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約有兩分多鐘還沒見季向暖出來,他不禁開始急了,而也就是這時,他忽然發現外面的草坪有些不大對勁,有好幾處小坑比周圍要低,好像被人踩過一樣。
從窗戶延伸到外面的小路上,有一排很有規律的曲線,明顯是有人從這兒朝外走的腳印。
可這裡明明是窗戶下面,有誰會從窗戶外面跳出去?
陸景琛的瞳孔驟然縮緊,心中警鈴大作。
他生平第一次闖進女洗手間,有站在洗手池前補妝的女人,見到他一個大男人進來,嚇得頓時大驚失色。
還好她認識陸景琛,不然肯定當成是哪個明目張膽的流氓了。
而陸景琛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的存在,進去後直接大聲了一聲:“暖暖!”
三秒都不見有人迴應,他一低頭,發現季向暖隨身攜帶的包竟然在洗手池的下面,他連忙撿起來,看到她手機也裝在裡面,瞬間心慌起來。
爲了以防她發生什麼危險,所以他特地在她的手機裡安裝了定位追蹤的軟件,誰知到關鍵時刻,竟一點兒也派不上用場。
陸景琛懊惱地抓了下頭髮,直接去了公司的監控室裡,調出了洗手間附近的監控錄像,在看到季向暖被一個戴口罩的女人從窗戶拖出去的時候,立刻派人在全城範圍內進行地毯式搜索。
他拿不準那個女人要對季向暖做什麼,只求別要她的命。
陸景琛按着心臟狂跳的胸口,生平第一次如此恐慌焦躁,他想奔跑,腳下的步伐卻虛浮無力。
想到季向暖有可能發生的危險,陸景琛只覺得如墜冰窟。
難以想象,如果失去季向暖,他會變得如何。
陸景琛扶着牆,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能招來一位手下,讓他暫時攙扶着自己,待頭腦清醒下來,周身又升起一股肅殺的冷意。
這次無論是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他的女人,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他都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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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過去的季向暖是被道路的顛簸震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位於一輛小轎車上。
而在她的身旁,坐着的那個女人赫然正是洗手間裡的那位“貞子”。
“你是誰?爲什麼要抓我?”
季向暖很想問這個問題,可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嘴巴竟被牢牢堵住了,發不出丁點兒聲音。:
女人見她醒了,放肆地笑了兩聲,手指還輕輕地在她的臉上劃過,似挑逗一般。
季向暖渾身顫慄,心想她該不會是個蕾l絲吧?女人看女人,絕不可能會表現出那樣的眼神。
這時,那個女人忽然湊到了她的面前,兩人之間不過距離咫尺。
“小美人,你能猜得出我是誰嗎?”她輕挑起季向暖的下巴,嘟着紅脣問。
季向暖猛地怔住,那一瞬間,她莫名感覺這個女人的眼神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可是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女人在她白嫩的臉蛋上
重重掐了一下,一直到掐得青紫才鬆開手。
季向暖想反抗,可是雙手都被繩子捆綁着,她只能憤然地瞪她。
女人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聳着肩得意地說:“我相信你是絕對猜不出來的。”
季向暖在心底暗暗地罵這個女人是變態,哪怕此刻她的內心已經慌亂到了極點,但表面卻故作沉着冷靜。
她有預感,這次一定又是白歆苒那個女人搞得鬼。
她扭頭看了眼窗外,發現都是成片的荒草和樹木,時而蕭瑟的北風吹過,更顯淒涼,根本沒法辨別出這是在什麼地方。
不知這個女人到底打算對她做什麼,但一定準沒什麼好事。
約莫過了半個鐘頭,車子終於在偏僻郊外的小木屋停下,開車的男子率先下車打開了屋門,他和那個女人一同架起了四肢被捆綁的季向暖,把她扔進了小屋裡。
季向暖被粗魯得推倒在地,不僅吸入了木質地板上的大量塵土,還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
這時,那個女人又像拎小雞一般把她拎起來,拿下塞在她嘴裡的毛巾,手中搖晃着一瓶礦泉水。
“瞧你嘴脣都幹了,要喝水嗎?”她勾脣笑着,笑容卻陰冷得可怕。
季向暖下意識搖頭,這個女人不知給她下了什麼東西,她絕對不能喝。
但她也清楚,就算自己拒絕,她也有辦法逼她喝進去,果然下一秒,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下巴被人用一股強勁的力道扣住,她被迫仰起頭來,就感覺到礦泉水瓶對準了自己的脣,有一股水流極快地往自己的喉嚨裡鑽,甚至都灌入了鼻腔中。
