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下午說的,我會考慮。”蕭曦曦在浴室裡,輕輕拿起手機撥通電話,稚嫩的臉卻語氣淡然。
她頓了頓,對着手機說:“但是,我需要幾天時間。請你先放過睿哥哥。”
“好,我等你消息。”電話另一頭的仲易軒嘴角露出一絲鬼魅的微笑。
電話掛斷,蕭曦曦把頭深深埋在被水泡溫熱的膝蓋,一臉黯然。她不知道怎麼辦,仲易軒動用了手段,查到了睿哥哥的身份,然後動用了卑鄙的手段,指使財物部門的負責人抽逃公司資產。
目前,嚴睿的公司舉步維艱——仲易軒以這樣的威脅作爲籌碼,而蕭曦曦卻身陷“囹圄”。
掛斷電話,夜幕中仲易軒邪惡地笑出了聲。
隨着一聲碰杯的聲音,顧若藍也在暗暗的燈光下露出了無可挑剔的笑容:“易軒,你肯定這個方法可以麼?”
“那當然,若藍師姐,您上大學的時候沒有聽過嗎,華人圈裡盛行的一句話——‘易軒出馬,橫掃天下’。”仲易軒擎起酒杯與她輕輕碰了碰,邊嗅着酒杯裡深紅色的液體邊說,“八二年的波爾多,果然好酒。”
一個姣好的絕世佳人與頎長俊秀的男子在夜幕中漸漸隱去了臉上的笑容。
而泡在浴室裡很久都不想出來的蕭曦曦,卻面色躊躇。
翌日清晨,司徒雷焰佇立在晨光中,一襲黑色的衣服包裹着完美的身材比例,沉穩陰冷的氣勢,風一般帶着男人性感的氣息。
他不得不承認昨晚喝的有點多,後來三人頻頻換了威士忌、白蘭地,到後來都不記得還喝了什麼。現在想來果然是混着喝酒更容易醉。
早晨醒來,便發現自己睡在給蕭曦曦的別墅裡。昨晚又是春宵一夜,該死的是自己居然不記得了。司徒雷焰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大肆嘲笑了一番。
蕭曦曦剛用完早餐,就被傭人拉着換了衣服,上身是紅色的短坎,歐式禮服一樣的對襟鈕釦,小小的泡泡袖上繡着精美的肩章,下身一條潔白的燈籠褲,配上一雙黑色的小皮靴,最後,還頂着一個黑色的帽子。
帽檐低低地壓着她的劉海,正好顯露着長長睫毛下的杏眼,迎着溫燦的陽光,浪漫嫵媚又散發出小小的帥氣來。
“爲什麼要穿成這樣啊?”蕭曦曦看着自己一身“不倫不類”的服裝,“很奇怪好不好。”
司徒雷焰冷峻地抿着嘴,心裡卻是徑自笑了。騎馬服總是適合那種固執任性的小姐們,做事常常由着自己性子的風氣,但蕭曦曦卻散發着幾點柔魅。駿馬果然是要配美人才絕佳。
看她不情願地走過來,司徒雷焰不可一世地看着她:“你這女人這麼醜,我怎麼帶出去?!”
蕭曦曦滿臉的不願意,難道是她想這樣麼,還不是他的安排?
“誰說讓你帶出去,我自己回去。”她賭氣地轉身要走,卻被司徒雷焰一把抓了回來。
他的眼神空洞冷峻,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用一種極其冰冷的語氣,對着她說:“沒人違揹我司徒雷焰的命令。”
感覺除了她誰都不能再靠近一樣。雖然蕭曦曦整個人沐浴在清晨的陽光裡,卻感覺身邊的空氣沒有一絲溫度。
她咬咬嘴脣沒有說話。不言自明。不知道他對那個顧若藍也是如此麼,蕭曦曦被自己也嚇了一跳,怎麼思維會跳躍到她和他?
自己絕對絕對,不會因爲他們之間的是事情介懷什麼,因爲自己根本就不愛司徒雷焰這個大惡人啊。
不一會兒,車開到了漫無邊際的草地上,仔細看是山間山勢較緩的一處草坪。不大不小,但是遠遠過去,不仔細看到草地與山澗的分界線,還真的會誤以爲是草原。
山間的青草香味還有溼潤的泥土味道。傭人早已經備好了馬匹拉到他們跟前。
司徒雷焰輕鬆地躍上了馬背,拉着繩子他輕輕地撫摸馬鞍前馬頸富有光澤的毛髮。
蕭曦曦無所是從,騎馬什麼的她最害怕了,爸媽說她小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過,儘管她的記憶中沒有這個片段,但是她記得自己也只有在動物園裡騎過駱駝,卻從來沒有騎過馬。
“上來吧。”司徒雷焰的眼神,就像一隻蟄伏的猛獸。他看着小妮子怯生生的表情,只好用命令的語氣。她總是要他板起臉才聽話。
“我不會啊。”蕭曦曦擡起頭可憐巴巴地看着俯視下來的司徒雷焰,他就像一個英俊的王子一樣,高高在上,面無表情,不過,是黑馬王子而已。
“你不上來騎怎麼學的會?——我的女人從來沒有不會騎馬的。上來!”司徒雷焰伸出了手。
“你的女人!”蕭曦曦囁嚅着抱怨,這個色狼還好意思說他那數不勝數的女人!
