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忽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的旁邊,冷冷的聲音從搖下的車窗裡傳出,蘇淺側頭從車窗看進去,冷陌晨正繃着一張俊臉,眼睛裡充滿怒火瞪着她,彷彿跟她有八輩子的仇恨一般。
“冷陌晨?”蘇淺一怔,他怎麼會在這裡?忽然想起來冷陌晨應該是來參加那位大人物的葬禮的,也對,像冷陌晨這樣的身份和地位當然會在邀請之列。
呵呵,這年頭,連葬禮都需要講究身份地位纔有資格了。真是他媽的現實的社會,蘇淺搖了搖頭。
被無視良久的某人咬牙切齒的再次提醒, “上車,你還真想這樣走回去?”這一次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絲的憤怒。
這個女人還是和五年前一樣,輕易的就能夠挑起他的怒火。
剛纔準備加速下山的他,忽然發現前面有一道人影,那熟悉的背影讓他以爲是是自己太過於想念而出現了幻覺,減速開到她身旁,確定竟然是這個女人沒錯。
看看她那是什麼鬼樣子,頭髮溼漉漉還往下滴着水,衣服溼透貼在身上,這麼一副狼狽樣子竟然還敢給他悠閒地雨中漫步。
而且還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她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萬一遇到心存不歹的人怎麼辦。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危機意識!
退一萬步講,就算A市的治安好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她這樣淋雨走回去,難道不會生病嗎!
冷陌晨越想越氣, 手中的方向盤幾乎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擡眼一看,發現那個女人竟然還一臉驚訝的表情站在原地,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冷陌晨只覺得自己肝上火的病又犯了。
難道他就這麼的不值得她信任嗎,好歹他們也是相愛的吧,(冷大少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和蘇淺已經是過去式。)
坐他的車至於讓她爲難成這個樣子嗎?
其實冷陌晨誤會蘇淺了,她只是太過於驚訝而忘記了反應而已,並沒有想的太多,再說蘇淺絕對不會爲了那些虛無縹緲的堅持而讓自己活受罪的
人,
這次真心是冷大少多想了。
不過顯然蘇淺的反應徹底激怒了冷大少爺,忍耐的限度達到極限,最後一根絃斷了。
“靠!”一向家教良好的冷大少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粗魯的打開車門,絲毫不顧自己昂貴的西裝被大雨淋溼,快步繞過車頭,二話不說,抓着蘇淺,就將她塞進車裡,還順道將安全帶扣上,這才滿意的回到自己的駕駛座,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這算什麼?
他要送她回家?
蘇淺鬱悶的坐在車子裡,車子裡狹小的空間到處充斥着他的熟悉氣息,這麼近距離,讓蘇淺心裡不由得一陣慌亂,莫名的感覺到壓迫感襲來,蘇淺煩躁的抓了抓擰了擰自己的手指,她一緊張就蹂躪自己的手指,白皙的手指很快的被她絞的通紅,她本人去一無所覺。
“再絞下去,明天手指就無法寫字了。”熟悉她的習慣的冷陌晨眼裡閃過一抹戲謔,淡淡開口提醒,蘇淺狠狠一瞪過去,發現他正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似乎很認真的開車,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白眼。
她的怨念完全毫無攻擊力。蘇淺很是鬱悶的岔岔,很大力氣的將頭轉向莊外,索性一言不發。
蘇淺那吃癟的表情顯然取悅了冷大少,冷大少的心情瞬時陰轉晴,渾然不在意蘇淺的沉默,反而嘴角一直保持上揚的角度,這是蘇淺偷偷瞄到的。
可惡,五年來那可惡的性格還是一點也沒有變過!還是一樣的可惡,還是一樣的欠扁,一樣的自以爲是,五年前那樣決絕的離開,五年後竟然一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的回來,冷陌晨,你想要讓我原諒你,下輩子吧,不下下輩子也不可能!蘇淺暗自在心裡腹誹。
“辱罵救命恩人是不對滴。”等紅燈的時候,冷陌晨忽然湊過來,鼻子幾乎貼在一起,呼出來的溫熱的氣息撲在蘇淺的臉上,
“你…不要靠我那麼近。”蘇淺被這忽如其來的靠近嚇了一跳,那英俊的令人窒息的臉龐還有那深邃的無法自拔的眼眸讓
蘇淺呼吸急促了起來,心跳的頻率也忽然被打斷。
“在心裡辱罵也不行的哦。會造天譴的,蘇淺。”說話間,嘴脣絲似有若無的劃過她的下脣,蘇淺彷彿遭電擊一般,渾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這傢伙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吃她豆腐!
蘇淺危險的眯起眼睛,右手握拳,毫不猶豫的狠狠一拳揮向罪魁禍首的腹部。
下一刻,豪華跑車內成功的傳來痛苦的慘叫,還有某人憤怒的怒吼,“蘇淺,你竟然敢打我。”冷陌晨抱着腹部痛苦的趴在方向盤上。一張俊臉因爲痛苦而扭曲。眼神冒火的瞪着一臉悠閒的揉着手指的蘇淺。
可惡,他怎麼忘記了,蘇淺是練過的。這個女人竟然真的下得去手,太狠了,那一拳根本一點力道都沒有留,現在他的五臟六腑都是痛的。
“我告訴過你不要靠我那麼近的。”蘇淺飄了旁邊一臉憤怒的男人一眼,冷聲道,
拜她母親所賜,她三歲起就被送進了軍師基地,一直到十六歲考上T大,她一直都是在軍事基地受訓練,她的身手,可是連教練都站不絕口的。
想要吃她的豆腐,也不看看她是誰!
看了一眼周圍,已經回到市區了,雨也停了,蘇淺淡淡的看了一眼趴在方向盤痛苦呻 吟的男人,
毫不猶豫的下車,揚長而去。
空氣裡一聲清越的聲音飄蕩而來,“以後再惹我,就不只一拳那麼簡單了!”
蘇淺下車後不久,原本應該趴在方向盤上痛苦呻 吟的冷陌晨竟然奇蹟般的坐了起來,臉色恢復如常,嘴角還噙着淡淡的微笑,彷彿方纔的一切對只是錯覺。
“蘇淺,你是逃不掉的,五年前我不如你,五年後,可就說不定了。”
冷陌晨動作優雅的點上一支香菸,無視車子後面車輛傳來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和咒罵聲音,
冷陌晨的車子就明目張膽的停在馬路中央,直到一支香菸燃盡,他纔將香菸熄滅,扔進車內的菸灰缸裡, 啓動車子,快速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