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勢逼人,往那裡一站即便不說話就把人給震懾住了,更何況他剛纔說的那些話,根本讓秦惠雅無法反駁。
她大腦仿若缺了氧,面對他的疾言厲色,她無措的解釋,“三少,我……”
其實按輩分來算,秦惠雅成了顧家的新媳婦,她應該叫墨少辰一聲‘姑父。’
可男人如此疾言厲色,咄咄逼人,她那聲‘姑父’哪裡還叫得出口。
“今天我就給秦家一個面子。”墨少辰說完,犀利的眸不着痕跡的掃過去,“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走?”
至始至終,沐小言都沒說一句話,她被墨少辰護在身旁,男人的那副樣子同樣也震懾她的心。
秦惠雅如獲重負,戰戰兢兢的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男人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秦惠雅放鬆的心猛的吊了起來,她不得已看向墨少辰,恭敬的喊了聲,“三少。”
墨少辰推了推身邊的沐小言,手指在她肩上點了點,“給她道歉。”
秦惠雅懵了。
沐下言同樣傻了。
“難不成這事我還需要親自和秦總去交談?”墨少辰的口氣不溫不火,卻帶着令人膽寒的涼意,“說秦總教女無方,影響了飯店的秩序?”
聽墨少辰話裡的意思,這家飯店是他們家的產業了。
“不不不,三少說的是,是我不對。”秦惠雅可以做到給墨少辰道歉,說幾句軟話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讓她給沐小言服軟……
她做不到。
遲遲沒聽到他想聽的,墨少辰的臉再次沉下,他站在那裡沒有催促,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人感到無比壓抑。
“三少,我……”秦惠雅動了動脣,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放過自己一馬。
“怎麼,還讓我教你怎麼做?”墨少辰冷笑聲,勢必要她拉下這個臉來。“不知道秦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秦惠雅臉色慘白,一瞬不瞬的看着墨少辰。
“禍從口出。”墨少辰語氣很淡,話裡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她今天如果不道歉,秦家必定會得罪墨家。
沐小言瞧着秦惠雅無措的樣,也是大快人心。
她心裡一直有個結,那就是秦惠雅在趁她和顧浩南鬧彆扭的時候,搶走了他。
她們明明是好朋友,爲了能得到顧浩南,秦惠雅故意接近她,現在又不停的找她的麻煩,不是該被虐麼?
秦惠雅不敢再多耽擱,她雙手交錯垂在身前,低低道,“小言,剛纔我是太激動了,希望你別忘心裡去。”
沐小言想起秦惠雅張牙舞爪的樣子,現在又那般小心翼翼,着實好笑。
這對於秦惠雅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之前在顧家她是故意迎合自己,可現在,是被墨少辰逼迫的。
秦惠雅放低姿態,得到的卻是男人嫌惡的怒斥聲,“出去!”
她不敢多做停留,幾乎是跑着離開了女洗手間。
瞬間,空間不大的女洗手間裡只剩下他們二人,事情解決了,沐小言也準備出去,男人一把拽住她,討賞,“不謝我?”
沐小言看到他眼裡溢出的灼熱,她心下一緊,低聲提醒,“墨少辰,這裡是女廁所。”
她的慌亂和害怕,墨少辰盡收眼底。
男人步步逼近,沐小言退到牆邊,他兩手撐在她身側,彼此呼吸交纏,眼裡映出彼此放大的容顏,“既然都來了,肯定要做點什麼。”
他空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再次湊近,男人鼻尖和她相抵,彼此的呼吸冷不及防的吸進二人的肺裡,仿若兩人的靈魂已經糾纏在一起了。
“墨少辰,你發情了嗎?”沐小言雙手抵在他胸前,“這裡是女廁所。”
她再次提醒,希望能讓男人恢復理智。
墨少辰卻是大方的承認,“你猜對了。我就是發情了。”
所以,面對一個發情的男人,不管何時何地都是可以的。
咚。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的女人手掌已經落在裙襬上,她往裡走,正準備脫下裙子解決,關門的瞬間,一眼就看到牆角的那一頭,一男一女的姿勢,她失聲尖叫,“啊……”
然後宛如瘋子般的跑出去。
……
坐上墨少辰的車,沐小言給容清歌打電話,說是臨時遇到一些事先走了,讓她和楊經理說一聲。
黑色汽車很快沒入車道,墨少辰目光盯着前方,他煩躁的扯開頸間的領帶,襯衣的扣子解了兩顆,露出線條流利的鎖骨,整個人透着一股魅惑的氣息。
沐小言握着手機,她視線睨着男人的側顏,總覺得有那麼一點熟悉。
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鮮少認真看墨少辰,偶爾也只是覺得這個男人有氣勢罷了。
現在,她倒覺得他的輪廓和顧浩南有那麼一點像。
“女人,別這麼看着我,爺會把持不住的。”原本專注開車的墨少辰,突然轉過頭來,目光裡透着狼一般的野性,可把沐小言給嚇壞了。
她趕緊轉過頭,臉上浮着淡淡的紅暈。
沐小言突然反映過來一件事,她坐上墨少辰的車幹嘛?!