季向暖被嗆得直咳嗽,眼眶都泛紅了一圈,鼻腔裡那股酸澀的感覺令她痛苦萬分。
女人欣賞着她的痛苦,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濺了出來。
“你怎麼也想不到,傍上了陸景琛也會有今天吧。”她拍拍她的臉蛋,說完從旁邊那個男人的手中接過一把水果刀。
似乎是預料到他要做什麼,季向暖頓時瞪大了雙眼,浮現出驚恐的神色。
“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張臉給毀了,陸景琛還能認得出你嗎?他對你的愛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聽完女人的這句話,季向暖的心瞬間跌至到谷底,無邊無際的恐懼夾帶着涼意朝她席捲而來,使她的身子不自覺地開始顫l抖。
“你別亂來,不然陸景琛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後背冒上了一層冷汗,事到如今,她只有搬出來陸景琛來嚇她。
可誰知,她非但沒表現出一絲俱意,反而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他已經不放過我一次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冷笑,話落刀子在季向暖的臉上狠狠劃了一刀。
鮮紅色的血順着白皙的側臉流淌下來,猙獰而醒目。
全身的痛覺神經剎那間全部繃緊,季向暖疼得連眼淚都流不出。
“呵,這樣都不叫,也真有骨氣的。”女人冷笑,說完從書桌下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盒子,由於是透明的,所以
能很清楚地看見裡面有紅蜘蛛在爬。
季向暖嚇得不停往後縮,很快後背撞到了冰涼的牆,再無路可退。
“小美人,你所受的這一切可都是拜陸景琛所賜。”女人說完,將盒子打開,裡面的蜘蛛如蟒蛇出洞,全都順勢爬了出來。
她隨手一扔,盒子直接砸在了季向暖的身上,那些蜘蛛全都爬到了她的皮膚上。
季向暖尖叫連連,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種從內心深處瀰漫而來的恐懼根本沒法形容,此刻的她大腦一片空白,只希望這是一場夢,能趕緊醒過來。
在這種無助的情況下,她真的想念陸景琛,如果有他在,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害怕。
愛人,往往就是能給予自己最心安的力量。
這些紅蜘蛛似乎十分嗜血,全都一個勁地往她的臉上爬,吸吮她臉上流出的血。
季向暖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用力地在地上亂蹦亂跳了幾下,想讓它們全都掉下去,可惜那些蜘蛛的吸附性非常強,怎麼都甩不掉。
那個女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始終冷眼看着這一切。
“如果實在受不住了就告訴我一聲,瞧這小臉白的,真讓人心疼。”
聽完她的話,季向暖更加用力地咬住下脣。
她真覺得,那個女人不像個女人,無論是從她的動作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和正常女人相距甚遠。
而且女人們最噁心這些昆蟲,是絕對不會用這種辦法折磨她的。
“小美人,你看它們在你的身上玩得好嗨皮哦!你看看你的皮膚,嘖嘖……”那個女人像個神經病似的對着她不停地說。
怕被她影響了情緒,季向暖始終充耳不聞,她努力剋制住心中的恐懼,一雙星眸憤然地盯着不遠處的她。
她知道,她故意在對她進行精神上的折磨,以泄自己的心頭之恨。
如果她屈服了,求饒了,剛好就稱了她的心意。
季向暖用力地咬緊牙關,半小時過去了,她白皙的皮膚上被那些紅蜘蛛蟄得起了一層小紅點,除了剛開始的尖叫,後來的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吭一聲。
那個女人對於她驚人的毅力感到很不可思議,起身走過去,輕擡起她的下巴,剛想說什麼,木屋的門卻“嘭得”一聲被人踹開。
她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反應十分迅速,趕緊拿起刀架在了季向暖的脖子上。
陸景琛趕來的速度跟她預料中差不多,她已經做出來豁出去的打算,所以一點兒也不怕他找過來。
陸景琛持槍闖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季向暖滿身爬滿蜘蛛的一幕,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紅點,格外得觸目驚心。
他的眸光倏然間冷到徹骨,仔細辨別了一下,發現那竟然是來自於南非的一種毒蜘蛛,它的毒性雖不致命,卻會讓人瘙癢難耐。
再看她清秀的臉,竟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劃傷,刀口很深,還在不斷地流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