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之和他的小夥伴們好長時間沒有再來找過薛迷。
不過薛迷還是繼續關注他的走向和動態,確定他沒有危險。
別看安井之年紀不小了,實際上他還是個很隨性單純的人。如果那個周雅琴真的像薛迷猜的那樣深不可測,安井之玩不過她也是正常。
薛迷真不妒忌老師收了小弟子。像安井之說的,她現在已經自己走出一條路來了,又已經結婚了,並不需要老師了。
可是恩師到底是恩師。她對安井之這件事的發展是一種縱容的態度。恩師開心就好,那周雅琴如果老實,那她也沒話說。但她如果敢傷害到安井之,薛迷絕對分分鐘要她好看
至於現在,她不屑跟這種小屁孩鬥。
收了心思,薛迷他們幾個就策劃着要好好玩了。
易天成養着腿傷,旅館老闆給了個什麼土方子,竟然第二天就結痂了。
弄得薛迷和蘇毓都蠢蠢欲動,決定在拉薩大肆採購藥材
第二天他們一早就出發去布達拉宮。
季北的臉色還是不太好,顯然昨天晚上薛迷那句“我欺負你”,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雖然是事實,但是她怎麼可以說出來嚴重刺激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好不好。
昨天晚上他也不理她了。
吃過早飯,薛迷湊在季北身邊,一直試圖逗他說話。
“雖然氧氣稀薄了點,可是適應了之後,就覺得空氣比t市好很多啊。”
季北看了她一眼,然後擺出一副冷酷的樣子戴上了墨鏡。
弄得蘇毓和易天成在後面都莫名其妙。
易天成更是忍不住,嘲笑了一聲:“喲,造反啦”
結果這句話又刺激了季北
什麼叫造反難道有這麼明顯嗎
薛迷緊張地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別生氣。”
“我不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傲嬌北少冷哼道。
薛迷無奈地道:“季北。”
季北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說什麼。
那時候他們正走在去布達拉宮的路上,突然薛迷擡頭一看,看見了一排轉筒。
藏傳佛教講究個輪迴。
旋轉那些轉筒,就是個輪迴。
薛迷二話不說拉着他上前了。
季北被動地被她拉着,戴着墨鏡都擋不住他滿臉裝出來的不耐煩。
“幹什麼”季北乾巴巴地道。
薛迷笑道:“去轉轉。”
季北其實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不情願。薛迷主動拉着他去玩,他其實還是很觸動的。
但無奈他就是覺得自尊心有點受挫,要擺出一副死人臉來。
蘇毓在後面嘀咕:“什麼態度”
一邊深深覺得小夥伴這種諂媚的表現讓她恨鐵不成鋼。
易天成笑道:“你懂什麼。蘇毓,你就跟我差不多,男女關係都在牀上解決,別的你也不懂。”
這麼明顯的狗腿,她都看不出來
蘇毓瞪了他一眼:“別把我和你這種爛種,馬牽扯到一起。我可是有節操的人”
“貞操都沒有了,還什麼節操你怎麼不說你特別有情操啊”
“易天成,找打是不”
“哈”
不遠處,他們嘻嘻哈哈的。
薛迷拉着季北到了轉筒前面,笑道:“你走我前面。”
季北還在傲嬌呢,不聲不響就走在了她前面開始轉經筒。
薛迷慢吞吞地跟着他,他的步子很大,她也不急,依舊按照自己的小步伐,慢慢走。
指尖拂過轉筒上的彩繪,彷彿觸摸千年的輪迴。
日光之城,給人一種難言的的虔誠感。
薛迷想大概是有點缺氧,所以腦子裡也沒時間想別的,才能夠一心一意吧。
她沿着經筒慢慢轉,心裡想起倉央嘉措的那首詩。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爲修來世,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世,我細翻遍十萬大山,不爲修來世,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在他們的不遠處,還有磕着等身頭的虔誠信徒,在這聖潔的藍天下,顯得格外渺小,卻又那麼純粹。
她的指尖拂過的彷彿是年輪,走過的彷彿是歲月。
終於,在轉角處,她猛地擡起頭,迎面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過輪迴的季北。
他已經摘了墨鏡,站在那,靜靜地看着她。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
他們在輪迴中相見,馬上就要擦肩而過,又要漸行漸遠。
然而季北很快道:“走吧,別轉了。”
薛迷:“可是我還沒走完”
“沒什麼好走的了,停在這裡可以了。”
“”
季北那麼冰冷的一個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薛迷也說不出來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被他拉着手,離開了轉筒。
歲月彷彿是輪迴的車輪,轟然傾軋着你我的人生。
若途中與你相見,不如就此停住,成爲羈絆輪迴的繩索,寧願讓你我停滯不前。
薛迷不知道季北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有生以來一次,在看見男人英俊冷漠的側臉時,除了臉紅之外,還有種心尖發顫的感覺。
離開轉筒,兩人都變得分外沉默。
易天成和蘇毓還在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和他們的沉默形成鮮明的對比。
到了布達拉宮,身邊越來越多磕等身長頭的信徒。
有的人不遠萬里,一路磕頭來到這裡,只爲朝聖。
也許在很多大城市都是很不可思議的,但是在拉薩,在這樣的天空下,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布拉達宮,據說是松贊干布,爲了迎娶大唐公主文成所建。不管是從歷史還是政治的角度,都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但是人真是太多了,季北反而興趣缺缺。
看着女人興致勃勃地去研究各種各樣的歷史遺蹟,還跟着導遊團蹭講解。
他心想他討厭這種人多的地方,討厭這些能吸引薛迷注意力的東西。
順便又在心裡抱怨,他現在心情可不好了,剛纔薛迷還跟在他身邊哄他呢。
轉個眼竟然又被一個破布達拉宮吸引了注意力。
大概是因爲他實在太不爽了,所以,在薛迷興致勃勃地觀看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塑像的時候,他冷冷地道:“其實歷史書上都不說,文成公主就是松贊干布的一個小妾。他之前還娶了個尼泊爾公主叫什麼尺尊。”
薛迷:“”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