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怎麼也想不到這丫頭問的是這個,可她卻奇怪地想起自己在葉子墨身底下沉浮時的感覺。還真是不可否認,當她忘記小軍,忘記世間所有煩惱,全心投入的時候,好像真的很快樂似的。
那大概是人類的本能反應吧,也可能其他的動物也有。
想到這個,她的臉更燙了。
她眼神有些迷離,卻不回答,這讓急性子的酒酒有些着急了,說話聲音也不自覺地加大了。
“哎呀,一涵,你快說嘛,是不是尚牀的感覺特別好啊!”
夏一涵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覺得羞的厲害。說很好,還不要被她笑死啊,要是說不好,會不會讓她恐懼這個呢,應該不會的,她這麼開朗。
這樣想着,她就應付地說:“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像……”她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形容,不知道怎麼說才能把感受恰當地說出來。
“一涵,你確定是在跟我說話嗎?那麼小的聲音,我哪裡聽的見嘛。你大聲些!”
“好啦,其實那事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夏一涵聲音大了幾分。
聲音是大了,酒酒同學也聽清楚了,可她對這個答案表示非常懷疑。
“不對吧,一涵,你沒說實話,你就把你真實感受告訴我好不好,做那事到底是什麼樣的,我都要好奇死……”她話還沒說完,門忽然從外面打開。
葉子墨修長的身影在門口出現,兩個女人都被羞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夏一涵和酒酒同時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千萬別讓葉子墨聽見剛剛的話啊。尤其是夏一涵,她早上說了一個不累,就被他給弄的累死累活。要是這次被他聽到她說沒感覺,他是不是非要弄的她承認有感覺爲止?
現在身體還痠軟的動不了,要真那樣,她是實在承受不了了。
“你很好奇尚牀的事?要不你今晚到主宅值夜班吧。”葉子墨的臉色曖昧不明,她們都看不出這句話是真是假。
夏一涵不禁有些鬱悶,心想,他到底是要種馬到什麼程度啊。
跟那麼多女人上了牀,他就不怕得性病嗎?
酒酒連連搖頭,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急切地說:“葉先生,您別跟我開玩笑了。雖然您是高富帥,啊,不對,是高富帥中的極品高富帥,我也很崇拜您。不過,您不是我的菜啦。最最重要的是,你是我好朋友的男人啊,有道是朋友夫不可欺,所以,哈哈,您懂的。總之就是非常感謝您,但是我不想。”
像酒酒這麼不加掩飾,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個性,在葉子墨的圈子裡是絕無僅有的,倒真讓他覺得這丫頭有意思,很可愛。
“要是我非得那麼做呢?”他一臉嚴肅的逗她。
“啊?”酒酒有些驚愕地看着他,覺得很不對勁,要他真的那麼做,那他就不是她偶像啦,就成了嘔吐的對象啦,哪有見到女人就撲上去的,又不是動物。
在她面前調戲別的女人,這讓夏一涵覺得很難堪。
她恨不得能堵住耳朵,能捂住眼睛,不聽不看,不去想他到底有多可惡。
自然她那難受的樣子也沒逃過葉子墨的眼睛,於是他故意加重了語氣問酒酒:“我說,要是我非要讓你做我女人,你怎麼辦?”
酒酒那些話本來還只是在心裡說說的,這回被他逼問急了,她就有些衝動不顧後果了。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您別破壞在我心中的完美印象啊。要是您真那樣做,您就不是我偶像了,會是我嘔吐的對象。我不喜歡種馬,不喜歡見女人就撲上去的男人。”
這話說出來,夏一涵真覺得解氣,就該有人罵這個男人一頓。不過解氣也是一瞬間,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有些爲酒酒擔心了。葉子墨這人好像很小氣,誰得罪他,好像都要付出代價的。
酒酒這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完,也旋即領悟到了自己太心直口快了。
她歉疚地看着葉子墨,連忙改口。
“哈哈,太子爺,我這麼說應該沒有傷害到您強大的自尊心吧?其實我不是說您就是那種種馬,我只是說,如果,只是如果您非要我那樣,就成了那什麼,有點兒隨便了。不過我知道您是開玩笑的啦,您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完美男人,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個黑黢黢的傻姑娘呢。”
噗,沒想到她酒酒關鍵時刻還能這麼口吐蓮花,她不禁暗暗佩服自己了。
葉子墨被她說的,實在忍不住,咧開嘴輕輕笑了下,又覺得這樣有點有損他偉大光輝的形象,重新板起了臉。
那一瞬間的笑容讓夏一涵有些怔住了,葉子墨笑起來,真是很容易讓人着迷。即使她在恨他,都不覺動容了一下。
隨即她意識到是酒酒的可愛讓他那麼高興,心裡又有一種淡淡的苦澀。還是酒酒厲害些吧,她從來都沒有讓他這麼高興過。
酒酒抓住這個機會,諂媚地笑。
“葉先生,這麼說您不生我的氣。您真是英明啊!一涵,你慢慢吃,我晚點兒來收拾碗筷哈。”說完,她也不管葉子墨的意思了,直接溜之大吉。
他本來也沒想把她怎麼樣,她這樣一跑,也正合他的意。
她一走,好像房間裡特別安靜。
他依然站在離牀不遠的地方,含義未明地注視着夏一涵。從她紅的像是潑了血的小臉,到她佈滿吻痕的脖子,胸口……
這樣的眼神讓她有些怕,趕忙端起牀頭櫃上托盤裡的燕麥粥,想假裝喝兩口。
他慢悠悠地邁步走到牀尾,坐下來,輕聲說:“把粥放下,過來!”
