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怔怔地看向地面,沉思着的時候,門忽然開了,葉子墨欣長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如果沒有門口的一幕,她此時是不是會飛奔到他面前,喜悅地捧住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告訴他:我在等你,每時每刻都在等,你終於回來了!
這時,她不是失去了奔向他的勇氣,她是沒了奔過去的身份和理由。
她站起身,淡淡地朝他微笑,輕聲說:“葉先生,您回來了?”
是的,他還是她交易的對象,她還要依靠他才能把於珊珊和她爸爸徹底送下地獄。
她的心情沒有多重要,她更沒有委屈的資格。想他,等他,還有真心誠意的想要他高興,這都是她自願的,他沒有要求過她,所以她是沒有理由怨他的。
葉子墨沒有什麼表情,也只是平靜地看着她,優雅而緩慢地走向她,在她面前停下腳步。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淡漠地說道:“你發了很多信息給我,我都收到了。”
爲什麼還要提呢?是覺得我還不夠難堪嗎?夏一涵心裡苦澀的想,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那麼不知廉恥地主動說一些不值錢的話了,我也更清楚了我是誰。
“一直在等我?”他輕聲問。
夏一涵沒回答,她被迫注視着他,她不想回避,但她希望她能平靜,能心如止水,心再不爲他狂跳。
“怎麼沒有我想象中熱情呢?”他的嘴邊泛起一絲淡淡的,邪氣的笑容,熱情兩個字好像就多了某方面的特別含義。似乎她的想念,她盼他回來,是爲了她的身體需要似的。
她一遍又一遍追着他回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把尊嚴兩個字給扔了,所以他說的這些,她不該難受,就算難受,也是她該承受的。
她很淡很淡地笑了下,不仔細看,好像看不出她在笑。
“葉先生,您需要我怎麼做呢?”
“不需要你怎麼做,我不喜歡太過於熱情的女人。”他涼涼地說完,忽然低頭吻上她的脣瓣。
從進門,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緩慢而淡漠的,可是他的吻恰好相反,沒有一點優雅可言,簡直是熱情的讓人招架不住。他的手早轉移到她的腦後,托住她的後頸,讓她微微仰頭承接他狂亂的吻。
他的脣舌極其霸道,吻的密不透風。
她不要他吻她,她不要,可她沒有資格反抗。
開始,她還叫自己不要淪陷,到後來根本不是她想還是不想的問題了,而是她的大腦漸漸的缺氧,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
她已經沒有能夠運轉思考的腦細胞了,她就像是要昏厥過去一樣無力,要不是他託着她,她可能已經倒下去了。
想吻她,想往死裡吻她,這是他自分開以來好像每一分鐘都在想的事。
只不過強大的自尊心,雄性的驕傲讓他不想讓她看出他對她遠遠比她對他更加想念而已。
他是男人,男人本來就要拿的起放得下,怎麼能夠被一個女人左右。
他總這麼說服自己,卻又強烈地想念着她的一切,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她的所有好像都牽扯着他。
如果是宋婉婷念別的男人名字,他不會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只叫她收拾東西走人就行了。
對象是她,他纔會恨的這麼厲害,他的一隻手始終託着她的後頸支撐着她上半身,而另一隻大手則狠狠地在她後背上揉搓。
他抱的她那麼緊,好像如果稍微鬆一點點,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對她來說,是一個世紀那麼久沒見,對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小東西,你再敢叫一次別的男人名字,看我怎麼收拾你!這次你給我記住了,假如你再想他,別讓我發現,否則你就算是再求,我都不會來見你。
他竭盡全力地吻着她,把多日來隱忍着的對她的激情全通過脣舌的廝磨傳遞給她,也把他心裡想要對她說的所有的話無聲地說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什麼時候,他把她壓到了牀上,炙熱的吻從她的脣轉移到了她柔美的下巴,再到她象牙一般白皙性感的鎖骨,再往下……
夏一涵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氧氣,也漸漸的回覆了思考的能力。
她能感覺到他的熱情,他似乎對她很是迫不及待,悲哀的是,只是身體而已。
沒有靈魂的肉體結合是可悲的,她從內心裡排斥,但他肯定容不得她排斥。
正在葉子墨把手伸向夏一涵裙子側面的拉鍊時,門忽然被從外面扭開。
“一涵,我把絨絨給你送來了,你哄哄它好嗎?”
