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杭寧黛微張着脣瓣,沒能完整喊出早早名字,因爲眼前的情形太讓她震驚了。早早竟然和個男人抱在一起?杭寧黛默默的走近,終於看清了男人的樣子。
“啊……”
杭寧黛嚇的驚呼,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了兩步,捂着嘴指着樑雋邦,“你、你、你……”
她當然是認得樑雋邦的!這個人,不是已經離開帝都了嗎?怎麼會突然又出現了?還、還和早早在一起?這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了,那還了得?
樑雋邦和早早聞聲同時擡頭看向杭寧黛,樑雋邦心驚,而早早卻是一臉茫然。
“寧黛,你來了。”
“你……”杭寧黛還在震驚中沒緩過神來,指着樑雋邦說不話。
早早看看杭寧黛,又擡頭看看樑雋邦,疑惑的問道,“berg怎麼了?寧黛你幹嘛瞪着他?”
“什麼?你叫他……”杭寧黛眼睛越瞪越大,這是什麼情況?
早早疑惑的重複,“berg啊!berg就是berg嘛!”
杭寧黛移過視線,瞪着樑雋邦,眸光帶着質問的意思……這怎麼回事?
樑雋邦扯扯嘴角,上前兩步自我介紹,“你好,我叫berg,在這家寵物醫院做事,也是……早早的朋友。”
“哈?”杭寧黛詫異不減,腦子裡亂成一團,“你……”她實在是語塞,曾經她甚至稱呼他爲姐夫,可是現在,這個‘姐夫’卻是全家人的公敵!
“berg?”杭寧黛吐出口氣,什麼鬼?
樑雋邦看了眼早早,聞聲說到,“一會兒嘟嘟打完了針,還要修剪一下皮毛,很有意思的,你進去看看?”
“噢,好啊!”早早沒有多想,乖巧的點點頭,往裡面去了。
“哈!”杭寧黛面上兇色畢露,毫不客氣的朝樑雋邦吼道,“你想幹什麼?”
樑雋邦淡淡一笑,“我不想幹什麼,如果我想做什麼,那麼現在早早就會知道我是雋邦,而不是什麼berg。”
“所以我才問你,爲什麼變成什麼berg出現在早早面前?”杭寧黛和早早姐妹情深,態度極爲惡劣,“早早已經很可憐了,你看到了,她很脆弱的,失戀這種事她都接受不了,你別再傷害她了!”
樑雋邦垂下眼簾,苦澀的笑笑,“也許你不信,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你以爲她變成這樣,我很好受嗎?”
“這……”杭寧黛怔住,看他的神情的確是很憂傷。
“我拜託你一件事。”樑雋邦期盼的看向杭寧黛。
“我不會答應的!”杭寧黛聽也不聽就拒絕了,“早早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樑雋邦輕笑着搖搖頭,“我只是想拜託你,不要把我是樑雋邦的事情告訴早早……至於你要不要把我的行蹤告訴韓家,我一點也不在乎。”
杭寧黛怔住,他的要求竟然是這個?難道他不希望早早記起他來?
“我知道,她就要訂婚了。”樑雋邦一字一句的說着,心頭沒有傷口,但是血確實在往下滴,“雷耀輝,很好……他的確比我更適合早早,早早跟他在一起,是對的。”
“……”杭寧黛徹底呆住,她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這個人爲什麼讓她有想哭的衝動?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明明是他把早早害的心因性失憶,爲什麼會覺得他也很可憐?
“如果真有上帝……”樑雋邦哽咽,“我希望它保佑早早永遠都不要想起我,那樣,她就不會想起曾經有多痛苦。”
“啊……”杭寧黛捂住脣瓣,太過震驚。
“我走了。”樑雋邦強自笑笑,“再見。”
看着他遠走的背影,杭寧黛心中五味雜陳。這個人,真的像大家說的那麼可惡嗎?爲什麼,她覺得好像不是這樣?如果是演戲,那他也演的太逼真了。
“好啦!”
早早抱着嘟嘟從裡面出來了,開口就找樑雋邦,“berg……berg呢?”
“他……”杭寧黛支吾着,“他剛纔接了個電話,有事先走了。”
“走了啊!”早早眼神一暗,很失望,怎麼就走了呢?還沒有說再見。“那……我們走吧!”
杭寧黛上前挽住早早,試探着問道,“早早,你很喜歡這個berg嗎?”
“嗯。”早早毫不猶豫的點點頭,“berg很好,很有耐心,也知道我喜歡什麼……”
看她這樣,杭寧黛越發覺得心驚,沒忍住問道,“早早啊,你把他說的這麼好,那他和耀輝哥哥,你覺得,誰更好啊?”
