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寒頓了頓,轉過身,“就說分手了,你把我甩掉的……”
這樣給足她面子,不好的都由自己接收。
話說到這種份上,寧微臉皮再厚也沒臉留下,更何況她信奉的宗旨是等男生主動,換句話說,誘惑男生主動也可以。
總之像默默倒追夏逸飛那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在她身上。
寧微第二天一早就搬離夏家,管家親自開車把她送回公寓。
教官這幾天嚴重感冒,默默的培訓也鬆懈下來,餘下的時間回片場打工,錢雨澤一如既往跟着她跑來跑去。
夏逸寒爲了夏勝龍整天無精打采,常常在辦案時走神,默默聽同事議論過,全當他失戀承受不住打擊。
說來也巧,第二天默默逛街時就看到夏逸寒帶着另一個女人,頭髮是波浪大卷,柳葉眉,化着濃妝,似曾相識。
好奇心是她永遠的弱點,忍不住偷偷跟了上去。
他們下車直接進賓館,乘電梯到十六樓。
默默坐另一部電梯上去,稍稍慢一步,賓館的房間一個接一個,根本不知道夏逸寒進了哪個門。
還有,他和捲髮女人去做什麼?該不會是開房吧?看捲髮女人的年紀快趕上他媽了,他什麼時候品味變這麼差。
206號房,窗簾緊閉,何怡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遞給夏逸寒。
他環顧四周,不禁嘆口氣,“媽,你真是幾十年如一日……”
從他記事起,媽媽就冷冷的,從不與他親近,她房間的門窗總是緊緊關着,生怕陽光透進來。
想來兩人還真是母子,一個怕光,一個怕暗。
何怡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拿起甲油塗抹指甲,刺鼻的氣味衝破味蕾,盡顯她的頹廢生活。
“媽,你最近……還好嗎?”夏逸寒儘量找些問候的話,希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用心。
“你說呢?”何怡擡眼掃了圈房間,歪着頭問他。
地上堆着果皮紙袋,沙發上沾着各種餅乾碎屑,空氣裡除了指甲油還有腐臭的味道,向是在證明她生活的有多不堪。
夏逸寒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沉默良久,何怡淡淡的說,“我過的很好,至少……比在夏勝龍身邊要好……”
“媽,你和爸他……”
聽到“爸”這個詞,何怡一反常態,厲聲打斷,“別跟我提他!我不想聽!”
夏逸寒只好怏怏住了嘴,每次都是這樣,提到夏勝龍媽就翻臉,他已經習慣了。
話題繼續不了,他索性站起身,向何怡告別,“媽,我走了,保重身體……”
“等等!”何怡叫住他的同時,回到房間找出一個紙袋,遞到他手上,恨得咬牙切齒,
“給你爸,告訴他,我不需要,同樣的,他也別想在我身上再拿走任何東西!”
“這是……”他實在不懂媽媽對夏勝龍的恨意從何而來。
“你交到他手上就行,其他事別管!”
何怡冷着臉,說完,坐回沙發上,打開電視放到最大聲。
“走吧,以後別再來了……”
房間外,默默一接着一個找,趴在門上聽裡面說話的動靜,聲音不對的排除,相似的盯梢。
輪到206,她手掩着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裡面的聲音。
夏逸寒霍地打開門,她一頭撲進去,何怡尋聲回過頭,冷冷的瞪她一眼。
所有動作都發生在一瞬間。
他拉着默默胳膊拽她出房間,反身關上門,順勢將她按在牆上,身體緊貼上去。
“你跟蹤我?”危險的語氣。
默默瞪大眼睛裝無辜,“我哪有,準你上酒店就不許我去?全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好啊,那你說,你來酒店做什麼?”
“我……我……”默默啞然,突然靈機一動,指着306說,“我來找朋友,他在裡面!”
“是嗎?”夏逸寒故意配合放開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到一分鐘,客房部服務員把鑰匙交到他手上。
他扯着默默打開306的門,反身重重的關上。
房間裡空無一人。
默默淚流滿面,哪怕有隻狗也好啊,她還可以說自己找的朋友就是狗。
“你的朋友呢?怎麼不在?”夏逸寒不依不饒的追問。
默默乾笑,“呵呵……可能是走了…對!一定是等不到我所以離開了!”
夏逸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把手機交給她,“打電話叫他回來!”
默默自認理虧,低聲下氣肯求,“人都走了……就算了吧……”
“怎麼能算?”他步步緊逼,兩隻手臂按着門板,把默默夾在中間,“他不回來誰能證明你沒有跟蹤我呢?”