當然,大馬路上她不可能喊墨少辰停車下去,這男人性子惡劣,你越是要的,他越是不許你做。
於是乎,沐小言婉轉口氣的問,“你先送我回去吧,我還有作業沒做完。”
墨少辰卻是道,“我不來,你不是要被她給欺負死?”
“謝謝你。”
“看你那副慫樣,能來點骨氣揍她一頓嗎?”
她怎麼不想,可秦惠雅再怎麼說也是顧浩南的妻子,她不願顧浩南難做,但也沒準備要秦惠雅繼續囂張下去。
如果墨少辰不來,她也會和秦惠雅抗爭到底的。
“今晚見到顧浩南了?”他問,心裡像是被堵了一樣,悶悶的。
“嗯。”她點頭。
就是因爲和顧浩南私底下說了幾句話,秦惠雅纔會發瘋的來找她算賬的吧。
墨少辰皺眉,他猛的打了個急轉彎,沐小言身體本能的傾斜,眼見着方向不對,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去哪兒?”
墨少辰沒做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沐小言也懶得和他搭話。
他大爺的就是這德行。
兩人好些日子不見,墨少辰一回來就聽到駱向卿說沐小言去做兼職了,背後的人是顧浩南。
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放下過。
呵。
所以,纔會有三少出現在飯店廁所的那一幕。
他當時確實有過想把她按在某處好好……墨少辰腦海裡閃過各種和她YY的場景,他空出一隻手來,灼熱的掌心貼上她白皙的大腿,女人腿部冰涼的溫度濾過他的手心。
“墨少辰!”她躲開,卻逃不開男人的魔掌。
“裝什麼,你想想都被我做過多少次了。”
“你他媽禽獸啊。”
開車也不安分。
“我還不想死呢。”
而男人繼續關注的只是,“我又幫你做了一件事,該怎麼謝我。”
這幅場景,讓她驀然的想起那天晚上的那個電話,裡面的女人言語犀利,一下子就把她弄懵了。
他身邊的女人,肯定不止她一個。
“我沒有要你幫。”沐小言的手拍在男人作亂的手背上。
“呵,不認賬啊。”男人的手掌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很快那裡印出一道鮮紅的印子。
“墨少辰,你能不捏我嗎,疼。”
墨少辰大言不慚,“我是讓你心裡好受點,瞧你那德行,別老愁着臉麼?”
“你神經病啊,不要你管!”沐小言的臉冷了下去。
墨少辰眯眼,他手掌從她腿上拿開,手背上還有女人殘留下的紅色印子,一如他們激情時,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男人喉間火熱難耐,那股燥熱感從體內很快的蔓延出來,他開了冷空調,這才稍稍舒服了些。
沉默良久,墨少辰先開口,“顧浩南要結婚了,請柬我剛收到。”
“你還需要請柬嗎,小侄子結婚你直接去不就好了?”
“小侄子?”墨少辰默唸着這幾個字,嘴角勾起的弧度諷刺。
他媽的,明明是親兄弟。
只是,他不認可罷了。
緊接着,沐小言只聽見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她身體搖晃了兩下,大腦還沒回籠,下頜就被男人給大力掐住了。
他的臉陰霾得可怕,沐小言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只是忍着痛盯着他看,暗暗揣測這位大爺的心思。
她剛纔語氣確實有點衝,也不至於讓他這般小心眼就生氣了吧?
