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要你,帶着悔悟離開這個世界。”司徒雷焰揹着身,留下一句話,悠然離去。
身後,祁志明依舊跪在地上,手上緊緊地抓着剛纔的照片。
皎白的別墅區,陽光燦爛地透過落地窗照射在房間內。
“你們好好安靜一下,聽媽咪給你們講,在這裡不許太鬧,聽到沒,還有...”蕭曦曦有些額頭冒着汗地重申,這句話,已經說了不下三遍了。
而小爵和小蕙,每天沉浸在各種歡愉中,沒了任何約束地嬉鬧。
“媽咪,你這種命令的話去講給爹地,我們聽不到哦!”小爵做了個鬼臉,繼續拿着玩具開始樓上樓下地自我娛樂。
“媽咪,我覺得只有爹地纔會聽你的話。”小蕙一五一十地,也泛起逗趣的笑容。
“你們...”看着兩個孩子替她無辜的樣子,已經不可控了,她插着腰,有些氣悶。尤其是,傭人們幾個都在旁邊,雖然是不會沒有素質到笑出來,可蕭曦曦還是感覺被幾雙眼睛看着掛不住。
正悶聲地看着兩個小身影的時候,門聲戛然響起,她隨意地一瞟,司徒雷焰回來了。
剛剛想要上前一步,說點兒什麼,比她還快的童聲清脆地響起:“爹地!,,爹地!爹地你回來了,有沒有帶新玩具給我?還有,小蕙的禮物你沒忘記吧?”
像記賬單一樣,小爵火速地從樓梯上跑下去,比蕭曦曦還快地趕到司徒雷焰跟前。
“司徒爵,爹地當然沒忘!”司徒雷焰一看兒子的熱情,頓時眉目上揚,整個的面部表情都柔和下來,一把將衝到跟前的小爵抱起來,舉了舉,又放下,“怎麼又比昨天重了?,,再這麼下去爹地抱不起來了。”
放下小爵,又開始將小蕙抱起來,更親暱地吻了吻臉頰。小女兒,往往是最爲輕柔疼愛的那一個。
小蕙一落地,目光都沒有如同小爵一樣立即轉到他身後的禮物上,而是認真地仰着頭,發問:“爹地,該媽咪了。”
“什麼?”司徒雷焰有些詫然,聽完,擡眸看了看蕭曦曦。此刻,她也正有些恍然地看着他,兩個大人不知道孩子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該媽咪了啊,嗯嘛!”小蕙說着,把自己的手掌心放在脣邊,響亮地嘬了一下,意思是等待着司徒雷焰親吻蕭曦曦。
看着童言無忌的小蕙,蕭曦曦愕然,反應過來了,連忙幾步上前,撇開有些臉紅,低垂着目光開始教育,“小蕙,你在說什麼,以後,不許這麼說,尤其是當着其他人的時候啊,媽咪跟你講...”
“爹地,如果你‘嗯嘛’以後,媽咪就不會總想和我們講了。”小蕙俏皮地看着司徒雷焰,一下子截住了蕭曦曦的話。
語罷,她眨了眨兩隻水汪汪的眼睛,蹦跳着往小爵的方向湊過去。
留下兩個有些尷尬的大人,像立正站好的番茄,互相對視。
“孩子們,懂得有點兒多。”司徒雷焰咳嗽了兩聲,開了口,“他們的觀察力,倒是很像你。”掩飾着尷尬,他笑了笑。
“哪有像我,小爵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是像你纔對!”蕭曦曦也不禁有些嗔怪,兩個孩子倒是跑到一邊了,留下她在這裡留不是,走不是。
司徒雷焰儼然看的出來這一點,索性走到茶几旁,自己倒了杯水,轉移着注意力。
整個屋子裡,只剩下蕭曦曦木木地站在兩個孩子身邊,司徒雷焰站在茶几旁,一時,只有兩個孩子的叮嚀聲。
“王嫂,你照顧兩個孩子。”司徒雷焰示意了傭人,又扭臉對蕭曦曦點了點頭,表示讓她跟過來。
蕭曦曦一聲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後往樓梯走去。
這種時候,她還留在這裡,簡直是把尷尬的感覺傳遞到全身上下從裡到外。所以,還留在這裡幹嘛?
她無奈地看着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的兩個寶貝兒,微嘆了口氣,邁着樓梯。
臥室。
一進門,蕭曦曦便倏然開口:“以後,我們還真的是要注意他們的教育問題了,我感覺...真的不能讓他們再這麼下去了,這樣的話,我感覺真是很...唔...你幹什麼...”
還沒等她說完,門被匆忙關上,而她已經被壓迫到門板,背後只能感覺到硬硬的涼意。而脣是無比燥熱的,兩隻手臂被司徒雷焰瞬間按在門上,動彈不得,只有被動地接受着深入而炙熱的吻。
一陣的熱潮與逗弄衝到舌尖,又是一陣...