那語氣有點兒像召喚小狗一樣,她心內嘆息一聲,聽話的把粥放下,按着那牀遮羞的毯子來到他身邊。
他伸出大手一攬,她整個人就到了他懷裡。
她沒有發出聲音,心卻被他的動作弄的一顫。隨即他在她耳畔的輕語更讓她覺得心跳的異樣了,他的呼吸清淺,淡淡地問她:“聽說你覺得尚牀是一件很沒感覺的事?”
說話的同時,他的脣舌在輕柔的逗弄她小巧的耳朵,溫熱的氣息似有若無地撩撥着她。
她以爲她的這句話他沒聽到呢,畢竟她聲音也不是很大,這人的聽力好像有點兒太驚人了。
“這樣,有感覺嗎?”他啃咬着她耳垂的同時,含糊不清地問。
她當然不敢說沒感覺了,趕忙乖乖地哼了一聲:“嗯,有。”
“這樣呢?”他的手忽然鑽入她裹在身上的毯子裡。
“嗯……有。”她哼的更投入了些。
不能反抗他,也許只有順着他,他滿意了就放開她了吧。
他有些壞心眼的想要再好好收拾她一頓,可聽她說話都像貓一樣的無力,他也就作罷了。只是啞着聲音問她:“下次還要說沒有感覺嗎?”
她忙搖頭。
“不說了,一定不說了。”
“那要怎麼說?”
“這……”夏一涵咬了咬脣,紅着臉艱難地說:“我會說尚牀很有感覺,讓人很……很……很……”她就是說不出來。他雖看不到她的臉,也知道她正羞怯的厲害。
他心一緊,低頭吻上她的嘴脣。
這次沒有多粗暴,倒像是有幾分珍惜似的,慢慢的吻着。這樣的吻,總能春風化雨,讓夏一涵不由自主的有些心動。
可是悸動的同時,她又想到他不光是這麼吻她,他不知道這麼吻過多少個女人。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微微的疼痛。
感覺到她柔嫩的脣瓣僵了一下,他更放柔了動作,用脣舌取悅她。
吻着吻着,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發熱,她的也是。
“吃早餐去吧,把那些全吃完了。剩一粒我都要罰你!”他的聲音更顯的沙啞了。雖然她已經累的沒有一絲力氣,但她也明白,只要他要,她就得給,她以爲他不會管她累不累的。
卻想不到,他會在關鍵時刻放開她。她不是他的玩物嗎?他爲什麼不順着他自己的心意,而要遷就她?
還有剛剛,他竟然授意宋婉婷給她下跪道歉。
她真是想一輩子恨這個男人的,可面對他爲她做的這些事,她發現自己有些恨不起來。難道真是她太容易感動了嗎?
是,她是容易感動,畢竟從小到大,對她好的人那麼少。
她跟自己說,這也只是感動而已,與愛情無關。他那麼多女人,根本不會愛她,而她也不會愛他的。她愛的人是莫小軍,她永遠都只能愛莫小軍。別人就是對她再好,能有莫小軍將近二十年的陪伴和照顧讓她溫暖嗎?
一想到莫小軍,她就理智多了。想着他長眠地下,再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感受不到陽光,感受不到空氣,也聞不到他喜歡的紫丁香了,她的心就又一次被悲傷的情緒佔據。