“墨少辰,你你……這麼兇做什麼。”
小侄子,她也沒說錯啊。
“你心裡不舒服,心裡酸,管我屁事,別把這些情緒帶到我身上。”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手掌拍在她臉上,“沐小言,你和顧浩南取決於你們自己,不能在一起能怪誰?”
“你放開!”
是!她心裡酸,心裡痛,心裡千萬個不舒服,然而更多的是,這個男人癲狂的舉動擾得她快瘋了。
“你就那麼膽小,那麼爲顧浩南着想?那個女人都打到你臉上去了你都不敢還手,怕給顧浩南惹麻煩,嗯?”說這句話時,他手上的力度加大,痛得沐小言直皺眉。
沐小言越聽,神色越來越驚訝。
沒想到,她這點小心思都被墨少辰給看穿了。
“是,我就是爲他着想。”這話一出,她看到男人眼裡的怒氣越積越深,她艱難的用舌尖添了下脣,冷笑,“墨少辰,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膽小,和顧北北分手,給我墨太太的名分,讓我牛逼,你敢嗎?”
墨少辰眼尾的弧度上翹了幾分,他黑眸深沉,一眼望去,深的見不到底。
“你敢嗎,給我墨太太的名分。”沐小言因爲疼痛,聲音並不大,卻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男人的耳裡。
墨少辰徒然鬆了手,沐小言麻木的下頜得到緩解,刺痛加深,她皺着秀眉,恨不得甩他幾個耳光纔好。
就知道欺負她。
他大爺的!
沐小言發誓,總有一天她也要讓這個男人痛。
“女人,你太擡舉你自己了,我們之前,沒說清楚嗎?”他眉眼的冷漠十分明顯,帶着輕佻的意味,也更讓沐小言明白自己在這個男人心裡的位置。
無非是玩玩而已。
是,他們之前說的很清楚,上一次牀換一次交易,更甚至,這個男人很多次都會出手幫她,然而,她要的並不是這些。
她怕長此下去,會形成一種依賴,或者由此墮落下去。
沐小言緩了口氣,斬釘截鐵的告訴男人,“可我,只要墨太太的名分。”
她需要這個名分不斷的往上爬,需要這個名分遮風擋雨,需要這個名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需要這個名分保護想保護的人。
只是,更重要的原因,她知道墨少辰不會給,想用這一點和這個惡魔永遠的撇清關係。
既然他給不了她最想要的,何必要糾纏在一起。
“滾下去。”墨少辰朝她怒吼。
沐小言推開車門,她雙腳跨下去之前目光和男人憤怒視線平視,“墨少辰,今天是你要我下去的,以後別來找我,我的事也不要你管。”
“要來找我也可以,娶我。”
墨少辰笑得鬼魅,他身子朝沐小言那邊稍傾,迅速伸手拉上車門,“滾!”
轟。
黑色汽車從沐小言身旁疾馳駛過。
她站在人煙稀少的大馬路上,垂在身側的手指發麻。
差一點點,她的這隻手就被墨少辰給夾斷了。
畜生啊。
這樣的男人,她真的惹不起。
沐小言拖着疲憊的身子往鬧事走,她從包裡翻出租房的鑰匙握在掌心。
和墨少辰鬧翻了,她又不能住在學校附近了。
等到深夜,沐小言纔回到沐暉的住處,她上來的時候看了,房間裡沒有燈,沐暉應該是睡了。
她輕手輕腳的開了門進去,生怕吵醒了休息中的父親,悄聲潛入屬於她的房間。
躺在牀上,沐小言翻了兩圈,累了一整天,她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
墨少辰一臉陰沉的來到公司,墨雲楚在他辦公室裡等他。
“你還知道回來?”墨雲楚看到他站起身,臉上的怒氣盡顯。
似乎他們父子,自從幾年前的那件事過後就沒有心平氣和的說過話。
墨少辰看到他神色無異,他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墨雲楚丟下一句話,“我是不會妥協的。”
墨雲楚手掌擡起,他指向緊閉的辦公室門,“不妥協也可以,搞定那羣老傢伙我就不管你。”
“這是我的辦公室,出去。”墨少辰繞過他,坐在了辦公椅內。
墨雲楚氣的吐血,“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一直是這態度。”
墨雲楚擡腕看了眼時間,他沒功夫耗下去,朝兒子看了眼,“今天晚上回家。”
和他所料的一樣,墨少辰並沒有迴應。
駱向卿端了兩杯咖啡進來,他把一杯放在男人的辦公桌上,“三哥,你的美女秘書說要給你提神。”
墨少辰翻閱堆積如山的文件,沒空理他。
“你這是受刺激了,昨天晚上小言言沒讓你爽?”
