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愛,心虛的表現,也是最爲怯懦的表現。
穆柏南高挺的鼻尖在她的鼻尖上打轉,薄脣的弧度異常勾人。
“原來可兒演技這麼好,怎麼辦?說的我都心動了,剛好,當我的早餐。”
在他的薄脣下壓之時,蘇飾可有些涼意的指尖輕撫他的胸膛的槍口。
她微擰了擰眉梢“痛不痛?”
隨着她手尖的地方看去,穆柏南幾不可見的抿了抿脣,低沉的嗓音響起。
“可兒,你比我知道,該怎樣讓它不痛。”
明白他的意圖,蘇飾可淡淡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冷然一笑。
“懶得與你爭辯這些,放開我。”
聞言,穆柏南的手臂緊了緊,低低一笑。
“可兒,如若我不呢?”
蘇飾可聽得心底一抖,他是猴子派來的妖孽麼?笑得如此魅惑,是要勾引誰。
她嘟起了嘴巴,小臉氣的漲紅。
“你無恥!”
三字一響起,穆柏南脣角的弧度加深許些。
“嗯,我無恥,可兒,在你心中我不一直都是如此?既然已是小人,何苦要當君子。”
蘇飾可吞了吞喉,這是什麼邏輯,破罐子破摔?
她乾笑了兩聲,嗓音低了幾分。
“好老公,放開我,我肚子都餓了。”
本以爲此招一出,必有作用,誰料,馬還有失前蹄的時候,更何況蘇飾可這個不靠譜的。
穆柏南灼熱的身子緊貼着她,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身子裡一般。
他挑了挑眉“你吃我——”
聽着他微挑的聲線,蘇飾可險些‘吐血身亡’。
她深吸了口氣,滿眼無奈。
軟硬兼施,皆無作用。
老天,你是要亡我麼?
她將停留在胸膛上的手緩緩移動至他棱角分明的臉頰,莞爾一笑。
“老公,五年,你怎麼都不會變老。”
此言一出,她將自己驚了一嚇。
她本想說的是“穆柏南,你果然無恥。”
誰知道,當她觸碰到他要多迷人有多迷人的臉頰時,完全失了分寸。
穆柏南伸出了手緊緊的扣住自己臉頰之上的‘鹹豬手’,薄脣微勾。
“可兒,今日你這麼說,代表了日後你會嫌棄我。”
畢竟世事無常,他長她八歲。
本以爲是一句玩笑,當凝見穆柏南滿眼嚴謹時,蘇飾可收斂起原有的調笑之意。
“不會,就算你老了,我也愛;你殘了,我也愛。”
並非玩笑,是真的。
既然決定與一人相守,無論他如何,她都坦然接受。
迎合她的視線,穆柏南帶有安撫的意味吻上了她的脣。
傻可兒,連我的玩笑話都分不出,竟還回應我。
他輕輕的*着她的脣瓣,輕柔至極,好似擁有無盡耐心一般。
依依不捨離開她的脣瓣,他狠狠的眯了眯眸,低低開口“可兒,你愛我麼?”
聽完他的問,蘇飾可深深的看着他,微抿了抿脣,略顯嬌羞的笑了笑。
“我愛你——”
未等尾音落下,他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個獎勵的吻。
蘇飾可從他懷中掙扎起身,拉起了他的手臂,甜膩一笑“去洗漱。”
他修長的五指傳入秀髮之中,隨意的順了順,隨即從起身,長臂攬過她肩膀,走進浴室。
當凝見鏡中脖頸上的吻痕時,穆柏南爲低頭,眼帶曖昧的看了看懷中的蘇飾可。
蘇飾可眯了眯眸,笑道:“你可以穿襯衫,這樣就看不到了。”
收回了視線,穆柏南輕撫脖頸上的吻痕,邪魅一笑。
“老婆吻的,爲什麼要遮掩。”
聽完他的話,蘇飾可烏黑的視線閃了閃,笑容更爲愜意。
穆柏南在衛生間洗漱全過程,蘇飾可都跟在身側,不是爲他遞毛巾,便是幫他挑選衣物。
一切好似都回歸正軌。
洗漱、穿戴完畢,二人手牽手出了房間。
滿是睏意的文清見到二人之時,下意識揉揉眉眼,再確認自己並非眼花時,她尷尬的扯了扯脣。
“你們……”
見文清欲言又止,蘇飾可調皮一笑,晃了晃二人相握的手,縱然嗓音清淺也夾雜着無盡的喜悅。
“你要相信你的眼睛,走啦,去吃飯。”
未等文清緩過神,就被蘇飾可 拉到一側,衝她眨了眨眼。
將她的動作看個仔細,文清微笑迴應。
來到了餐廳,這幾日對吃都並不關注的蘇飾可好似開了掛一般,看見美食便走不動道,一定要嚐個痛快。
眼見蘇飾可在一旁挑選着餐點,文清微微湊近,帶有審視的目光看着穆柏南。
穆柏南勾脣一笑“我臉上有東西?”
