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他活着,他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眼前,她怎麼能剋制得住激動的心情。
她的心就像從冰冷的地獄跳了出來,瞬間迎向了陽光。沒錯,這麼多年,莫小軍是她唯一的陽光,是她唯一的希望和盼望。
看着夏一涵那麼楚楚可憐的在葉子墨懷裡哭,莫小軍的拳攥的緊緊的。
她在道歉,道歉卻還是要哭,葉子墨的心就像在被用刀割一樣的痛。
那麼深的感情,她對他那麼深的感情,她還要說她愛他葉子墨,她怎麼可以這麼虛僞!
“不準哭!你再敢給我流一滴淚,我就讓他真的下地獄!”葉子墨的話就像出自惡魔之口,一點點的感情都沒有。
夏一涵慌忙收起眼淚,低聲請求:“對不起,我不哭了,不哭了。你不要爲難他,他是你弟弟!”
“不要求他!”莫小軍忽然開口,臉色也像葉子墨一樣冰冷。
林大輝站在不遠處,看着兩人的神情,甚至覺得兩個人很相似。
“你這樣威脅一個女人,算什麼?有多少手段儘管朝我用,沒關係。”莫小軍再補充了一句,葉子墨冷冷地掀起嘴角:“你以爲我不敢嗎?”
“我知道你敢!你們這些當官的後代,欺負起人來,從來就不把人當人。我知道,但是我不怕。來吧,有多少本事你都使出來,我要是向你求饒,我就不是男人!但是你別爲難她,你爲難她,你就不是男人!”
葉子墨只是冷哼一聲,圈着夏一涵腰上的手臂更緊了些,心裡卻在暗想:這個小子,倒是傲骨錚錚,難怪夏一涵對他這麼死心塌地的。
“放開她!”莫小軍上前,就要來搶人,林大輝早已經跨前一步擋住了他。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三個字,是你把她送到我手裡的。”葉子墨表情依然淡漠,嘴脣輕啓,每一個輕飄飄的字都讓莫小軍痛苦無比。
“別這樣!你們兩個人不要再這樣了,好嗎?你們是兄弟呀!”夏一涵擡起頭,仰視着葉子墨,說出這些時她的心也在痛着。
她多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早點做鑑定,早點相認,不要爲了她劍拔弩張的。
“我跟這種只知道欺負女人的人,不會是兄弟,化驗什麼的,沒有必要。一涵,你告訴我,到底要怎樣的條件,才能從他身邊離開。我不會讓你總被他欺負!我不允許他再欺負你!”
莫小軍的話讓夏一涵心急如焚,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從葉子墨的懷裡掙脫,卻做不到。
“你先放開我,讓我跟他說幾句話行嗎?只是說話而已,我跑不了!”實在掙不脫,夏一涵倔強地看着葉子墨,倔強地說道。
她的表情很冷,幾乎沒有這樣的態度對他說過話,葉子墨的手臂鬆了鬆,夏一涵趁勢脫離了他的懷抱,轉身面對莫小軍:“小軍,你聽我說!他並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
“別說了一涵,他對你怎樣,我親眼所見。不要爲了我這麼受委屈,你這樣,讓我活着心也是不安。告訴我,要怎樣才能離開他,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脫離他。”
夏一涵搖了搖頭,越發的激動了,她急促地說道:“你誤會了,他對我好的時候只是你沒有看見而已。我跟你說,我上次遇到危險,他連夜坐直升機趕回來救我。有人欺負我,他也幫我報仇,給我出氣。他是真對我好,我也,我愛他!我不會走,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他!”
總算這個女人還有一點良心,葉子墨的眉動了動,心裡略略好過了些。
不管夏一涵說什麼,莫小軍昨晚親耳聽到她那樣害怕葉子墨,今天又親眼看到他那麼霸道的摟着她,連她要跟他說句話都不肯。
她說他對她好,也許有好的時候,這不能否認,也許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讓人欺負他的女人。可這不代表他就對她就是多真心,他要對她真好,就該給她些信任和自由,而不是這麼禁錮着她,讓她天天就像個可憐的驚弓之鳥。
“聽到了嗎?她不會離開我!她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我女人,你就別妄想讓她離開了。”葉子墨冷漠地說完,抓住夏一涵的手,甩了一句:“他本來就不是我弟弟,既然他不想化驗,我更不想,走吧!”
