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對,睜開眼,見到的卻是和她差不多高的池踏雪。
她像是摸到了蟲子一般,嫌棄地將她往後一推,自己倒退了幾步,眼中難以置信地望向何梓遇。
“梓遇哥哥,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以爲,池踏雪是他拉過去的。
這次,池踏雪不想再逃避了,她直視前方對她怨恨滿滿的李甜兒,目光同樣冷得如同寒冬。
“梓遇哥哥,你看這個女人!”她顫抖着手指,指着池踏雪的鼻子,眼睛裡的怨毒都快要飆出來了。
何梓遇着實不想與這樣一個女人打交道,奈何現在有些事情,不解決了這個女人的父親,是沒有辦法進行的。
池踏雪只覺得,她這輩子見過最奇葩的女人,就是眼前這位了。
“你沒長眼睛嗎?”池踏雪開口,秦雨都驚了一下,轉頭來仔細打量她。
“什麼?”李甜兒顯然也被她驚愕到了,她不是……不會說話的嗎?她竟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你是什麼東西,這裡輪得上你說話?”李甜兒一將目光轉向池踏雪,她的眼裡就再沒有淚水,只有大片大片的怨毒,恨不能將她體內的所有怨毒之氣,統統射放在她的肉裡,直到她潰爛死去。
“我算什麼東西,那你又算什麼東西。何梓遇是我男人,是我丈夫,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爲他在大街上裸奔,現在還死皮賴臉地纏着他,你還要不要臉了?”
她一通話,說得李甜兒的臉色像變臉一樣精彩的很。
另一邊,她身後的何梓遇,卻因爲她那句“何梓遇是我男人,是我丈夫”,心中一動,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些,原本抑鬱的神態也舒展開來。
他身後的秦秘書等人,更是對她刮目相看、
原以爲她只是一個弱小的不願與人爭執的人,沒想到,她會這樣維護自己的男人。
何梓遇心中,劃過一抹甜。
李甜兒此時此刻,孤立地站在他們的對面。
李傲天的臉色,也變得格外的難看,像是便秘一樣,一肚子的氣。
他走到李甜兒身邊,眼睛同她一起怨毒地盯着池踏雪。
“女兒,不要跟這些鄉巴佬爭論,拉低了自己的身份。”李甜兒裸奔這件事,一直是李傲天心中的痛。
當時他受輿論困擾,事業也差點兒一落千丈。而他的女兒,則一夜之間被千萬人唾罵,連出門,都會被人扔臭雞蛋。
而何梓遇,卻看也沒有來看過一眼。她當時,甚至因爲他而得了精神病。
“內心自卑的人,在說別人的時候,也會把自己的角色定位帶進去。李董,我原本敬一把年紀了,不想與你多做計較。而你,一個半個身體入土的人,還跟個不懂事的孩子瞎鬧,你覺得,你現在說我是鄉巴佬了,就能緩減你內心的自卑了嗎?”
李傲天臉上一紫,氣得吹鼻子瞪眼。
“你……你……你……你這個狐狸精,你不過是何梓遇包的小三養的情~婦,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頭論足!”
李傲天現在全然是放棄了自己一個公司董事的身份,來和她對罵起來了。
池踏雪心中的秘密和痛楚,突然被他這麼一戳,肚子裡的所有話,頓時間哽在了喉間,說不出來了。
何梓遇如潭的墨眸,在這一刻更加的深邃。他危險地逼視着那對父女,額上青筋盡顯。
“你再說一遍。”他的話,是從牙縫裡咬出來的,一個字一個字地,狠狠地砸在那對父女的心上。
李敖天人如其名,不管是誰,他都是一副傲氣沖天的樣子,可是在何梓遇的面前,他卻自發的從心中冒出一種俯首稱臣的卑微感。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但是心中無所調節,就像在血管裡堵上了一口氣,吸不上來又咽不下去,難受,很難受。
“何梓遇,你現在一無所有,你拿什麼和我較勁,你又有什麼值得你如此囂張!別忘了,你父親在臨死前,都不願意提到你,唯一爲你做
的事,就是昭告天下,你已經死了!你何梓遇,被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射殺了!”
李敖天說到後面,臉都變扭曲了。他氣得脣部都在發抖,眼角發青。但如此說出來之後,他又覺得扳回了一成,而酣暢淋漓。
李甜兒怨毒的目光,則一刻也沒停止地盯着池踏雪。她的腿下,血還在流,她卻渾然感覺不到疼痛。
“呵!”何梓遇突然不生氣了,對這樣的人,你越生氣,他就越得意。
“李董看來是真的太自信了!”他放開了池踏雪的手,打了個暗號,讓秦雨和他身後的幾個保鏢上前,保護她。
池踏雪被他的人保護住,看着他一步步向李敖天走去。
他逼近他,“你說,我何梓遇如果沒有自信能在今天搞定你,我何必白來跑一趟?”
他的話,像一塊巨石,壓在李敖天的心上,越沉越深。
“你……你做了什麼?”他的手指,顫抖了起來,指向他。
何梓遇嘲諷地一笑,“看來,李董做事一貫喜歡隨心所欲,所以……”他轉過頭去,看向了離他不遠的李甜兒,“我想,你的手下也該打電話過來了。”
話音剛落,李敖天的手機的確響了起來。
他緊張地拿起手機,因爲太緊張,所以手裡的手機差點兒滑落到地上。
李甜兒看到何梓遇看向了自己,也再顧不上去瞪池踏雪,只扒了扒臉上散亂的發,笑得格外的春光燦爛,天真無邪。
“梓遇哥哥。”她的聲音不再像剛纔咒罵池踏雪時那般的尖銳,相反的,她的聲音甜得膩死人。
池踏雪始終注視着何梓遇,目光自然也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朝李甜兒靠近了好幾步,眼看着就要貼在一起了。李甜兒眼睛都亮了起來,只差像剛纔那樣跳起來貼在他身上。
不過,照她那架勢,跳起來是遲早的事。
但,何梓遇比她早了一步。他手指有力地捏住她的下頜,眼睛裡的寒色讓人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