許久,蕭曦曦纔有些氣窒地被鬆開。
微微閉合的雙眸睜開,她看得到,司徒雷焰眼裡的自己,目光甚至都有些靈動的閃耀。掠去羞澀的感覺不說,還有更多是,是對他的一種依賴和溫馨。
“想你了。”司徒雷焰輕聲地道着,輕緩地將蕭曦曦摟在懷裡,像是保護着最爲疼惜的東西。聲線暗沉低啞地,在她的耳畔想着,有着最爲迷人的聲線。
這種聲調,聽得蕭曦曦整個心都柔軟了。她抿了抿嘴脣,順從地靠在司徒雷焰的胸前,聽得到他心臟怦然跳動的聲音,對比着,或許她也是同樣的。
良久,司徒雷焰輕輕地放開她,又換做了一副玩味的表情:“明晚,去會會你的‘老情人’。”儘管這麼說着,卻例外地,沒有介懷。
“,,老情人?”蕭曦曦詫然,忙不迭繼續質疑着,“我哪有什麼老情人!”說着,腦子裡飛速地運轉,看着司徒雷焰投注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她恍然大悟:“,,你是說冷之清?”
也只有他了,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不過,司徒雷焰對他這種語氣,是果斷不再介懷了?
遲疑着,蕭曦曦看着他那張又轉換爲不滿意的臉色,司徒雷焰冷哼一聲:“看來,我說你的‘老情人’,你還就是想起他來了!”
他不爽,很不爽。這個,都不容認真思緒了,看蕭曦曦那張臉的表情,他就有些失語。
不只是冷之清,她對於任何男人的反應,都能輕而易舉地激起他最爲敏感的氣憤浪花。
“你不是...故意提他嗎?”蕭曦曦故意擺出無辜的樣子,不往司徒雷焰的意思上走,她訕笑着,“你之前說過,要感謝他,所以,所以...我肯定想到他啊。”
如果他又真生氣了,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的心裡,是覺得有些不自然的小酸澀的。可能是習慣了甜蜜,也只希望甜蜜,更不希望自己不經意間地一個小反應,就惹得他又自我虐心。
想着,蕭曦曦又補充一個璀璨的笑容。
勉強接受着她這麼誠實的笑意和誠懇的態度,司徒雷焰暫時將對她剛纔的小嫉妒擱在一邊,默然開口:“明晚上,冷之清回國,我們一起答謝宴。”說完,他睥睨地瞥了瞥蕭曦曦。
“你幹嘛這樣看我?”蕭曦曦直接回了一句。從恢復了記憶時起,她的注意力總是條件反射地放在司徒雷焰身上,而非,他所講的其他內容。
“喜歡看就看,我的女人,我還不能看了?”司徒雷焰回了一句,乾脆又是更爲不屑的目光。
“你...”蕭曦曦微翹着嘴脣,開始表達不滿。然而,整個身體,又被倏然拉到了他懷裡,鼻尖剛好撞在他的胸口,她輕呼一聲,想要脫離開,卻又被他的臂肘禁錮住了。
再思慮過來,才意識到脖間被套上一條小小的涼絲絲的東西。
“別動。”司徒雷焰換做了耐心的口吻,恰到好處地,讓懷裡的小女人安靜下來。
蕭曦曦屏住呼吸等待着,脖間的涼意悉悉索索地慢慢地滑動着,她能感覺出來,是...項鍊?,,他忽然這麼浪漫溫情着,她卻更有些不習慣。
半分鐘之後,動靜停下來,蕭曦曦的脖間開始靜下來,而剛纔的涼意,也漸漸地被皮膚所溫熱,不再那麼突兀。
司徒雷焰離開了她的身體,仔細地垂着目光看了看,似乎自言自語:“還是像幾年前一樣,你就戴它了。是舊了些,但是我喜歡。”說着,語氣自我欣賞地愈發滿意了。
“這是什麼啊?”蕭曦曦納悶着,手開始摸脖間的項鍊,忙不迭走到鏡前,仔細地看着。
項鍊還在散發着熠熠的光芒,仔細地看着,眼睛竟然溢出一種溫熱。
嗓子,又有些被哽住了。
項鍊...分明是,他最早送給她的那條。只是,想不到,他還記得。
“舊點...”司徒雷焰還想解釋一下,卻被蕭曦曦的聲音制止了,她截住了他的話:“舊才喜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儼然不再是三年前,被他強帶到宴會的時候那種青澀,而現在這種表情,恐怕纔是真正的幸福感。
“你...要嫁給我,對吧?”司徒雷焰忽然開口。
這個問題,着實讓蕭曦曦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愣了愣:“你在說什麼?”
算是...求婚...嗎?她有些適應不了,趕忙轉移話題:“我明晚...幾點參加宴會?小爵和小蕙去不去,去的話,我還要給他們準備一下!”不敢看他,這個話題,她...其實很期待,可是,又很忐忑。
這樣的自己,心臟跳得失去了規律,害怕和憧憬並存的感覺...連喜歡這種感覺與否都說不出來了,霎時,蕭曦曦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聲。
然而,看她沒有太大的反應,司徒雷焰頓了頓,還是把口中剩下的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