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季北氣得直接又跑了,嚇得薛迷的雞腿都掉了!
女傭也嚇得夠嗆,顫顫巍巍地道:“少,少夫人……”
薛迷回過神,心裡頓時也一陣心虛啊……
但她還是勉強道:“那就晚飯給他準備一下吧。
到底還是有些心虛,薛迷特地讓廚房準備了幾樣他愛吃的。
結果晚飯的時候季北就沒回來……
而且臨睡的時候,季北纔回來,去衝了個澡,然後就面無表情地躺在小牀上,背對着她開始睡覺。
薛迷有點受不了這個低氣壓。
可是讓她道歉她也不願意,憑什麼,她又沒錯。
想來想去,就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心想着先把他哄過去吧。
“季北。”
季北不理她。
他心裡想着,現在道歉來不及了,他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薛迷又爬過去戳戳他的背,道:“季北,跟你商量個事兒啊。”
季北還是不理她。
最終,薛迷只好祭出殺手鐗:“我今天跟醫生商量過了,醫生說我恢復情況很良好,咱們可以不用分牀了。”
季北猛的回過頭,兩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薛迷輕咳了一聲,有點尷尬,低聲道:“我看你在小牀上睡的也挺不舒服的,要不要上來啊?”
說着,她拉開了被子。
季北的內心其實是經過一番掙扎的。
他覺得昨天晚上被女人兇了很沒面子,而且這個女人竟然還是爲了別人罵他……這讓他在情感上難以接受。難道他不是最重要的嗎?
就算她真的覺得他的做法有什麼不妥,那也可以不用那種警告的,嚴厲的口氣吧?
她應該知道他是最好哄的了,只要她肯花點心思,他肯定會乖乖聽話的。
也算是全了他的面子嘛。
季北生了一天的氣了呢,架子拿的足足的!
可是現在,就鑽到她的被窩裡去,是不是又顯得太沒面子了。
糾結了半天。
薛迷依然掀開被子等着他:“想什麼呢,爬上來啊。”
季北又掙扎了一會兒,終於他的倨傲向渴望屈服了,默默地爬進了她的被窩,順便還伸手去關了燈。
最起碼能不讓她發現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時隔了二十多天重新爬進這個被窩,讓季北很有些想法。
摟着軟綿綿的薛迷,他心想,昨天的晚安吻沒有呢,今天是不是可以要兩次?
薛迷好像想討好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甚至她有可能會主動!
這個念頭讓季北立刻把心裡的那點疙瘩丟到了西伯利亞,開始想着一會兒她要是主動吻他,那他要怎麼反應?
太冷漠了肯定不行,他是個男人,得大度啊。
太熱情了肯定也不行,會讓她覺得他其實……
正想着呢,薛迷突然翻了個身。
季北滿腦子的旖旎遐想突然被打斷了。
薛迷嘟嘟囔囔道:“想什麼呢,快點睡吧。”
季北:“!!”
於是季北那天入睡的時候成功的又氣着了。
這一氣就氣了幾天。
不過他也是學乖了,做人呢,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
所以他依然每天爬進被窩,並且每天按着呆迷索要他的晚安吻,順便把漏掉的那一次也補上了。
反正薛迷自己是肯定不會提的!過去就過去了!
那他怎麼能吃這個虧!
只是過了這幾天,易天成要準備出發了。
季北給他安排的路線是先坐快船,靠岸之後換乘飛機。這樣倒過幾次之後,被追蹤的可能性就會減小。
易氏那邊的人派了專人在海岸等待接他。
季北又調了幾個保鏢給他,其中兩個到時候會留下來跟他一起坐飛機。
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易天成臨走那天,躲了幾天的蘇毓破天荒地去找薛迷了。
當時她手上還拿着一盒冰淇淋。幾天不見的功夫她好像黑了點,原本白皙的皮膚此時呈現出一種蜜糖般的顏色。可是意外的很甜美,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健康的光彩。
薛迷現在看到她還是有點訕訕的。
“我乾女兒睡啦。”蘇毓往搖籃裡看了一眼。
“嗯,整天睡。”
蘇毓坐在了牀邊,咬着冰淇淋的小勺子,半晌才道:“他要走啦?”
薛迷點點頭。
“那天晚上我說的話有點重,你別往心裡去。其實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肯定是季北給你出的餿主意。”蘇毓主動提了起來。
薛迷倒也沒否認,只是老老實實地道:“我罵他了。”
蘇毓有點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薛迷以爲她還生氣,連忙道:“是真的!當然,一開始也怪我,昏了頭了,我才……”
蘇毓笑着打斷她,道:“別啊,我真不生氣啦。那天我的情緒也有點失控,主要之前是發生了那個事啊。”
她指的是在路上和易天成起爭執的事情。
“其實季北也是個聰明人,千算萬算的,可惜這次沒算準。我對易天成,根本就沒有那個影響力。可能還不如他身邊那個特助呢。”蘇毓自嘲地笑了笑,眸中卻有些寂寥。
薛迷吭哧吭哧了半天,終於又一次把那句“易天成是爲你上島的”給嚥了下去。
告訴她幹什麼……真的只會讓她煩惱而已。
薛迷在心裡暗暗地罵着易天成那個孬種。
“好啦,不說那些了。他走了我也清淨。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本來我以爲我已經長進了很多了,結果沒想到跟他呆在同一個島上,我竟然還每天心神不寧的。哪怕根本就沒見上面啊。”蘇毓無奈地道。
這話讓薛迷有點心驚。
“你,你……”
蘇毓自嘲地笑了笑,道:“所以以後我還是離他遠遠的吧。可是我知道,我這輩子可能都會活在他的陰影下了。”
這世上最可怕的事,莫過於本來以爲忘記只是一件輕易的小事,結果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早已經刻骨銘心。
海岸邊,季北親自推了易天成上船。
易天成看了他一眼,最終,低聲道:“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她。”
季北失笑,道:“不用麻煩我,薛迷護着她比誰都狠。”
易天成也笑了笑。其實這次,他對薛迷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最終,季北送走了他。
他臨走的時候,似乎一直坐在甲板上,望着這座漸漸遠去的花園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