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高總管一臉的迷茫,“有這種事?小亞我還是知道的,她性子溫順,不會隨便和別人起衝突的。”
丁依依聽他這麼說,覺得也有道理,但是心裡隱約還是在擔心着,卻也不好說出來。
另外一輛車子上,氣氛十分僵硬,徐姐講了幾個笑話,覺得大家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就不開口說話了。
“你們最近怎麼了?我什麼事情做得不好?”水北看了一眼後視鏡,漫不經心的問道。
杜亞沒有說話,她伸手,暗地裡掐了一下身邊小強的手臂,朝他使了使眼色。
“你對依依姐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她對我們那麼好,我們覺得你這樣子很不人道。”
“人道?”水北嘴裡反覆咀嚼着這句話,前面有人超車,她忽然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車裡的人一下子猝不及防,都猛地往後倒去。
徐姐一手抓着車門,一手抓着安全帶,“小北!把速度降下來!”
超過那輛車後,水北把車子的速度調回最先開始的慢速,她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面色有些燦白的兩人,說道:“你們覺得她好,是因爲受過她的恩惠,我和她是平等的,不存在低她一等的情況。”
杜亞和小強面面相覷,他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面對水北咄咄逼人的回答,他們顯然不知道從哪裡去反駁。
“好了好了,今天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嘛,大家都後退一步,小北你也別在說了,小強和小亞,你們也不準再提起來了。”
到了好利來酒店,高總管的車子來沒有來,四人僵硬的站得分散,不一會,就看到高總管的車子駛來。
飯桌上,大家點冷很多好吃的,桌子上卻沒有酒,小強嚷道:“高總管,聚會怎麼可以沒有酒嘛!”
“沒有酒,大家敞開了肚皮吃,就是不許喝酒。”高總管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來一打果汁,但是不放水蜜桃。”
丁依依有些詫異,因爲她對水蜜桃過敏,“高總管您對水蜜桃也過敏嗎?”
高總管點頭,“是啊,所以大家多擔待點,剩下的什麼果汁都可以。”
小強拿起一串烤魷魚絲,他靠近丁依依,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等下我們偷偷去酒吧喝酒吧,聚會沒有酒怎麼可以嘛!”
丁依依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忍心讓他掃興,便點點頭。
“光吃東西好無聊的,要不我們就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水北忽然開口。
所有的人都看向她,小強和杜亞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他們對看了一眼,總覺得水北不是會玩這個遊戲的人。
“可以啊,這樣可以增進大家的同事情誼。”高總管第一個響應。
很快服務員就拿來一個刀叉,大家圍坐成一個圈子,高總管把刀叉放在桌子的中間,“那就叉子對着的那一面提問,叉子柄的那一頭回答吧。”
衆人沒有異議,於是高總管先開始轉動叉子,叉子在桌子中央轉動了幾次以後,率先落到了小強和高總管身上。
小強看着刀叉對着自己,抓抓頭,問了一句,“高總管你結婚了沒有啊。”
衆人唏噓,都說這個問題提問得太沒有技術含量了,高總管倒是笑眯眯的,“我不僅僅結婚了,並且我的孩子已經三歲了,我很愛她。”
衆人鼓掌然後小強帶頭掄起了叉子,叉子轉了一圈,落在了丁依依和水北中間,刀叉的一頭對着水北,柄部對着丁依依。
水北放在桌子下的雙手微微抖動着,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瘋狂,玩一次大冒險與真心話,然後把自己想說的全部說給丁依依聽。
她要告訴她,她喜歡葉念墨,她要告訴她,她想要把葉念墨從她的身邊奪走,只要她問起,她立刻就說,或者由她來提問。
水北身體微微前傾,胸膛幾乎就要靠在透明桌子的邊緣,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丁依依,“我想問······”
“等等等。”高總管忽然站起來,捂着頭一臉痛苦的樣子,衆人急忙起身圍到他身邊詢問道:“高總管怎麼了?”
“忽然頭很痛,太陽穴的位置就就好像被人敲打一樣,依依啊,我還是先回家休息休息吧。”高總管捂着自己的頭說。
小強急忙去扶着他,衆人都往外走,丁依依心想高總管身體不舒服開車回去肯定很危險,便說道:“要不高總管,我有駕照,您的車子我開走,明天幫您開去公司,然後給您請一個代駕。”她想了想,“要不我送您回去。”
“那不行!”小強和搞總管同時出聲,“一個女孩子回家太不安全了。”
高總管扶着小強的手臂,“這樣吧,就按照你說的,我用代駕就好了,車子你開回去。”
衆人擁着高總管往酒店外走,代駕還沒來,徐姐說了一聲,“奇怪,水北呢?”
