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墨爵臉上的表情十分沉着,深邃的眸光若有似無的瞥了緋嫺一眼,彷彿是能看出她此刻是在想着什麼惡作劇一般,帶着一抹淡淡的警告之色。
費爾在看到他身上染着一抹血色的衣服,和他懷裡女人,頓時就拉下了臉。
他腳步矯健,走到幾個長輩前,微微翹起迷人脣角,淺聲說道,“外公,母親,我回來了。”
緋墨爵朝沙發裡的費爾和薇婭說完,隨即又以中文對着薇婭旁邊一位保養得宜的貴婦人打招呼,“伯納諾夫人,別來無恙。”
“嗯,爵最近特別忙啊,好像我來了兩次都沒有見到你呢,今天難得見到了。”說話的貴夫人,一頭黑髮整齊的盤在腦後,年過四十卻依舊看起來像是三十左右的美麗容顏,渾身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質,就好像是油畫裡走出來的聖母一般,十分慈祥又美麗。
她就是夜帝集團總裁的親姑姑夜薇,在十幾年前嫁到了意大利伯納諾家族,因爲和卡諾財團有合作關係所以走的近,而夜薇和薇婭,也是一見如故,成爲了好朋友,兩家經常會互相串門。
之前緋嫺和夜牧璃的婚事,便是由她一手拉線,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兩家人依舊還是保持着來往的友好關係。
她出口的標準中文,也讓凝纓十分的驚訝,很好奇的想要擡起頭一探究竟。
只是,緋墨爵壓着她的腦袋不放,她肯定就無法動彈。
“最近公司是比較多事情,伯納諾夫人若是有時間,還希望能多陪我母親聊聊,散散心。”緋墨爵輕笑着,表現的很是紳士。
“當然,我本來是去學校看我女兒的,但是在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緋嫺和你母親,所以就順道來看看了。”夜薇笑的十分祥和,“話說回來,柒柒那丫頭也多次念着要來看看你母親的,只不過她父親給她報的女子寄宿學校全封閉的,除了放假平時都沒辦法出來,只能等到她放寒假的時候了呢。”
緋墨爵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目光移向了安靜的坐在一旁似是發呆的母親身上。
薇婭就像是很努力的在看着他,看到他懷裡一直抱着沒有放下的女人,和他衣袖旁沾染的一絲血色,幽幽的站了起來,往他走了過去。
他眸色微沉,抱着凝纓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迎上去。
“爵……你回來了……”薇婭走到他面前,那幽藍色的眼瞳彷彿沒有焦距一般看着眼前兒子的容顏,微微一笑,“回來了就好。”
她的目光往下,看到他懷裡的女人,疑惑的問道,“這是誰啊?輕素嗎?”
凝纓微微一震。
緋墨爵呼吸頓住,似是掙扎了一會,才笑道,“媽,我先上樓去處理一些事情,待會再下來陪您。”
剛說完,他就馬上抱着凝纓往樓上走去。
薇婭也沒有阻止他,呆呆的站在那,似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雖然大家都沒有說什麼,但是費爾和緋嫺心裡很清楚那個女人是誰,而身爲客人的夜薇,早已看出他懷裡的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雖然疑惑是誰,但是出自禮貌,她
自然也不會冒昧去問這個有着一頭墨色長髮的女人,究竟是來自哪裡。
直達頂樓私人地域的電梯門一打開,緋墨爵就抱着凝纓直奔那張寬大柔軟的大牀。
“嘭!”的一聲,凝纓被狠狠地拋在了大牀中央,那纖細柔美的身子映着身下黑色的絲質被褥,渾身散發出一股清純又魅惑的妖媚之感,令緋墨爵眯起了雙眸,褪去了上身的沾染了血色的西裝外套。
一手丟掉外套,他修長的手指移到襯衫胸襟前,不慌不忙的解着那手工打造的鑽石釦子。
凝纓被拋的有些發暈,好不容易纔撐起了身子,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牀邊正不緊不慢解着釦子的男人。
“你……”她有些害怕的拉長了聲音,清澈的目光帶着一絲水光,看着他的動作。
緋墨爵雙脣緊抿,菸灰色的襯衫衣襟,一點一點的解開,露出了他性感結實的胸膛。
那糾結的肌肉線條,就像是流動着無比驚人的力量,宛如一頭潛伏在黑夜中的妖獸一般,隨時能撲過來咬斷對方的脖子。
他什麼話都沒說,一雙眼睛深邃的如同看不到盡頭的深海,翻滾着撼人的驚濤波浪,捲起一層層激盪的火花,洶涌澎湃。
褪去身上的襯衫,他並沒有立即朝她撲過去,而是站在牀邊,微眯雙眸,無聲的看着大牀中央的她。