提到那個名字,墨少辰把手裡的文件一砸,他擡手隔空點着駱向卿,“你這張嘴就該縫起來。”
駱向卿本能的捂住自己的嘴。
“嗚嗷!”
一聲嚎叫,墨少辰和駱向卿同時看去,某隻狗騷包的扭着肥大的身軀跑過來,直接蹭在墨少辰的腿上。
“太子,太子。”緊接着,墨老爺子氣喘吁吁的追進來,那樣子着實滑稽,連說句完整的話都有些困難了,“少辰,你這狗真是沒良心,小時候還是我給弄來的呢。”
“嗚嗷!”
墨老爺子話剛落,某隻狗頓時不樂意了,他哪裡沒良心了?
這不是聽到主人回來高興麼,跑得快了點兒嗎?
誰讓三少回來不去接本太子的,本太子只好自己來了。
嗚嗷。
墨少辰笑着開口,“爺爺,辛苦您了,要不您先休息會,等下我讓人送您回去。”
“沒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墨老爺子朝他擺擺手,“都是這狗着急。”
墨少辰常年不願回家,他這是找藉口來看看寶貝孫子。
瞧,多好的機會啊。
駱向卿扶着墨老爺子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墨爺爺,您好好坐着,我給您去泡茶。”
“好好。”墨老子軟軟的靠着沙發,爲了那隻狗,這會兒都沒緩過來。
墨少辰拍着某隻狗的背,“想去參加婚禮嗎?”
“嗷嗷。”
爺當然想啊,不僅又好吃的,還有美女可以看咧。
墨少辰撫摸它的動作加大,臉色一沉,“想去就聽話,一邊待着去。”
“嗚嗷。”
某隻狗委屈的叫了聲,不情願的從墨少辰的腿上滑下來,嚶嚶的直哭。
一旁看報紙的墨老爺子朝某隻狗招手,某隻焉掉的狗悻悻然的過去躺在老爺子腳邊,墨老爺子笑着道,“這下總該知道,還是我對你好吧,嘿嘿。”
墨少辰看了眼一人一狗,緊繃了一晚上的嘴角總算慢慢緩和下來。
因爲出國的一段時間落下很多工作,墨少辰這天無疑是非常忙碌的,他沒時間去想別的,晚上,又聽說程素涵住院,買了鮮花去看她。
“少辰,你來了。”看到他來,程素涵蒼白的臉稍稍染了些喜色,看起來比之前要好些。
“三少。”負責照顧程素涵的楊媽媽看墨少辰,打招呼,並且主動退了出去。
墨少辰在程素涵身邊坐了下來,程素涵半躺着,她目光盯着墨少辰看,嘴角的笑意很深。
她這輩子,命握在墨少辰手上,而幸福,是握在墨雲楚手裡的。
所以這兩個男人,她一個都不能失去。
“姨媽,你怎麼又住院了,那些人都是怎麼照顧的。”
程素涵臉上沒有丁點血色,她搖頭,“不怪他們,是我自己老了,身體不行了。”
“姨媽,你別瞎說,這點病痛不礙事,我問過醫生,只要好好休養就好了。”
程素涵拉起墨少辰的手,“少辰,姨媽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快點成個家。”
墨少辰驀然想到沐小言昨晚對他說的話,良久,他開口,“這事我心裡有數,放心,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那就好。”
程素涵像是放了心,“我累了,想睡。你去忙吧。”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程素涵點頭,等墨少辰走出病房就給墨雲楚撥了電話過去。
“我有話和你說,你今天早點過來醫院吧。”
墨雲楚接到電話感到很奇怪,作爲妻子的程素涵鮮少這樣纏着他,更何況是連續幾天,都是下班之前來電話催促他回家的。
他現在在外面應酬,一時間還走不開。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墨雲楚雖然疑慮,但也沒有做過多的猜測,“嗯,我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就過來。”
“夫人,您也別太操心了。”楊媽媽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安慰。
“不操心?”程素涵眼裡閃過一抹深痛的恨意,她嘴角泛着苦笑,“你知道嗎,她這次回來,是不走了。”
“夫人,您和老爺這麼多年的夫妻,他不會拋下你再要那個女人的。”
程素涵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你不懂,當年,他就拋棄過。”
——
週末這天,容清歌約了沐小言去逛商場。
逛了一個上午,容清歌收穫的戰利品是沐小言的兩倍,中午,兩人在樓下的咖啡廳休息。
“清歌,下午我們別逛了吧?”