“水北沒有跟過來。”小強有些悶悶不樂的說着,這時候代駕開着車子來了,衆人急忙把高總管扶進車裡。
高總管坐進車裡後還不忘提醒,“吃完飯就早點回家,小強你幫忙看着點你依依姐。”
“放心吧!”小強拍着胸脯保證,“有我小強在,就算是丟掉姓名,也是丟我的,依依姐絕對沒事!”
高總管笑罵了一聲,“說什麼呢這小夥子。”說完才讓代駕開車。
“我們去酒吧喝酒吧。”小強望着遠去的車子,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站在他身邊的杜亞拍了他肩膀一下,“怎麼就光想着喝酒了,說好的要照顧依依姐的呢!”
“要是有人欺負依依姐,我現在立刻衝過去和他們拼命!”小強拍着自己的胸膛,誇張的樣子惹得現場的人哈哈大笑。
幾人有說有笑的回到酒店裡,水北一個人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她的桌子面前放着一瓶威士忌,顯然是剛纔他們出去後才點的,但是酒已經喝了一半了。
她的左手還抓着瓶口,精心修剪過的指甲在燈光下淬着亮光,“要去酒吧嗎?”
衆人沒有迴應,她站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丁依依,“要去酒吧嗎?算我一個吧,我也想去酒吧了。”
“好,不過你需要休息一下嗎?”丁依依挺擔心她的,但是見對方頻頻搖頭,便也不好說些什麼。
衆人往酒店外走,水北走在衆人後面,她忽然叫住丁依依,“知道我剛纔要問你什麼嘛?”
“你喝醉了,等下不要開車了吧。”丁依依走過去扶着她。
水北沒有推開她,而是順勢靠在她的肩膀上,嘟噥道:“我沒有喝醉啦,我清醒得很,好了,我們去酒吧。”
丁依依沒有讓水北開車,徐姐自告奮勇,於是杜亞跟着丁依依,小強以及徐姐帶着水北,衆人一前一後找着酒吧。
夜晚,白天蟄伏在小小寫字間的白領們走在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音樂聲以及人們說話的聲音不絕如縷。
丁依依一行人選了一間清吧。清吧很大,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室內噴水池,各種顏色的燈柱照射在噴水池的中央,折射出一股光怪陸離的頹廢感。
清吧的一頭有一些大學生正在聚會,說話聲有點大,所以丁依依一行人選擇到另一頭坐下。
剛坐下,衆人就拿出單子看了起來,杜亞掃了一眼酒單,吐了吐舌頭,“哇,這裡的酒好貴啊,一杯普通的雞尾酒就要四十多塊錢呢。”
“難得來一次嘛!”小強倒是興致勃勃的,幾人點了些雞尾酒,然後又點了幾扎啤酒,這才坐在一起聊天。
水北再也沒有表現出之前醉醺醺的樣子,反而說話變得冷靜起來,她也不和丁依依過多的說話,一般就是有話就說話。
小強一直在喝酒,杜亞看他臉色都紅了,就連脖子都是紅的,於是就開口制止他,“別喝了,你看你都喝得臉紅脖子粗的,等下又要麻煩依依姐送你回去。”
“依依姐?”小強真是喝醉了,一下子站起來,端着一杯酒就走到丁依依面前,“依依姐!謝謝你借給我錢,我奶奶也說要謝謝你,你人怎麼可以那麼好。”
丁依依急忙站起來把他扶到自己的身邊,“你說什麼呢你,趕快坐下,不能再喝了哦。”
她把酒瓶子拿在手裡,又推得遠遠的,一邊朝遠處招手,讓服務員送一點白開水來,心想着等下得把他先送回家,明天高總管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呢。
就在這時,丁依依放在包裡的手機響了,她拿來一看,是葉念墨打來的,便起身拿着手機道:“抱歉啊,我接個電話。”
水北擡頭看着她手裡的手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啤酒瓶子對着瓶口喝起來。
丁依依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可是走來走去,哪怕在酒吧門外都能聽得見聲音以及人們說話的聲音,她只好接起來。
“在外面?”葉念墨聽到她周圍的歌聲便問道。
丁依依如實的說了自己在酒吧,怕對方生氣還多加了一句,“因爲是聚會,所以不好掃大家的幸。”
葉念墨又問了幾句,叮囑了幾句,還問了酒吧的名字,她都照實回答了。
“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回家了也給我掛一個電話。”他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叮囑着,直到聽到肯定的答覆以後才掛斷了電話。
丁依依回到酒吧裡,徐姐在那裡起鬨,“是老公打來的吧,查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