凝纓嚥了咽乾涸的喉,喉嚨一片火辣,心底就像是有一股岩漿要爆發一樣,卻始終被她給壓住了。
即使這個男人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的站在那裡,也有一種讓你不由心生懼怕的震懾力,渾身散發着一股魅人的氣息,就像是邪佞的撒旦一樣,那精魅如狼的深邃的目光,幾乎能穿透人心,看進你的靈魂深處,讓你防不勝防,無處可逃。
凝纓不禁地有些害怕這樣沉默的他,通常這種情況下,這個男人下一秒的爆發力,永遠都是讓她無法承受的。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無法估計。
就在她以爲他要一直這樣光着上身站下去的時候,緋墨爵突然往牀邊邁開了一步,然後彎下腰,兩手撐在牀上,在凝纓愕然的目光之中,慢慢的向她靠近了。
直至欺身而上,凝纓才突然反應過來。
剛想要伸手推他,那一隻有力的大手已經快一步的抓住了她的手,按在了她的頭頂上,動彈不得。
凝纓不禁有些生氣的擡眸瞪他,卻被他那極具穿透力的深邃目光,給吸引的掉入了他製造的黑洞之中,旋轉着,無法逃脫……
“唔……”
柔軟冰涼的脣帶着一抹懲罰壓上了她的脣瓣,凝纓不可抑止的逸出一聲低吟,想要咬緊牙關,卻早一步被他撬開了牙關,不斷的深入,攻略城池。
被他欺上身的凝纓心裡自然不服氣,惱怒着他的作爲那麼隨便,將她當成隨便的女人對待,明明之前還將她拋棄在街頭,讓她差一點被其他的男人侮辱,可是現在,他卻就將她壓在身下親吻,做着情人才能做的親密事情。
她故意略施力氣,咬了他探入的舌尖,頓時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
糾纏的舌尖化開。
緋墨爵有些吃痛的退開了些許,熱烈卻又縈繞着一抹戾氣的鷹眸狠狠地盯着身下的女人,看到她眼裡透出的倔強信息,他胸腔裡似是有什麼爆開一樣,隨即又迅速的席捲了她的脣舌。
凝纓急促的呼吸着,胸前的心跳就像是要蹦出來一樣,被他熱烈的吻吻的幾乎要暈厥過去。
柔白的小手緊緊地抓着身下黑色的絲質被褥,他的吻越是熱情,她的力道就抓的越緊。
直到最後,她忍受不住的扯過了被褥,一把抱住了他的背,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抱着他,無法控制內心即將噴發出來的溶漿,修剪的整齊不已的指甲,狠狠地深陷男人結實完美的背部肌膚。
再也無法忍受的緋墨爵看到她這個迷人的模樣,不想再痛苦自己忍受下去,也不管兩人之前有過什麼不快,快速的褪去了她身上礙事的衣服,大手探向她,怕不亟待的想要與她纏綿親熱。
凝纓一改方纔的媚惑模樣,絕美的小臉似是有些痛苦的扭曲了起來,那朦朧的目光也不斷地掙扎着,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那般。
這樣的反應,緋墨爵並不陌生。
當初剛回到洛城的時候,只要他一碰她的身體,她就會露出這種恐懼又陷入了可怕回憶中的反應。
“凝纓?”他輕啓薄脣,聲音低啞魅惑,性感的就像是勾魂一般令人難以抵擋。
凝纓的身子還是顫抖不已,不像剛纔的柔軟,現在的她,就像是一條死魚那般,僵硬的讓男人的興趣都隨之慢慢的冷卻下去。
緋墨爵眸底的火熱漸漸壓下,他撐起身子儘量不壓到她,低頭深凝進她的眼裡,想要看清她內心裡的恐懼到底由何而來。
凝纓張了張嘴,那被吻到紅腫的脣瓣,還沾染着一抹淡淡的流光。
突然,凝纓伸手抱住了身上的男人,閉上眼睛無助的靠在他的懷裡。
美麗的眼角,有一絲閃亮的水光劃過,溼潤了她的睫毛,也溫熱了他胸膛的肌膚。
緋墨爵有些驚訝,體內浮躁的慾望也漸漸的沉下,他抱着她轉過身子,兩人變成了面對面的側躺在大牀上。
大手緊緊的抱住她,緋墨爵感覺到她的淚水在不斷地沁出,印在他的心臟處,彷彿侵染了他的心那般,讓他的心劇烈的痛了起來。
“凝纓……”
他低聲喚她,這一刻,他竟然對她感到有些手無足措,不知道該如何出聲安撫她的情緒。
想到今天的事情,他知道他無法再責怪她絲毫。
雖然,他惱怒她沒有奢望過他會來救她,會擔心她,可是,她說的沒錯,是他將她先拋下,讓她遇到了那種事情。
如果不是因爲風祭蓮比他早一步來到,她也許真的會被那些男人給玷污了。
他會將那些男人都處理乾淨,任何碰過她的男人,都沒有明天可言!
所以一回來,他用力的親吻她,只想要吻去別人的味道,讓她全身只有自己的味道,只有自己留下的烙印。
她,只能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