咬着牙,可眼淚卻掉下來了。
秦蓉恨於鳳凰,都恨不得拿把刀一刀宰了她。
於鳳凰那個死女人不管不顧瘋子一般讓人把她扔下了樓梯。那意思是告訴她,爬多高就摔多重。
她命大,沒死,卻摔破了子宮,她的孩子……她肚子裡還有幾天將要落生的孩子,醫生給她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死胎,那孩子等於是在肚子裡活活窒息而死的。雖然,她的子宮保住了,可是因爲破裂的嚴重,重傷啊,醫生說,以後再孕育孩子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秦蓉咬牙切齒,她這一輩子等於讓於鳳凰給毀了。
蘇衛南拍着秦蓉,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今天在這兒陪你吃飯!”
“那我去給你做飯!”秦蓉吸着鼻子,進了廚房,她現在是個連孩子都不能生的女人,無論如何蘇衛南這個男人她一定要抓緊了。
秦蓉洗着菜,眼角餘光一直掃着客廳裡的蘇衛南,蘇衛南坐在沙發上,先是把買來的茶具一件件地在茶几上擺開,然後又泡了一壺茶,再然後他就去了陽臺,手裡還拿着一個望遠鏡……
蘇衛南後面的動作,秦蓉就是不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一定是先把窗戶打開,然後,掀開窗簾的一角,再然後,擺弄着望遠鏡,找到合適的角度看對面的那棟樓。
蘇衛南在看什麼?秦蓉一直琢磨不透。
爲了防備於鳳凰那個女人,蘇衛南之前的房子秦蓉是不能住了,現在這個房子是蘇衛南新買了,秦蓉出院後一直住着。
秦蓉也是無意間發現的,蘇衛南每一次來,都會拿着望遠鏡看對面的樓。
蘇衛南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電話!老公接電話!”秦蓉探着腦袋,對着陽臺上的蘇衛南喊了一嗓子。
蘇衛南進客廳,在茶几上拿手機,接電話。
“嗯嗯啊啊”了幾聲,蘇衛南就掛了電話,對走過來秦蓉說:“我走了,你一個人少做點菜!”
“那個死婆娘?”秦蓉嘴角一沉,恨恨的問。
“嗯,”蘇衛南點了下頭。
“老公等一會兒!”秦蓉跑進浴室,再出來,手裡有一個禮品盒子,“洗髮水,化妝品什麼的。給那個死婆娘的,老公就說你買的,哄着她點,我們的日子能好過些。”
蘇衛南沉默,站在那裡,看着秦蓉一臉研究的表情。
秦蓉不由分說把禮品盒子塞到蘇衛南手裡,“快走吧!要不那個母老虎發威了!”
蘇衛南走了之後,秦蓉陰雲佈滿周身,狠狠地抄起一個花瓶,就往地上狠力砸去,四分五裂,瓦片碎了一地。扔不解恨,秦蓉又跺了兩腳。
過了幾分鐘,她才把碎瓦片掃了,收拾了,也沒心思做飯,把菜重新放回到冰箱裡。
秦蓉坐到沙發上看電視,翻了幾個頻道,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望遠鏡,拿起來,秦蓉就去了陽臺……
對面的樓,多數都拉着窗簾,調整望遠鏡的角度,然後,秦蓉看到有一家人很多,似乎是在聚餐。還有一家是個女人,穿着吊帶,看那動作似乎是在做瑜伽,女人的頭微微轉了一下,正好看過來……
秦蓉宛如被人發現,嚇得一下子就把腦袋縮了一下,喘了口氣,秦蓉又覺得那個女人似乎是有些熟悉……拿着望遠鏡又瞄過去,這次對面樓上的那個女人給了秦蓉一個正臉……分外醒目。
秦蓉長長吁一口氣,那是——林沫沫!
隨後,冷笑一聲,“賤人!”秦蓉惡狠狠地吐出一句髒話。
林沫沫好在哪裡?總是佔據着她的男人。
……
林沫沫確實是正在陸朗的公寓裡認認真真地做着瑜伽。
陸朗出了書房,依着牆壁,環着胸看了她一會兒。
瑜伽,林沫沫正練的起勁兒,身子在瑜伽長墊子上趴着,只穿着吊帶和小短褲,屁股更是高高的擡起。
陸朗抿脣,心尖兒一跳,覺得似是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
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然後,陸朗在她的小屁股上微微用力拍了一巴掌。
沒防備,陸朗這一招來的太突然,林沫沫“啊”的一聲就躺在了墊子上,過了兩秒,反應過來,林沫沫就在墊子上一翻身就爬了起來,不耐煩地轉過身,林沫沫叉腰,氣呼呼地拿眼睛瞪着陸朗。
莫名其妙拍她幹什麼,她都氣死了。
“陸七朗!”林沫沫惡狠狠在陸朗胸膛的拍了兩巴掌,“知不知道你這樣搗亂,一不小心就會讓我走火入魔,筋脈盡斷,然後七竅流血而亡。”
陸朗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笑意。
伸手一拉,就把林沫沫整個人給圈在了懷裡。
臉貼臉,捏了下林沫沫的下巴,陸朗說:“整天沒完沒了的練功,你說你現在從手指甲到腳趾間都打扮得無懈可擊,想幹嘛?想豔遇了?不會是想揹着我出去勾搭誰吧?”
林沫沫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後摟住他的脖子,隨後,妖嬈一笑,“怎麼?我魅力太大,你緊張了?”
陸朗低頭,親了她一下,還順道啃了一下她尖利的牙齒,“是,你太有魅力,林沫沫就是一朵千年不敗的——塑料花!”
“塑料花怎麼了?塑料花也是花啊,”說完,林沫沫又覺得不對,張嘴就咬了他肩膀一口,“陸七朗,你丫才塑料花!”
陸朗低低的笑,按着林沫沫的頭,讓她放鬆地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摸了兩把林沫沫短髮,陸朗說:“你剛纔趴在毯子上的姿勢太過難看,你說你把屁股擡那麼高幹嘛!”
林沫沫嘴巴歪了歪,哭笑不得,“什麼屁股?那叫喬臀懂不懂?我要的就是那個翹!”
陸朗嚴肅地上下把林沫沫看了一遍,目光也很凝重,“什麼翹不翹的,反正赤身裸體,還撅屁股,讓人看着就是不雅觀,萬一對面樓上有個心術不正的人,再對你動了歪心思!”
“胡說八道!”林沫沫又拍了陸朗一巴掌,氣的不行了,她哪裡赤身裸體了,她明明穿着吊帶短褲了。
“不是我胡說八道,而是現在變態的人太多。”陸朗放開林沫沫,走到窗戶,一把拉上紗簾,“以後再做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把窗簾拉上。”
------題外話------
感謝送票的親:荔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