容清歌不着痕跡的掃了眼沐小言的戰利品,她拍了拍自己的兩大包,“才這麼點,再逛會,秋裝纔剛上市沒多久呢。”
“可是……”沐小言猶豫。
她明天要給楊經理交設計圖,確定下來制服的款式,還有一點沒完成,看樣子只能晚上熬夜了。
“你可別說不,好不容易把你拉出來,你也好意思不陪我。”
沐小言睨了眼容清歌身旁的兩大袋戰利品,“我沒說不陪啊,只是覺得夠了。”
“這話不對,女人的東西怎麼可能夠啊。”容清歌把杯裡剩餘的果汁吸淨,她起身拉起沐小言就走,“我們先把東西放到車裡去,繼續逛。”
沐小言沒辦法,只能隨着她。
精品女裝區,琳琅滿目的衣服看的人眼花繚亂,全是這個季度的新款。
“這件衣服不錯耶。”容清歌挑了件很薄的修身毛衣,敞開的領口,鎖骨露出,袖子是蝙蝠的,款式十分性感時尚,她拿着衣服在沐小言身上比劃着,“言姑娘,去試試。”
作爲一個未來的服裝設計師,對這些東西是最敏感的,剛進這家店,沐小言看到的也是這件衣服。
不光顏色靚麗顯眼,款式也獨特。
只不過,現在的她沒有經濟去肖想這些東西,更沒有精力。
都說女爲悅己者容,她又該爲誰?
容清歌這麼一說,服務員也走過來,誇讚道,“容小姐真有眼光,這是我們店裡賣的最好的一款。”
“這款已經是最後一件了,總公司聲明將不再生產,你們的運氣挺好的。”
他們都懂,一般好的東西不會成羣的生產,就怕撞衫。
“言姑娘,試試吧。”她說着把衣服強行塞到沐小言的手裡。
沐小言一眼瞟到那上面的標籤,三萬多,嚇得她趕緊把衣服放了回去,搖頭,“我……我不太喜歡這種款式。”
容清歌拿着衣服把她往更衣室裡推,“試試嘛,就試一下。”
“對啊小姐,可以試一下,沒關係的。”服務員也在旁邊打邊鼓。
沐小言不好再推辭,拿着衣服去進去更衣室。
或者,這些東西可以給她帶來一些靈感和技巧。
女人穿衣服最講究的就是腰線和高度,這些往往都很難做到。
沐小言剛進去,服務員眼尖的看到走進來的兩人,趕緊迎了上去,“三少,顧小姐,歡迎光臨。”
隨後,這個店裡的服務員幾乎都圍了上去,包括剛纔給沐小言介紹衣服的服務員。
容清歌站在更衣室外,不屑一顧的朝那邊看了眼,很快收回視線。
切。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和墨家攀上親戚了麼,趕明兒她也嫁個土豪男友。
顧北北興致極高,她把服務員介紹的衣服比劃道男人跟前,“少辰,這件怎麼樣?”
男人淡淡掃了眼,點頭。
“那這件呢?”
“還有這件呢?”