文清坐直了身子,搖了搖頭“你臉上沒有東西,但有味道,幸福的味道,我可記得你昨日還說蘇小姐要離開呢,怎麼今日就手牽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啊,不妨說來聽聽。”
如此八卦的文清他還是頭一次見。
他看向了餐點前活蹦亂跳的蘇飾可,紅潤的薄脣幾不可見的抿了抿。
“文清,你什麼時候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了?”
對於文清喜歡李耐一事,他完全不瞭解,甚至於對她這個人都並不是很瞭解。
只是聽聞,她的醫術很是高明,便請來她做自己的私人醫生。
二人之間,一直並無過多交往,甚至於連話都很少說,在古鎮已有一個多月,二人除了偶爾交流病情,幾乎很少交談,好似從蘇飾可來了後,這一切就打破了。
穆柏南並不希望文清對自己的事如此上心。
或說,他不希望他與蘇飾可之間再有任何人的存在。
先有一個林櫻婭,他的防備心也提高了幾分,並非是對文清的不信任,感情這一回事,又有幾人拿得準。
凝見穆柏南眼底的墨色,文清淡淡的勾了勾脣角 。
“看來,你只有在蘇小姐的面前,纔會溫柔。”
穆柏南深深的迎合她的視線,一字一句“的、確。”
文清有意低沉着自己的表情,故作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除了她以外,眼裡就見不到別人了是麼?”
此言一出,他的心猛的抽動。
她的言語中帶着或多或少的失望,穆柏南微蹙了蹙眉,她對自己有多餘的情感?
他臉色沉凝,低沉的嗓音滿是不可忽視的冷意。
“文醫生,奉勸你擺好自己的位置。”
按照這個劇情發展,本該是三角戀,各種糾結。
文清卻打破常規,不怒反笑,緊緊的鎖着穆柏南那張陰霾的臉頰。
“穆總,我剛剛跟你是開玩笑的,您放心,我不是林櫻婭,也永遠不會成爲林櫻婭。”
她沉沉的嘆了口氣,難道長得漂亮就註定要破壞別人的感情麼?
她纔不做那種無謂的事呢。
穆柏南勾着自己的脣角,低低一笑。
“那樣最好。”
拿着餐點緩緩走來的蘇飾可,在凝見二人之間略顯生冷的氣氛時,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二人。
見二人的臉上異常平靜,絲毫未起波瀾。
蘇飾可微擰了擰眉梢,細心詢問道:“你們剛剛吵架了麼?”
聽見此言,文清伸出手拿過了蘇飾可盤中的蛋糕,呼吸一頓。
“吵架倒是沒有,就是我跟穆總說,我對他有意思,他冷漠的回絕了我,告知我,他心中只有你一人。”
話音一落,文清咬了一口蛋糕,滿意一笑。
果然,甜食是用來彌補氣氛的。
聞言,蘇飾可頓時笑逐顏開,略顯驚喜的坐在了穆柏南的身側。
“老公,是這樣麼?”
穆柏南深邃的眸子閃了閃,冷意與怒意在他心底翻涌。
“可兒,我被人間接表白,你不生氣麼?”
她眨了眨眼,靜靜的觀賞他臉上沾染的怒意,微微一笑。
“我相信你,幹嘛要生氣,還是說,你更像讓我打文清一頓,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對你在乎?”
話音未落,文清剛吞下的蛋糕頓時間咳了出來。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止不住的乾咳。
的確被蘇飾可一言驚到了,本是一句玩笑,如若挨頓打,可就犯不上了。
蘇飾可起身,快步走向冷藏櫃,隨意拿出一瓶礦泉水遞交給文清。
接過了水,她喝了幾個大口才有所緩和。
“蘇飾可,我真不知道,你竟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蘇飾可歪了歪頭,直直的探入文清的眼底,含笑發問“所以,你是因爲這個嗆到的?”
將水放置在一旁,文清笑了笑。
“只是碰巧。”
聽完文清的話,蘇飾可深深的吸了口氣,視線一轉,看向了始終坐在一側,默不出聲的穆柏南。
她眼神閃了閃,清楚的感覺到他眉眼中的不悅,但,她說錯什麼了麼?
她猶如一隻賤貓一般,悄然的坐入穆柏南的身側,將盤中蛋糕遞給了他。
“老公,嘗一口,很好吃的,因爲知道你不喜歡甜食,所以選了不是很甜的。”
穆柏南看着她的眼睛,脣幾不可見的抿了抿。
“知道我不喜歡吃甜食,還選擇甜食,居心何在?”
聞言,蘇飾可將手中的蛋糕又湊近了幾分,迎合性的笑了笑。
“人總不吃甜的也不好,我都親自餵你了,你就吃一口好不好?”
輕瞥一眼脣邊的慕斯蛋糕,穆柏南實在難以下嚥,他對甜食一直無感。
他擡眼,深幽的眸子微眯了眯“用嘴餵我。”
蘇飾可收回了自己的手,自顧自的吃着,眼中滿是得意的神色,好似在宣告“我就不餵你,你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