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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何以消 027

“沫沫……別亂說,沫沫……我和於總是業務關係……”蘇衛南感覺自己整個頭皮都麻了,微微垂下了眼,被林沫沫憤怒的目光逼視的簡直是無地自容。

他是真的心虛啊!

林沫沫看着蘇衛南,蘇衛南的頭髮還溼溼的。

蘇衛南的生活習慣,林沫沫是再熟悉不過。

蘇衛南洗澡後,從不把頭髮吹乾,他說這樣有助於他保持清醒的頭腦,蘇衛南經常性的帶着溼溼的頭髮,爬到林沫沫的身上,溼頭髮掠過林沫沫胸膛,面頰,無比清涼。

而剛纔,蘇衛南在於鳳身上,是不是也如此表演一番?

想到蘇衛南和於鳳的某些兒童不宜的畫面,林沫沫一陣難受噁心。

“業務關係?”林沫沫沒辦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血紅的眼睛瞪着蘇衛南,像是在瞪着一堆惡臭的垃圾,眼神裡滿是厭惡,“蘇衛南,你可真敬業,光屁股躺在牀上和騷娘們談業務。”

“林沫沫你嘴巴乾淨點,”於鳳似乎是被林沫沫的言語刺激到了,必定經過風浪,見過場面,於鳳一點也沒有做賊心虛的樣子,反倒有些咄咄逼人,“我警告你林沫沫,口出惡言是污衊,是違法的,擅自闖入他人房間蓄意鬧事,更是刑事犯罪!”

聽着於鳳尖利的一席話,林沫沫咬牙,嗤笑,怒斥着她的無恥,“於鳳凰,在姑奶奶跟前,你耍什麼威風?裝什麼大尾巴狼,你是個什麼爛底子你當我不知道,傍了無數的男人,你丫不就是靠在牀上跟男人發騷才名氣出衆的嗎?”

“林沫沫,我要是撕你的嘴……”於鳳全身哆嗦着,被氣得不行。

鮮少大膽跟她說這些打臉話。

可是於鳳也知道,她和林沫沫真的沒法比。

林沫沫家世一等一,在蓉城名媛裡面林沫沫也是極富盛名的,因爲林沫沫有個極其火辣的性子,風風火火,敢作敢當。

而她呢,一句話,她就是靠伺候男人,一步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還不一定誰撕誰!姑奶奶先卸了你胳膊信不信?”林沫沫紅着眼就往於鳳身上竄。

“沫沫……”蘇衛南緊緊抱着她,就是不肯撒手。

“蘇衛南,你丫心疼,捨不得她是吧?”林沫沫憤怒的對他有踢又打……

“喲嗬!挺熱鬧嘛!”房間了突然多了一個聲音。

蘇衛南瞬間回頭,才發現他後面還有個俊朗的年輕男子,什麼時候進來的,蘇衛南並不知道。

見蘇衛南在看自己,陸少卿言語一點都不客氣,“我靠,噁心啊,真他媽地噁心。”

“你是誰?”蘇衛南看向後面的陸少卿,聲音有點生硬。

陸少卿哼了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追求林沫沫,算是她的愛慕者……之一吧。”轉臉瞅着林沫沫,陸少卿挑眉問。“你很生氣是不是?”

林沫沫咬着牙,她何止生氣?如果可以,她想把跟前的狗男女扒皮抽筋,然後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被欺負傻掉了?”陸少卿拍了拍林沫沫,一臉的沉靜,“爲這樣的人生氣,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然後,陸少卿一把抓過蘇衛南,扯開了蘇衛南對林沫沫的牽制,然後,用足勁兒,一拳頭招呼在蘇衛南臉上。

拔高的音調,囂張的話語,陸少卿卻留給了林沫沫。

“林沫沫,有小爺在,誰都不能委屈你,你就由着性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出了事兒都由小爺頂着。”

林沫沫二話沒說,直接對着於鳳就衝了上去,揪着她的頭髮,對着一張賤臉,左右開工!

於鳳被林沫沫連續煽了幾個耳光以後,開始動手還擊。

只是,現在的林沫沫完全瘋了,瘋狂之下,暴發出來的力量那是驚人的。

手腳並用,打了於鳳無數耳光,撤掉了於鳳一把又一把的頭髮,還在她身上連踹數腳。

於鳳的頭髮已被揪得凌亂不堪,右眼眶有些青紫,臉也徹底腫了起來。

“林沫沫,老孃絕對不會放過你!日後,定會扒光你的衣服,讓你無法見人,”於鳳嘶喊着,熱血上涌,心裡惱怒得要死。

“好,不是扒衣服嗎?成全你!”

林沫沫木着一張臉,抓住於鳳那條几近透明的紅色睡裙,用力撕了一把,睡裙立時破裂開了,林沫沫又用力抓了兩條,然後又抓過牀頭櫃上那個檯燈掛着的那條紅色內褲,他娘地,竟然還是裸露雷絲的。

林沫沫把那條內褲快速的套在於鳳的腦袋上,更不等她反應,直接拽着她就往外推。

“於鳳凰,今天姑奶奶就讓你體體面面、風風光光一把!”