無論她問多少這樣的問題,墨少辰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點頭,甚至連一個‘好’字都懶得說。
問到最後,顧北北也沒了熱情,她拿起手上的幾件衣服,“那我去……”試試。
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男人已經搶了先,指着顧北北手裡的衣服,“都包起來。”
這種豪氣的男友女人們當然喜歡,但顧北北更希望,男朋友能陪她逛街,耐心的等她試完每一件衣服,然後給她做出評價。
可這些東西在墨少辰身上,她從來就沒有體驗到過,她不免有些失落。
墨少辰的這句話一出,店裡的每一個服務員都聽得心花怒放,她們拿起衣服走去前臺結算。
顧北北跟過去,前臺的服務員笑着低聲道,“顧小姐,您真幸福,能有三少這樣的男友。”
顧北北勉強的勾了下嘴角,眼角的餘光落在站立在另一邊的墨少辰身上,她看得出來,他應該是不耐煩了。
驀然的,從更衣室那邊傳來另一道聲音,很熟悉。
整體效果還是不錯的,說實話吧,她就是覺得價格太貴了。
“清歌,我覺得有點小了,不太合適。”沐小言站在落地鏡前,望着鏡中的自己給出評價。
站在店門口的墨少辰尋着聲音的來源望去,黑眸裡落入的是女人白皙的背,半裸,白瑩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剔透。
男人目光往下,是她細膩的腰身,緊接着是那雙不算太長卻又筆直的腿,用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包裹,很完美的勾出那寸弧度。
墨少辰的視線在她後背流連忘返,想起他曾在那寸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過的印記,體內不受控制的涌起一陣慾火。
他幾乎想也沒想的走過去。“哪裡不合適了。”容清歌滿意的點頭,一眼就看穿沐小言的心思,這丫頭肯定是嫌貴了,她手掌落在沐小言裸露的肩頭,“言姑娘這麼美,你就別作了好嗎?”
容清歌在她身邊轉悠了一圈,“就是褲子不太配,我們再挑一下褲子。”
沐小言一遇到這個,專業病就犯了,忍不住做起了評價,“這種款式穿淺色的褲子比較好,九分褲可以露出腳裸,很配的。”
“那行,我去給你挑。”
沐小言這才知道自己露陷了,她想喊住容清歌,轉頭的瞬間就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墨少辰。
同樣的,顧北北也看到了沐小言,女人美好的背部線條落入她眼底,她心底的妒火猛的躥起,指着沐小言的身上的那件衣服對服務員道,“我要她身上的那件衣服。”
店員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不好意思顧小姐,那是最後一件。”
顧北北冷笑聲,全然忘了墨少辰還在,土豪拿出卡拍在櫃檯,“她們沒買單吧,我願意出三倍的價錢。”
“這……”
猶豫間,其中一個店員小聲湊過去和另一個商量,“她們確實沒付錢,顧小姐我們的罪不起啊。”
於是,店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容清歌正準備給沐小言去挑選九分褲,過來的服務員在她們身側道,“不好意思啊,這件衣服顧小姐已經給錢了。”
“給錢了?”容清歌眯了眯眼,冷笑一聲,她拉着沐小言的手走過去,“你們說這衣服給錢了?我怎麼沒看到,明明是我們先來的。”
這時候的墨少辰,看到的不光是沐言的背,女人俏麗的臉龐,好看的眉眼,還有誘人的鎖骨都暴露在他黑沉的眼底。
大紅色的衣服很挑人,如果穿不好就是俗氣,這個款,這個顏色,穿在沐小言身上就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很好的把她的身材展露出來,並且把她的個子襯得很高挑。
她不算是特別高,中等個子,這件衣服無疑幫她遮住了缺點。
男人站在離前臺幾米的地方,一邊欣賞美人,一邊等着看好戲。
沐小言的那個朋友,似乎脾氣比沐小言更暴。
前臺這邊,爭執還在繼續,似乎更激烈了。
“你們也沒說要啊,只說要試一下。”服務員幫着顧北北,對着沐小言和容清歌的時候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客氣,“請你把衣服脫下來。”
“呵,我們剛開始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態度。”容清歌最受不得這樣的窩囊氣,“信不信我投訴你們?”
店員們一聽這話,又開始猶豫起來。
顧北北本來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平日裡她高高在上慣了,想要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更何況一件衣服。
她鄙夷的視線掃過容清歌身邊的沐小言,說出的話極其刻薄,“沐小言,你看過上面的價錢了麼,買的起嗎?還是做了顧家的二小姐,也不顧是不是誰的錢了?”