“那就算我跟蹤你好了……”默默乾脆乖乖認帳,他可是檢查官,最會審犯人,加上她天生不會說謊,註定敗給他。
他貼得更近,呼吸吹在默默額頭上,“爲什麼跟蹤我?”
她懊惱不以,只顧低着頭,緊張的冷汗冒出來,心跳加快。
說什麼呢,告訴他自己只是好奇麼,他也不會信啊。
搞不好又誤會自己有陰謀,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看着我!”
他一句命令,默默乖乖擡頭,沒等看清他的臉,嘴脣便被吻住。
默默驚恐的張大眼睛,想要躲開卻只觸碰到冰冷的木板,夏逸寒牢牢的按着她的肩膀,令她動彈不得。
她的反抗絲毫不起作用,只能把他變得更加危險,橫在她肩頭的手越漸向下,停在腰間越收越緊,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從此成爲他的一部分。
那種吻法簡直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連呼吸的餘地都吝嗇於給她,沒有一點溫柔,只剩下掠奪和佔有。
她和洛傷的代言滿街都是,想不看都難,他告訴自己無數遍不要在意,卻在見到她之後失去理智。
他吸吮着她嬌嫩的肌膚,強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強制而直接的動作讓默默淺淺地抽氣。
她是屬於他的,哪怕他現在的身份是夏逸寒,一樣可以擁有她。
默默自己都配服自己,這種情況居然能想到防狼術,眼見反抗不起作用,一隻腳直衝“小小寒”踢去。
夏逸寒太瞭解她,輕鬆躲過,順勢將她抱起,緩走兩步扔到牀上,俯身壓下去,牢牢控制住她。
憤怒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畢竟該佔的便宜都佔到了,剩下的就是限制級。
可默默及時的一腳,倒讓他有了挪揄的興趣。
機不可失,失不在來,非要趁現在改改她動不動就打人的壞習慣。
默默也不是省油的燈,衝他笑嘻嘻的,吐吐舌頭,“你要幹嘛?”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你說呢?”夏逸寒歪着頭,輕輕在她頸邊吹口氣。
曖昧啊曖昧,默默一個激靈,穩住情緒,清咳兩聲說,“太亮了,我不習慣,我去把窗簾拉上!”
說着就要起來,被夏逸寒重新壓回去。
“我去關!”
他爬起來拉上窗簾,默默趁機反身跳起來,兩步跑到窗臺上,一隻手推開玻璃窗,另一隻手緊緊扶着窗框。
沒有手指着他,就用腳指,“夏逸寒,你別別過動,再動一步我就跳下去!”
他無謂聳肩,學着她當時的語氣,“跳吧,有種你就跳下去!”
“跳就跳!”
默默回頭一看,頓時傻眼,剛纔義憤填膺剛正不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蒼天!這裡是十六樓,天知道有多嚇人,跳下去不摔成肉餅才叫怪事!
腿打哆嗦,手似乎也麻木不聽使喚,轉頭看看夏逸寒,他一點退後的意思都沒有。
默默可謂是齊虎難下,哪兒來的餿主意,誰想的?
嗚嗚……是她自己想的。
左右爲難之際,夏逸寒的手機突然響了,這可真是天上掉下的救星,默默甚至懷疑這個電話是自己鬼魂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臉色一變,一句解釋都沒有,推開門飛快的跑出去。
默默也急了,想要跟着他,小手一鬆差點翻出窗外。
拍着撲撲亂跳的胸脯,她驚魂未定的坐在窗臺上。
夏逸寒匆匆忙忙回到檢察院,王小法一直等在門口,陪着他往會議室走,路上把事情的大概解釋清楚。
源頭是今天下午的一份報紙,上面繪聲繪色描寫了某某檢察官爲了名譽,不惜買通受害者家屬作僞證,而後又大幅度出現在新聞媒體上,宣揚自己的成就。
報紙發行不過四個小時,已經在網上掀起一片波瀾,不指名不道姓的一篇文章,讓人們很自然聯想到最近風頭勁勝的夏逸寒。
關於他欺瞞羣衆的猜測鋪天蓋地,議論討伐聲不絕於耳,很快傳到了上級的耳朵裡,現在正開會討論解決問題的辦法。
夏逸寒推開會議室的門,裡面兩排坐的都是高級法官。
檢察院不比其他,沒有人能一手遮天,這是最講究公平公正的平臺。
王小法只能陪他到這裡,放夏逸寒一個人進去。
法官對法官,嚴肅是一定的,莊重也是一定的。
先是一陣沉默,然後諸一開口,從對檢察院的影響說到事件的真實性,夏逸寒第一次嚐到啞口無言的感覺。
最後統一決定,暫且停掉夏逸寒手中的案子,如果三天後事件還不能平息,就申請調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