於鳳都沒來得及取下臉上的內褲,就被林沫沫砰地一聲關到了酒店房門外。

見林沫沫把於鳳從房間裡扔出去了,陸少卿和蘇衛南那邊也停手了。

而且,蘇衛南的臉上有被打的痕跡!

論武力,蘇衛南打不過陸少卿,吃虧了!

林沫沫呼呼喘着粗氣,用殺人的眼光瞪着蘇衛南,張嘴,卻對陸少卿說話,“陸少卿,你也出去!”

陸少卿看了她一眼,然後,很是聽話的開門出了217室,走出來,一眼就看到於鳳縮着身子,幾乎是衣不裹體站在走廊某一處。

陸少卿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於鳳這一副醜態。

活該!

房間內。

蘇衛南戰戰兢兢的望着林沫沫。“沫沫……”

“看來我真是傻的可笑,像個傻逼一樣被你矇在鼓裡。蘇衛南,你說,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林沫沫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要這樣對我!蘇衛南你爲什麼要做出這種寡廉鮮恥的事情?”

林沫沫紅着眼睛,整個人就像一隻炸毛的貓,用足以撕裂喉嚨的聲音對着蘇衛南吼。

“蘇衛南,你他媽就是在侮辱我,對着那個老女人,你也硬的起來,插的進去。髒,真他媽髒!蘇衛南我恨你,蘇衛南,蘇衛南……”

林沫沫的歇斯底里的聲音嘶啞,充滿了戰慄和悲傷,像極了動物受傷時的嚎叫。

那是她活了二十七年從沒發出過的聲音,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嘶吼出來。

她嘶喊着,喉嚨都是血腥味。

蘇衛南上前一步抱住林沫沫。

林沫沫是鬧得兇,鬧得慘烈。

可是,這不能怪林沫沫。

因爲,在林沫沫的身上,他已經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林沫沫的身上有好大一塊傷口,血流如注,正汩汩的流淌着。

而這傷口,是他拿刀在林沫沫身上一刀一刀刺出來的。

蘇衛南心頭打着顫,整個人猶如一張緊繃的弓弦,低啞着嗓子對林沫沫說道:“沫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做出了對不起你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沫沫,你心裡有火,都衝我發,打我罵我都行,我都毫無怨言,因爲這都是我對不起你……”

“閉嘴!”林沫沫嘶吼着,蘇衛南那些追悔的話就像一把把刀子又插在了林沫沫的傷口上,疼上加疼,全身痙攣,“你少拿花言巧語話糊弄我,對不起是不能彌補你所犯下的錯誤的,蘇衛南,你以爲單單是於鳳凰嗎?還有秦蓉呢?你和她……同樣上過牀做過愛!”

林沫沫用的是肯定句。

“對不起沫沫……”蘇衛南聲音沉痛,一張嘴上下牙牀都在打顫,“真的對不起……”

“告訴我,除了她們還有誰?”也許還有張三還有李四,只不過,林沫沫不知道而已。

怎麼想,怎麼覺得淒涼。

“混蛋!”林沫沫縮瑟着身子,她覺得活在這個世上,竟然連呼吸都是件難事。

她不要這樣!她不能因爲無法呼吸而被活活的憋死。

林沫沫開始摔房間裡的東西,菸灰缸,茶杯,花瓶,檯燈……只要能摔得,林沫沫統統摔得稀巴爛,地板上早已經佈滿是玻璃片和瓷片,零零碎碎的一地。

一邊摔,林沫沫還一邊罵,一句又一句難聽的話兒就那樣從林沫沫嘴裡蹦出來。

一個被男人背叛的女人,是怎麼樣做也出不來心裡那股怨氣的。

蘇衛南一開始忍着,由着林沫沫發泄,可是,林沫沫話語越來越粗俗不堪,東西也是越摔越多,蘇衛南只得抓住林沫沫,抱到浴室裡,打開水龍頭。

“沫沫,你冷靜一下。”

蘇衛南一把又一把的給林沫沫洗着臉,冷水澆到臉上,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尖,血管都要一併凍結了。

擡頭,看着鏡子,眼眶澀然,林沫沫對着鏡子看了又看,終於嘲諷的笑了出來。

鏡子裡面,自己的男人蘇衛南,只覺的突然陌生得很!眉眼面目她竟然已是看不清楚了。

而鏡子裡面的另一個人,那個披頭散髮,目光如同瘋女人一般,即使霞光映照,也看不出一點血色,紙一般蒼白而又猙獰的女人,真的是她林沫沫嗎?

林沫沫揚了揚下巴,就那樣突然發覺,原來林沫沫愛錯了人。

放緩了聲音,林沫沫竟然用了很平靜的語調對蘇衛南說:“蘇衛南,我後悔了!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