沐小言的臉猛的煞白,她平日裡最恨的就是顧北北,尤其是她之前打過自己,這些話聽在她耳裡也是受不了的。
“姑姑,好歹我也是你的侄女,你這麼說,不就等於辱沒整個顧家嗎?”
她是買不起沒錯,但也不會讓顧北北看輕了去。
既然她說自己是顧家的二小姐,沐小言也沒必要去裝,反而大方的承認。
幾個人的對話讓店員們的一愣,他們的視線落在沐小言身上,這一看,和之前看到的新聞作比較,還真是顧家的二小姐。
聽說,顧承恩很疼愛這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由於妻子的關係,顧承恩愛屋及烏。
“你還有臉跟我提顧家?”顧北北輕蔑的朝她看眼,“誰不知道你是個拖油瓶,專佔顧家的便宜。”
沐小言剛想開口反駁,容清歌一把將她護在身後,她從包裡掏出一張金卡點了點顧北北,“顧小姐,你看清楚了,言姑娘有沒有佔顧家的便宜。”
啪。
金卡落在櫃檯上,容清歌對幾個店員道,“你們不就是怕我們付不起錢嗎,刷。”
“清歌!”沐小言想阻止。
畢竟幾萬塊錢的衣服對她來說實在太貴了,哪怕她確實喜歡,也很欣賞這個設計。
顧北北哪裡肯放手,她拿出好幾張卡放在櫃檯上,“我說了,出三倍的價錢,先刷我的。”
兩人同時站在櫃檯前,相互擠兌着對方。
容清歌用胳膊撞了一下顧北北,“我去你媽的,明明是我先來的。”
“你敢罵我!”
顧北北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顧老爺子老來得女人,一直把她捧在心尖上。
她一怒,一時間也沒想到其他,擡起手就要朝容清歌臉上揮去,容清歌也不是吃素的,同樣的擡手扯住她的頭髮,兩人很快撕扯到了一起。
這架勢,嚇得店員們驚慌失措,在旁邊喊道,“別打了,你們鬆開……”
沐小言看準了局勢,準備下手幫容清歌,她好早就想把那一巴掌還給顧北北,一直沒找準機會,今天也算是老天爺鼓勵她。
容清歌都幫她下手了,她還要猶豫麼?
“住手。”
冰冷的兩個字夾着無端的怒意傳來。
這話一出,顧北北和容清歌像是回過神來,特別是顧北北,趕緊抽出身,轉過頭來時,看到的是墨少辰離去的身影。
她頓時就慌了,也來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和髮絲,朝男人的背影喊,“少辰,等等我。”
店員見她要走,叮囑道,“顧小姐,衣服我們會幫您送過去的。”
顧北北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眼見男人沒有回頭的意思,她立馬追了出去。
容清歌臉上被顧北北抓了一下,有點紅。
“去買點藥擦擦。”沐小言拉起她就要走。
服務員一聽,趕緊攔住她們,“兩位小姐,衣服給你們包起來吧。”
“我們不要了。”沐小言氣鼓鼓的嘀咕,“狗眼看人低。”
這話說得店員一陣臉紅,也不好再往下說。
容清歌輕觸了下受傷的臉,她把卡遞給服務員,“包起來吧。”
“清歌。”沐小言喊她,想阻止她的行爲。
“這衣服很適合你。”容清歌無謂的笑笑,“言姑娘,你要這樣想,顧北北能看上這件衣服,說明確實不錯,我就不讓她得逞,就讓她嫉妒你。”
“可是……”
“算我送給你的。”
這話一出,沐小言更不幹了,“不行。”
“那你就沒把我當朋友。”
沐小言突然很頭痛,“……”
她內心很糾結,該怎麼去償還容清歌的這份情。
商場的出口,顧北北追出來的時候,墨少辰剛拉開車門。
“少辰,少辰。”
顧北北抓住他,“你生氣了?”
墨少辰摘下墨鏡,眸光冷冽,“你看看你,哪裡像一個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顧北北咬脣,她差點上了沐小言那個女人的當。
那兩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刺激她,讓她在墨少辰面前原形畢露。
“少辰,下次我絕不會……”
墨少辰重新戴上墨鏡,打斷,“下次,別叫我陪你做這種無聊的事。”
顧北北委屈,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還有事,你讓顧家的司機來接你。”
“少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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