她不情願地把自己的小手遞過去。
“腳踩着馬鐙。”司徒雷焰根本沒有聽到她嘴裡嘟噥的話,換做一副認真的表情交待。
蕭曦曦哦了一聲,邊拉着他的手,邊用力去登馬肚部位的馬鐙,只消她“啊”的一聲驚呼身體被司徒雷焰拽了過去,再睜眼就已然坐在了馬背上。
他的雙手環在她腰間,彷彿要把她保護得不出任何差錯。
“前面,前面爲什麼空空的沒有東西?——我還是害怕!”蕭曦曦膽顫心驚地在馬匹踱步的搖晃中申怨,依稀記得坐在駱駝的兩個駝峰中間時,前面的駝峰恰好充當了扶手,充滿了安全感。而此刻前面空空如也,讓她不禁寒噤。
“你別動!”司徒雷焰的環保忽然用力地一緊,“你的緊張馬會感受到,所以不要一驚一乍。”
他的語氣逐漸軟了下來。
可是,嘴角滑過一絲壞笑,他忽然用修長的雙腿一夾馬肚,嘴裡喚了一聲“駕”——馬兒便如綠野中的一道黑色閃電般向前馳騁過去。
“啊!”蕭曦曦根本適應不了這樣的節奏與顛簸,不時地發出驚呼聲。
司徒雷焰就像小時候的男孩子一樣,對喜歡的女孩子不敢吐露心聲,偏要做壞事欺負她一樣。頻繁地給身下的馬兒信號。不知道爲什麼,他很享受蕭曦曦害怕地緊抓住他的雙臂的感覺。
不知不覺已經跑遠,遠處傭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了。
“蕭曦曦,睜開眼,別怕了,已經慢下來了。”讓馬逐漸放慢腳步喘口氣,司徒雷焰的俊臉湊到蕭曦曦的左臉旁邊,壞笑着看着她緊閉的雙眼。
她慢慢試探性地睜開眼,嗔怒着:“你怎麼這麼壞!”轉身作勢要打他。
司徒雷焰輕輕地一閃,蕭曦曦卻忽然保持不了平衡,身子一歪要掉下馬去。
司徒雷焰看勢抓住她的身子,卻不想也被帶下去,兩個人掉在草地上翻滾。
還未來得及責備她,就聽到馬匹伴着一聲清脆的槍聲,發出驚天的嘶吼聲,兩隻前腿作出昂揚向上的姿勢蹬出去。
司徒雷焰冷靜地看了一眼,壓在蕭曦曦的身上,環顧四周觀察。
“不好,快點轉移。”他看着不遠處一棵大樹後的人影,只怕是祁老頭子的人早就提前部署好了。
怪就怪在和蕭曦曦在一起的自己居然注意力異於往常的分散,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呢?來不及想這些,遠處又響起幾聲槍響。
蕭曦曦哪裡見過這陣勢,眼睛掙得渾圓,如果不是司徒雷焰惡狠狠地用眼神警告她,還用大手捂着她的嘴,她可能早就驚叫出來了。
“別出聲。”司徒雷焰觀察了一下地形,還好離附近的一個山坡比較近,於是決定往另一邊轉移。
不妙,他忽然發現人影逐漸增加了幾個,一看便知,這些人已經看清楚了司徒雷焰只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剛纔試探性的槍聲也沒有迴應,推測出他沒有防身武器。
“慢慢地,往後面山坡過去。”司徒雷焰匍匐在地上,對着身旁臉色驚慌的蕭曦曦說。如果對方包抄的話,唯一的退路,只能是往山坡下面走。
聽到他的指揮,她也沒有其他考慮的空間,還來不及想是什麼事就已經這樣進退兩難。順着山坡,蕭曦曦輕微地弓起身體,往後挪動。
但是,她的紅色上衣實在是很顯眼,近處傳來幾聲槍響。
司徒雷焰惱怒地回了她一眼,湊到她的身邊,扶着她一起往山坡的方向移動。槍聲還在不斷地響着,顯然是直接要命的目的。
好不容易退到山坡的地方,兩人轉眼望去,卻發現是一個坡勢緩和的小瀑布前的積水潭。落差有三十米,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冷汗涔涔。
“沒辦法了,往下跳。”司徒雷焰好看的眉頭緊蹙,額頭上流着汗,似自言自語一樣,又像在命令蕭曦曦。
“這樣跳下去也許就沒命了!”她驚慌地看着他。
“不跳直接沒命,跳下去是也許。”還未等蕭曦曦答應,司徒雷焰便兩手緊緊抱住她的身體猛然向後面的水潭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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