是酒酒,她帶着絨絨散了一會兒步,越想越放心不下夏一涵。她說她累了,她分明就是被葉子墨和宋婉婷一起出現的事弄的太鬱悶了。
她不能讓她總沉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她帶着絨絨來了。
這些天葉子墨不在,酒酒有兩次敲夏一涵的門,她都說要她別客氣,直接進就是,所以她進習慣了。
哪想到這次進會見到這麼血脈憤張的一幕,這不是第一次看到,其實相比上次那兩個人好像在戰鬥中,這次他們都還是衣衫完整的狀態。
饒是如此,她也忍不住臉發紅。
“對,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她結結巴巴地說完,就退出門,可是出去以後纔想到,絨絨被它放到地上去了。
它會不會打擾他們啊,萬一人家到關鍵一步,她在地上亂叫可怎麼辦?
不行,還是趁着沒有乾柴烈火的時候,把它給撈出來吧。
她紅着臉又敲門,輕聲問道:“葉先生,我可以進去把絨絨抱出來嗎?”
酒酒進來時,葉先生也只是掃視了她一眼,隨即不受影響的,繼續低頭享用他的小獵物。他狂亂地吸吻着她,在她胸前烙下一個又一個紫紅的印記。
夏一涵想推開他,實在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她猜酒酒是來把絨絨抱出去的,這會兒小傢伙已經跑到了牀邊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見有人“欺負”她的新主人了,她大眼睛瞪視着葉子墨,發出警告的嚎嚎聲。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捍衛主人的精神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夏一涵摸不透葉子墨對小狗會是怎樣的情緒,這裡是他家,要是他一個不高興,不讓她養,那絨絨的命運豈不是跟球球一樣悽慘嗎?
“葉先生,酒酒只是進來想要把小狗抱出去,馬上就會出去的,您讓她進來一下行嗎?”夏一涵顫着聲音祈求他。
葉子墨雙臂撐起了上半身,凝視着被他吻的滿臉潮紅的小女人,嘴邊勾起一抹淡淡的邪笑。
“我不介意她進來,就是她進來以後不出去,我都無所謂。你想讓她來觀摩觀摩嗎?她好像對這種事很有興趣。”
夏一涵咬了咬脣,也回視着他,眼神裡分明是有幾分憤恨的,可是隨即又暗了下去,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情緒。
絨絨還在執着地叫,酒酒敲了兩聲門,就靜下來等迴應。夏一涵兩面爲難,她想要酒酒進來,那也得這個男人從她身上起來呀,這麼壓着她,讓人看了,多尷尬。
“進來吧!”在夏一涵還想着跟他商量商量,讓他先起來,沒等她開口,他已經說出了這三個字,且他還在壓着她,大手甚至靈活地拉開了她身側的連衣裙拉鍊。
夏一涵的臉更燙的難受,連連小聲祈求:“你別這樣,讓她看見了不好。”
她心裡不由得涌起一陣悲哀。
他要是在意她,根本就不會讓人看見他們親熱。女人肯定是羞澀和靦腆的,哪怕是專門賣笑的人恐怕也未必能接受的了在人面前親熱。
夏一涵緊咬着嘴脣,轉過臉,好像這樣就能避免一些尷尬似的。
就在她以爲他一定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時,她的身體卻忽然一輕,他已經身下牀,大手捧起了絨絨,大步朝門口走去。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擋住了酒酒的視線,所以夏一涵那裡的春光,已然被遮了去。
此時她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是應該憤恨他剛剛故意的逗弄,還是感激他這時的體貼?
他永遠都是讓她那麼矛盾的存在,一會兒把她推上天堂,一會兒把她送下地獄。
葉子墨,算你功力高,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放了我,行嗎?你權當我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讓我安安靜靜的生活吧。
你們要結婚了,我的身份就更尷尬了。難道你真的在跟她結婚以後,還保持和別的女人來往,甚至是保留肉體關係嗎?那樣是不是太侮辱聖潔的婚姻了?
“謝謝葉先生,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酒酒紅着臉,連連道歉。
“以後進她房間要敲門。”葉子墨淡漠地交代一句,酒酒連連說是,就算他不交代,她也再不敢這麼闖進來了,簡直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