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尼無奈地提醒那位葉先生,道:“葉,你別忘了你這一趟的目的是什麼。
葉羅反問:“你說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少夫人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嗎?”
羅尼想了想,道:“反正,肯定不是爲了讓伊納看見你就覺得愉快。”
葉羅輕哼,道:“少夫人,痛快點,你開個價吧。”
薛迷:“……”
羅尼:“……”
葉羅似乎還聽煩躁的,點了根菸。
羅尼看了薛迷和四喜一眼,然後默默伸手過去把他的煙拿過來,掐滅了。
他也不在意,只是一臉不耐煩地道:“《日報》始終是巴黎的主流,這邊的媒體,大多數也跟我們關係好。如果說打官司,我們今年打了幾百起官司了。坦白說,就算打輸了,不過也就是賠點錢。可是這麼鬧下去,對誰有好處呢?”
“我們做媒體的人,最不怕麻煩了。所以,少夫人,您如果有什麼要求,不如一次性說出來吧。”
薛迷無奈地笑了,道:“葉先生,你覺得你能給我什麼呢?或者我應該直接一點,你能給我什麼籌碼進行談判呢?”
葉羅搖搖頭:“我知道你有錢,什麼都不缺,所以我讓你自己提。”
薛迷淡淡道:“那我還真是沒什麼好提的了。”
葉羅道:“我們可以對你進行全面的包裝,讓你在三年之內,成爲法國炙手可熱的畫家。”
薛迷:“……”
羅尼:“……”
葉羅:“少夫人,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但可惜在藝術界,也還是不溫不火的,沒什麼大起色。相信我,這是你一個絕好的機會。季氏雖然有錢,可是媒體打造這一塊,想必還是門外漢吧。據我所知,你們並沒有涉入媒體行業。”
他一副老神在在,薛迷一定會答應的樣子。
然而……
羅尼突然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先走了……”
葉羅:“?”
薛迷笑道:“改天單獨請您和朗佳妮老師喝茶。”
羅尼真是感激她此刻的體貼!更感激她沒有因爲那個傻比而遷怒自己!
最後他連帽子都沒來得及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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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羅:“羅尼!羅尼!”
可惜最後他只能目送羅尼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四喜:“哼。”
葉羅:“……”
過了一會兒,他纔回過神來,道:“您,您好好考慮吧。要知道,這個官司就算打輸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影響。”
薛迷:“呵呵。”
葉羅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了。
臨走之前還一臉嚴肅地告訴薛迷:“我會等你的消息。”
薛迷:“呵呵。”
葉羅:“……”
等他走了以後,薛迷就抱着四喜,有點無奈地想,羅尼是從哪兒找來的這活寶……
本來想等季北開完會再商量的,可誰知道季北開會竟然開到傍晚都沒有回來。
薛迷等得有點無聊,她乾脆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季北倒是很快就接了起來,背景是蘇毓嘹亮的,中氣十足的罵人的聲音。
“什麼你是專業的!難道我就不是專業的嗎!我幹媒體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知道你們的自媒體爲什麼小衆嗎!爲什麼不主流嗎!真是笑話!你是ceo,還是我是ceo?我告訴你你這個計劃純粹是扯淡放屁……”
蘇毓指着一個原推特高層的鼻子罵得那叫一個歡,對方被她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季北面無表情地轉了個身假裝沒看見。
“寶寶,嗯?”
薛迷:“季北,今天那個《日報》的主編來找我了。因爲是羅尼帶他來的,所以我也不能不見。”
“所以?”
薛迷:“他的態度很囂張,很壞,而且還試圖當着四喜的面抽菸。更重要的是,我發現他長得很像一個人。”
季北:“誰?”
“外甥像舅舅。”薛迷打了個啞謎。
季北一下子反應過來,然後就皺眉:“這麼巧?”
“嗯……老公,我想幹壞事。”
季北愣了愣,然後低笑,道:“什麼壞事?”
真是的,想幹壞事了,就叫“老公”了。
薛迷笑了一聲,才道:“就是想幹壞事了。”
“嗯,你去吧。”
薛迷剛想開始解釋呢,結果還沒開口,他竟然就答應了。
“寶寶,我現在要開會。我也想快點把事情解決回去陪你。所以你想幹什麼壞事就自己去幹吧,老公不陪你了。怪啊,寶寶。”
他這意思是,爲他不能陪薛迷一起幹壞事而道歉……
不過那也不能怪他啊,要是其他會,也沒這麼難開的。問題是蘇毓在這兒,薛迷的閨蜜啊,打不得罵不得的……
薛迷忍不住傻笑了一聲,輕聲道:“嗯。”
掛了電話以後……
她就一通電話撥到了米國聯邦國土安全局。
“我是薛迷,是季氏的……”
一個年輕的聲音帶着笑意打斷了她的自我介紹:“我知道您是誰,季少夫人。”
季氏年輕夫妻之前攜手組織救援的事情,在米國內部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管白宮和主流媒體怎麼判定這件事,當時的直播都是非常振奮人心以及讓人覺得溫暖的畫面。因此,米國很多年輕人都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薛迷愣了愣,才道:“哦,是這樣。我現在法國巴黎,然後和當地《日報》的人發生一點爭執。”
“需要我們去爲您出氣嗎?”對方興致勃勃地道。
薛迷:“……不,不是的,我在這邊,嗯,發現了一個人,好像是費城恐怖襲擊案的恐怖分子的親屬。”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這才嚴肅了起來:“哦?是嗎?”
薛迷:“當然……我可以把他的資料發給你們,你們自己覈對。”
她有很大的把握。
因爲……外甥像舅舅啊!
掛了電話,薛迷覺得神清氣爽。
她垂着眼睛看了看地上的菸頭,心想,葉先生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誰讓你當着我女兒的面抽菸!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這次一個小小的泄私憤的行爲,竟然就真的順着,扯出了一大條線……
當天晚上,季北迴來的時候,表情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