“不要!”夏一涵用力甩他的手。
“葉子墨,你答應了我的,你難道要食言嗎?這個DNA必須要驗!一定要驗!他本來就是你弟弟,你怎麼能認一個假的弟弟,讓真的流落在外?你不化驗,你錯過這個機會,會後悔一輩子的!”
“還有你,小軍!你昨晚有沒有答應過我,這件事一定要聽我的?”夏一涵因激動,胸口在劇烈的欺負,語氣又急又快,還真的生氣了。
她生葉子墨的氣,也生莫小軍的氣。
他們怎麼可以放下兄弟相認這麼大的事,就爲了她一個女人爭執不下,甚至連相認的機會都不給彼此,怎麼能這樣呢?
“別生氣了,對不起,我驗。”莫小軍輕聲說道,見他這麼快認錯,葉子墨不屑地掃了他一眼。
心想,我當你多高的功力,爲了哄女人,還不是這麼沒有節操,看着就可惡。
他怎麼可能有個這樣的弟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驗就驗,也讓你徹底死了這份心,走吧!”葉子墨冷淡地說完,對莫小軍說了一聲。
“兩位這邊請!”林大輝趕忙說了一句,他是生怕再有什麼變故。
依他看,葉子墨跟莫小軍兩個人更像是兄弟,可是很奇怪上次嚴青巖和葉子墨的結果是有親緣關係,這讓他很匪夷所思。
夏一涵一直被葉子墨牽着手,跟他們到了抽血的地方,林大輝早已經幫忙填好表格拿過來,兩人簽字,隨後抽血,血樣被拿走。
看着他們兩人的血液一同被工作人員拿走,夏一涵緊繃着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些。
結果,一定會是她希望的,他們一定是親兄弟。
等結果出來了,葉子墨就知道昨天來的那個人是冒牌的,是有所圖謀的了。
“林大輝,你記一下他的電話,取結果時,你通知他過來。”葉子墨命令道。
“是,葉先生!”林大輝知道葉子墨的意思,恐怕是不想要夏一涵私下裡再跟莫小軍聯繫吧。
他走到莫小軍身邊,恭敬地說:“莫先生,請您把號碼告訴我吧!”
莫小軍看了一眼夏一涵,她的眼神似乎也在說,告訴他吧,我不方便跟你聯繫了。
他知道夏一涵的無奈,他不想爲難她,所以就把自己手機號告訴了林大輝。
莫小軍留了電話後,狠下心轉身就走。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夏一涵默默地注視着他,在心裡說道:小軍,保重。
不要爲我擔心,我會很好的,也不要總想着怎麼讓我離開,你做不到,我也不會離開。我答應過他,他做到了,所以我也必須做到,這是做人最基本的信義啊。
“葉先生,您是去集團,還是回別墅?”林大輝問了一聲,其實他是看到葉子墨臉色難看,怕他回家蹂令人家可憐的夏一涵,才這麼提了一句。
“回別墅!”葉子墨又不是看不出林大輝的意思。
他不想夏一涵一個人回去,不給她任何可能單獨見莫小軍的機會。
一路上,夏一涵就像個木偶,被他牽着線的木偶,不會笑,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着。
大部分時候,她都是看着車窗外,表情是僵硬的憂傷。
看着窗外不停變換的街景,夏一涵的眼光沒有聚焦,她不知道她的未來在哪裡。
結果出來了以後,情況會有所改變嗎?
假如他們是兄弟,葉子墨能不能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放了她?
她並不是不想陪伴在他身邊,她只是越來越深刻的覺得,他們以這種方式相處,不會有快樂的。她更想有個全新的開始,在她自由以後,她還願意回到他身邊,他就能懂她的心了,就不再會有懷疑了。
當然,等她自由以後,他對她是否還是現在的心情,她無從得知。只要他還是,她就願意跟他在一起的,前提卻也要他是單身自由的。
葉子墨緊抿着脣,把她的不言不語,當成是她捨不得莫小軍。
她臉上的眼淚已經幹了,心裡的恐怕還在狂流呢。
不讓她見莫小軍,對她來說肯定是很痛苦的。
他冷漠的看着她,她一直看窗外,他則一直在看她。夏一涵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與他的對視了一下。
“我……”她剛想說什麼,他忽然一把摟過她,不由分說,吻上她的脣瓣。
她的脣上有絲絲的痛,他吻的太用力了。
狠狠地蹂令了一會兒,他才放開,沒說一句話。
他不用說話,她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用行動告訴她,她是他的女人。他不許她想別的人,她只能想跟他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