“……”早早一愣,被問住了,神色茫然,“berg和耀輝,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杭寧黛追問,隱隱有些着急。
早早抱着嘟嘟,答不上來,“我……不知道,但是,就是不一樣。”
杭寧黛怔忪,即使早早不記得樑雋邦了,可是在她心裡,他依舊是不一樣的。今天見過樑雋邦的事,該不該告訴家裡人?樑雋邦怎麼看也不像是要傷害早早……杭寧黛暗自做了決定,還是不要說了。
早早要訂婚的消息,讓樑雋邦消沉了不少,接連兩天他都沒有去寵物醫院。他把自己關在家裡,想了很多事。第三天一早,收拾整齊,出了家門。
樑雋邦去的地方,是總統府。
報上‘火狼’的名號,順利進入了總統府前院,樑雋邦在議事廳收到接見。
“樑先生請,總統正在內室議事,您請稍等。”
“好。”樑雋邦點點頭,神色肅然。
等了有一會兒,內室的門打開,有人走近樑雋邦,領着他往裡走,“樑先生,總統有請……您這邊請。”
“多謝。”
跟着侍從,樑雋邦進入了內室。內室裡很安靜,除了樑雋邦之外,就只有杭澤鎬和韓希茗。
看到韓希茗,樑雋邦微微一怔,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但隨即便釋然了,杭澤鎬已經有下野的念頭,那麼就意味着韓希茗即將上任,在這裡見到他,再合理不過。
“總統。”
樑雋邦施施然彎下腰恭敬的行禮。
“火狼。”
杭澤鎬微微一笑,虛扶了他一下,“不必多禮,作爲你唯一的上級,我上一次見你,你才十幾歲,現在已經這麼大了。呵呵……雖然一直沒有見到你,但是你給‘火狼’這個兩個字增添了不少光彩,你絕對對得起我當年親自爲你起的代號。”
“謝總統誇獎。”樑雋邦微微頷首,不卑不亢。
“嗯。”杭澤鎬點點頭,指指韓希茗,“這位你想必聽說過了,韓希茗,下一任總統繼承人。”
“是。”樑雋邦看了眼韓希茗,點頭行禮,“少總。”
韓希茗淡掃眉眼,“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樑雋邦會心的微笑,同爲杭澤鎬培養的棟樑,樑雋邦和韓希茗當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他們也曾在一起秘密受過訓練,可以說,樑雋邦就是杭澤鎬一手爲韓希茗培養的左膀右臂。
私下裡,他們雖然沒有過什麼交流,可是卻是知道彼此的存在的。
這也就是爲什麼,那一次在韓希朗的私人遊艇上,樑雋邦會區分出韓希朗和韓希茗兄弟倆的原因。
同樣的,這也是爲什麼那一次在江邊,韓希茗會阻止韓希朗打樑雋邦的原因。
“呵呵。”杭澤鎬在一旁欣慰的笑着,“好、很好,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年輕人,將來就要靠你們了。火狼,將來希茗需要你好好輔佐,你要成爲他的心腹。”
樑雋邦面上無波,垂下眼瞼沉默着。
“你既然來總統府,那就是來報到了,怎麼樣,休息夠了,可以上任了?”杭澤鎬期待的看着樑雋邦,“那正好,希茗也正在着手接班,你們可以好好磨合磨合。”
“……”樑雋邦薄脣開合,“總統。”
“嗯?”杭澤鎬微怔,看他神色不對,“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樑雋邦猶豫了片刻,看了看韓希茗,“我想,我不適合留在總統府工作,您還是給我外派任務吧!”
一言既出,杭澤鎬和韓希茗都愣住了,樑雋邦怎麼會提這樣的要求?‘火狼’再怎麼神通,名號再如何響亮,那也是個間諜,誰不想進入中樞組織,有更好的將來?
“給我個理由。”
杭澤鎬面色沉下來。
“我……”樑雋邦頓了頓,“很抱歉,是因爲一些私人原因。”
“什麼?”杭澤鎬震驚,有些惱怒,“火狼,你不是個新手了,你在系統裡做了這麼多年,你是我當年一眼看中的人,你從來也沒讓我失望過,今天你竟然說出這麼不專業的話來?”
“很抱歉。”樑雋邦站的筆直,但態度很堅決。
“你……”杭澤鎬真動氣了,“現在沒有外派任務給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來輔佐好少總!”
樑雋邦脣線緊繃,不發一言。
“你!”杭澤鎬瞪他一眼,吼道,“你倒是說話啊!還擺起架子來了?培養你出來容易嗎?由不得你耍性子!私人原因,真是可笑、荒謬!”
韓希茗攔住杭澤鎬,“外公,您別動氣,我想再給他點時間想想吧!火狼大概還沒休息好,現在還不着急,再讓他想想。”
樑雋邦依舊沉默,杭澤鎬氣悶,只好吼道,“出去!給我回去好好把你的私人原因給我處理了!沒解決就不要來這裡耍性格!還站着幹什麼?出去!”
“是。”樑雋邦垂下眼,低下頭行了禮,默默退了出去。
韓希茗看了他一眼,隨即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